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鬼的吧！這老家伙根本就不知道紫薇大帝是誰，還仰慕？”楊戩差點笑岔氣，可感受到此人的恐怖，也只能強忍住那股笑意，“前輩，家師讓我來此歷練，卻沒有告訴我這里的情況，不知前輩可否告知晚輩？”
老者頓時愣住，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楊戩在他的眼睛里，明顯地感受到一股淡淡的殺機。
只不過那股殺機來得快，去得也快。
老者定了定神，隱藏在灰袍之下的手指微微顫抖，一縷縷黑色的死氣，從他的指尖涌出，使得他的身體忍不住繃緊，正在極力的控制。
“好！既然你想知道，那我便告訴你”
“吾名灰鴉，以后你可叫我灰鴉道人！”
“多謝灰鴉前輩！”楊戩感受到那股殺意消散，堵在胸口的一股氣這才順暢起來，那劍眉之上的細密汗珠，顯示了他多么的恐懼。
“小子！能夠在我灰鴉面前，做到你這個份上的人，在這慧岸之上少之又少，你應該感謝自己有一個好師傅，是他讓我改變了主意”
“跟上我的腳步，莫要離得太遠，否則我也無法保證你的安全”灰鴉轉身踏著血水，向著荒原深處行進，他一邊走一邊說道：“慧岸慧岸，自然而然，與天地萬物的慧根有關。”
“在這里，你不能思考道之外的一切事物。記住！是一切事物”
“每一個白天和黑夜，都必須對自己的道，完成一次從頭到尾的顛覆。然后，在這個顛覆之中，重新建立起全新的道，在此過程中，只要有一絲差錯，你都將命上黃泉！”
“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什么都不要想，但結局就是，你會遇到我這樣的人，而你最后，依舊是死亡”
灰鴉道人的聲音，如同死亡的催命符，讓楊戩忍不住停下腳步，一顆心臟幾乎要跳出胸腔。
走在前方的灰鴉道人察覺到他的異動，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平靜地扭過頭來，“我說了，你應該感謝你有一個好師傅。你可以當做，我不能要了你的命，也不敢要了你的命”
楊戩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汗珠，一時間進退兩難。
“小子，你可要想清楚了，這里的情況，我已經告訴你了，是跟著我，還是停留在這里，等待著另外一個瘋子，將你當作破道的犧牲品，都由你自己選擇”
楊戩渾身一僵，艱難地邁動腳步。
他知道，這樣的強者，不屑于欺騙他。
最主要的是，這慧岸之上的情況，相當的恐怖，只要他念頭一動，恐怖的殺機就如潮水般涌來，根本不是他現在可以抗衡的。
有的時候，妥協是為了更好地活下去。
只要在自己的原則之內，他不介意這種安排。
“灰鴉前輩，為什么慧岸之上，只要一想其他東西，或者有任何動作，都會引來殺機？”
“還有，那些人，是怎么回事？”
楊戩回頭看向那些與自己一模一樣的人，還有那一個個與黃天相像的人，哪怕楊戩跟著灰鴉走了，他們依舊沒有離開，而是一直緊跟在兩人身后，對楊戩釋放出強烈的殺意。
灰鴉道人扭頭看去，行走之間顯得更加吃力，他的目光不斷的打量著楊戩，微微瞇起的雙目帶著一絲決然。
“這就是慧岸的恐怖，無論你有多么強大，只要你想其他的東西，就會有重重殺機等著你，哪怕是我這樣的存在，也不能幸免”
“我之所以現在能夠與你說話，還能護你一時，那是因為我體內的道，已經開始新一輪的顛覆”
“在這期間，周圍的一切都不會來打擾我。而我面對的，要么參悟出新的道，要么在道的顛覆過程中，直接走向死亡”
“到了那時，我的一切都將灰飛煙滅，無法再回歸自己的世界”
“噗嗤……”說到這里，灰鴉道人忽然噴出一口鮮血，當他再次看向楊戩之時，已經七竅流血，只能用那死氣彌漫的雙手，死死地撐著一塊巨石，在布滿血水的枯草上坐了下來。
“前輩，您怎么了？”楊戩猛然一驚。
眼前這個老頭，看上去圖謀不軌，可他卻是自己目前能夠安全下去的保障，若是他在這里死掉了，周圍的那些怪物，一定會將他撕成碎片。
“小子，你愿不愿意幫我一個忙”灰鴉道人的聲音，已經變得沙啞，帶著無盡的邪意。
“我……”楊戩不知所措，扭頭看了看數之不盡的怪物，最后一咬牙道：“前輩你有何吩咐，只要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圍內，我愿意幫你”
“好好好！”灰鴉道人露出滿意的神色，忽然長袖一卷，將楊戩束縛在自己身前，那一雙開始變得灰暗的瞳孔中，帶著最后的癡狂，“小子，你所修之道頗為特殊，竟然可以將完整的世界，開辟在自己體內，我已經探查清楚了，你體內的維度世界，雖然還很弱小，但同樣有一元之數。”
“這世間，無論是誰，在道的演變之時，都不可能以一己之力，抗衡一片天地。”
“也就是說，一方天地大道的演化，才是亙古以來最完美的”
“我所修之道，經過昨日的顛覆，已經走入歧途，若非遇到你，我必須將自己的道，強行轉化道別人身上，以完成另類的奪舍，一命換一命，我才能繼續活下去”
楊戩感受到自己被束縛，驚恐之余，卻沒有任何辦法。
對方的實力，讓人絕望，除非他即刻擁有盤古大神那樣的偉力，才有可能掙脫。
灰鴉道人話音一轉，帶著幾分淡淡的欣喜，“不過，我現在有了新的選擇，可以保住你我的命。若是我猜想成功，甚至在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你我都不會有性命之危”
“前輩的意思，是想用我體內的維度世界，來承載你轉化的道，完成你的此次破道？”既然無法反抗，楊戩索性思考如何安全地活下來。
灰鴉道人雙目放光，沉重地點點頭。
“不錯！”
“我認為，沒有人在道的演變上，可以同天地媲美”
“哪怕我的道，已經走入歧途，憑借一方天地的巨大修正能力，也能撥亂反正”
“那要怎么做？”楊戩惶恐不安。
若是有其他選擇，他絕不會選擇配合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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