羽翼仙迅速退彈下馬車，他手法嫻熟地在韓毒龍的尸體旁邊裝滿六發氣息。
接著又清空仙氣對他鞭尸。
但也許是不滿于韓毒龍的頭沒能徹底打爛。
羽翼仙又繼續退彈凝結氣息，再次用六發氣息打在韓毒龍臉上。
“你瘋了？”瓊霄對這極為血腥的一幕感到惡心。
“不瘋怎么會把自己家燒了呢？”羽翼仙輕松地一笑。
“什么意思？”
瓊霄覺得羽翼仙給他的感覺完全不像之前那個洪荒的郊外修士。
“喔，你還真是漂亮呢。”
羽翼仙說了一些奇怪的話，“你見過小羽翼仙了對吧，我也覺得他是個蠢功法。”
“你在玩什么術法分身的把戲？”
瓊霄覺得羽翼仙在演戲，她推測這個洪荒的郊外修士本來就有這么殘暴。
“小羽翼仙害怕被他爸爸抽打，他犯了錯就會自我暗示說‘不是我的錯，是其他教派的弟子干的’。”
羽翼仙或者說其他教派的弟子朝瓊霄微笑：“我就是其他教派的弟子。”
“今天他撞了人，就又想把其他教派的弟子拉出來頂罪咯。”
瓊霄對他點了點頭，她感覺到了這一幕的滑稽，做出了一種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因為她并不在乎其他教派的弟子的粉墨登場。
即使他這些屁話是真的也只意味著搶她玉石項鏈的人換了一個名字。
“輪到你了。”
其他教派的弟子撿起了韓毒龍的手持法器后將手中裝滿氣息的法器遞給瓊霄。
“什么輪到我？你要我也向他鞭尸？”
“我不想殺你，但你目睹了‘我’撞人也目睹了‘我’殺人。”
“我可不相信有人能替別人守密一輩子，最好的守密辦法就是拉別人也一起下水。”
其他教派的弟子用那把撿來的法器指著瓊霄，向韓毒龍爛掉了半個腦袋的尸體努努嘴。
“開法器吧，作為交易你可以拿著你的項鏈走人。”
瓊霄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是說，你要把這條項鏈給我是嗎？”
“就是這樣，你沒聽錯。”
“我的蘇醒只是暫時的，我拿著這東西就等于羽翼仙拿著這東西。”
“我把它留給那個將人生都交給教派的蠢功法干什么？”
“他八玉石成會把他貢獻給我的師兄弟讓他多弄來幾處圈養著風騷小妾的豪氣宅院。”
瓊霄沒辦法信任這句話，但卻無比希望他說的是真的。
她預想其他教派的弟子會在她消耗殆盡氣息的剎那朝自己開法器，她的作用不過是為了替他迷惑圣人罷了。
“你可以試著相信我，一顆棄子不懷揣點希望，怎么走得到最后呢？”
他突然強大吼：“對著他叫你‘女人’的那張嘴巴開法器吧！射爛他！”
幾乎同時瓊霄扣下了法器的一端，氣息發射的余力震麻了她的手臂。
她清晰地看到韓毒龍的半張臉在由自己發射的氣息下撕裂，牙齒像打碎的瓷器一樣四面碎散。
第二法器那半邊腦袋就炸開了，原來她痛恨的人竟如此脆弱，只要一個彈指就灰飛術法滅。
但為什么沒早點擁有掌握這種力量的勇氣？
為什么你沒有瓊霄！
她吼叫了起來，接連扣動著法器的一端，六發氣息早就消耗殆盡了。
但那把法器仍然在她手中不停地空放。一直到她強大哭了出來。
“好女孩。”
其他教派的弟子拍了拍她的肩膀，從背后給瓊霄戴上了項鏈，他幫瓊霄撫平連衣裙上的褶皺。
“看看你，像個仙女一樣。”
瓊霄顫抖地撫摸著項鏈，她已經很久沒奢求過希望了，但她如今真切的握著重新開始的可能。
“謝謝你。”
瓊霄對其他教派的弟子說，“謝謝你和羽翼仙。”
其他教派的弟子拿回了法器法器，他按下退氣息讓黃銅武器叮叮當當地灑落在地上。
又從口袋里將氣息一顆一顆裝在法器的容器里。
“有沒有人說過你很像天庭里面的女神仙嫦娥？”
“就是天庭里嫦娥仙子站在黃昏下的那個采藥時的景象，特別像。”
“那段采藥時的景象她說還有土地沒有拋棄她，你也會去開啟一段新生活的對吧？”
瓊霄點點頭：“我想去一個誰也不認識我的地方。”
“真好。我就只能繼續陪著羽翼仙了，但說真的我其實蠻討厭他的。”
“你走吧，很高興認識你。”
瓊霄向其他教派的弟子鞠了一躬，隨后轉身離去。
但其他教派的弟子忽然吼道：“跑！快跑！”
他開法器了。
瓊霄知道這不是其他教派的弟子變卦了，因為擊穿她腹部的氣息不是從她的后面而是從右邊射來。
帶有殺氣毗蘆仙早就循著他們對韓毒龍鞭尸的法器聲追擊而來。
他在黑夜中、在白衣女子剛剛展露的奔跑之姿時、在一個他認為稍縱即逝的機會里，殺死了她。
凝結著功德的法器咆哮起來，其他教派的弟子根據法器焰的位置鎖定了毗蘆仙。
但這個經驗老道的家伙在殺死瓊霄之后立刻躲進了掩體里。
其他教派的弟子平靜地退彈再凝結氣息，他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瓊霄。
她幾乎沒有掙扎，那身白色連衣裙跟隨她蔓延在土地上，就像是在盛放時被人一把扯下的白色花朵。
其他教派的弟子開始向掩體作無用的設計。
毗蘆仙也根據法器焰的位置立刻鎖定了他，他幾乎沒轉變位置。
這樣一個在明處的目標他幾乎能轉瞬解決。
只是……他忽然感到有些慌亂，他覺得天道圣人在離他而去。
天道圣人的刀不斬婦孺，而他剛剛在一念之間為了不錯失得到凝結著功德的機會開法器殺了一個女人。
很快其他教派的弟子的氣息又消耗殆盡了，這是一個致命的低級錯誤。
他居然在暴露方位后還當著帶有殺氣的面清空法器的容器，果然只是個倉皇的新手。
毗蘆仙抓住機會翻出掩體立刻舉法器發射。
但他同時看到了對方手中閃出的法器焰，那把法器和他的法器發出的聲音如出一轍。
死寂在法器響落下之后就誕生了，毗蘆仙跪倒在地上。
剛剛躲過了三發氣息的人現在被精準地命中了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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