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在座的朱全忠、水溶還有楊清臣,都站了起來。
不,從座位上彈了起來。
“哎呦?”
楊清臣捂住了嘴,臉都黑了,這是疼的。
因為疼痛,臉色被憋的發黑發紫。
他敢發誓,這是昨天以來,他第一次如此清晰的吐露出這么一個字。但是代價,就是口水橫流,嘴巴疼的眼淚都流了出來。
這會兒,又有些麻,大腦都無法控制嘴唇張開說話。
“這莽夫來做什么?”
楊清臣無法開口說話,朱全忠挑著眉,滿臉不解:“這是才子宴,這莽夫不會是要帶著親兵,來這里找姑娘?”
畢竟滿神京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這莽夫貪財好色,無所不用其極,經常問候人家姑娘。現在滿城勛貴官宦,可以訂婚的,無論是姑娘,還是哥兒,都已經訂婚。
嗯,剛出生的,都已經有了婚約在身。
就是防止這莽夫未來見到,問候自家姑娘的時候,有一個借口。
現在這莽夫無法問候人家姑娘,就來這教坊司,問候這里的姑娘?
未必不可能。
因為這里的姑娘,只要你給錢,怎么問候都可以。
“嘶...”
朱全忠好膽!
這個從金陵調來,才來神京城幾天的內閣次輔,完全不了解這莽夫的可怕。
眼珠子轉了轉,水溶不明白吳發這莽夫來這里做什么,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待會兒有人會沖在前面,幫助他們所有人擋槍。
這個內閣次輔,未曾吃虧,不知神京城最深的水,就是這莽夫。
“怎么回事?”
房內的狀元進士,舉人才子一個個大眼瞪小眼。不了解的滿臉迷茫:“北平郡王來了,為何...這三位裁判大人如此懼怕?”
是的,是懼怕,那種本能的直接從座位上跳起來的反應,就可以看出,這是一種源自于畏懼的,心理上的反應。
這不應該啊,才子宴再添一位王爵主持,這本是文壇佳話,無形中拔高了才子宴的規格,這是好事啊,為何...
眾人之中,這么多人會有如此反應?
有些進士舉人才子,低聲議論:“北平郡王,不是橫掃北方的大英雄嗎,這是千古未有的功績,北平郡王因此封王,為何...”
為何,都一個個如此懼怕?
特別是那三個裁判,兩個內閣大臣,一個郡王在身,頂級的權貴,不應該懼怕北平郡王才對。
“你這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圣賢書,北平郡王雖然功勛卓著,但是此人人品,則是...”
神京城的進士舉人,微微一嘆:“實在是讓人難以啟齒。”
有一個青年皺著眉頭:“北平郡王不就是與滿城勛貴關系不睦,從來沒有欺負過城內任何一個百姓,反而受到全城百姓愛戴,人品怎么讓人啟齒了?”
哎...
你這就不懂了,自古以來,對于一個人的好壞定義,普通老百姓哪有什么發言權,全是上流社會,勛貴官宦定義。
因為,他們握著筆桿子,想怎么寫都可以哇。
甚至,輿論導向,都是因為這些勛貴官宦而定。
就比如,朝臣傳出一件事,你是相信身邊百姓,還是朝中重臣?
所以,朝臣胡謅,也有人信,百姓說的對,磨破嘴也無人信吶。
議論有了分歧,嗡嗡聲不斷。
對于北平郡王,其實大多數其他各省進士舉人還是有好感的,讀書讀的圣賢書,自古以來,逐亡天下,封狼居胥之人,都是值得尊敬的。
但是神京城一帶的進士舉人,則是對此不屑,認為吳發就是一個莽夫,毫無品德,毫無底線,就是一個無法無天的狂徒。
要是來做裁判,就是對文士儒生的褻瀆。
“咋了?”
老鴇有些懵,北平郡王是神京城第一滾刀肉,第一莽夫,但是這里有內閣首輔,有內閣次輔,還有一位郡王...
嘶...
老鴇有些懵,她是本能的,下意識的認為,這里有如此三位,可以出面阻止那莽夫進入教坊司。但是老鴇這時候猛然想起...
教坊司最大的靠山,皇族宗人府的宗令忠順王爺,被這莽夫留在草原放羊。
忠義王爺,被抓入詔獄。
在座的...
北靜郡王王府,被那莽夫扔過臭雞蛋。
楊首輔被毆打過...而且還是昨天的事情,如今已經傳遍神京城。雖然那莽夫自己說過,楊首輔也曾經點頭,是楊首輔自己摔倒摔的。
但是誰信?
大家都相信,楊首輔這是被打的。
瞧瞧,就算是森林中的猩猩,嘴巴也沒有楊首輔這么突出。
被打成這樣,都不敢說,那莽夫當真是囂張跋扈,無法無天。
似乎...大概,好像,除了內閣次輔朱大人,剛來神京城,沒有被那莽夫欺辱過,這里三個神京城最尊貴的人物,三個都被欺辱過。
老鴇本能的畏懼這個神京城第一滾刀肉,第一莽夫...教坊司中,姑娘們也是畏之如虎,主要是神京城中,那群勛貴還有文人墨客,傳播的那莽夫的毫無底線的品德,嚇到了姑娘們。
雖然...
那莽夫從來不來教坊司,但是那莽夫所到之處,那就是一場場禍事啊。
似乎,這三位無法阻擋那莽夫進來?
這三人...如此無能。
找錯了人啊。
“這是陛下親自下旨,天下文人才子聚會之地,北平郡王興許,只是來這里找姑娘。”
朱全忠想了想,雖然還有不知幾個裁判會來,但是吳發這個莽夫,字都不會寫,怎么來做裁判?
來這里鬧笑話?
想一想,這莽夫都不可能會是裁判,朱全忠揮了揮手:“等到后續主持大人到來,就開始之前的準備吧。你且放心,下去準備吧...如何接待北平郡王,那是你的事。”
老鴇:“#@¥%#”
呸!
一群道貌岸然之輩,以往來的時候,怕找不到漂亮姑娘陪著,一口一個媽媽,叫你親娘都沒有那么甜。
現在當著狀元郎、進士這些人,一個個還真的裝作正人君子?
呵...
以往每屆才子宴,這些花著國庫銀子的文人,還有朝臣,這一天的花銷,都頂的上教坊司辛辛苦苦一月進項。
現在正人君子,到時候一個個都是色中...惡鬼。
我雖出身卑賤,但是不妨礙我瞧不起你們。
需要你們的時候,你們一個個都是軟旦。
老鴇連連告罪,轉身要走。
剛一轉身,就看到一個身材高大,身穿王服的青年,身后跟著數十個兇神惡煞,身穿皮甲的軍卒,已經走了進來。
在這些人身后,還有不少教坊司的打手,一個個低眉垂目,滿臉驚懼。
顯然,這個就是北平郡王,而面對北平郡王,教坊司以往兇神惡煞的打手們,變成了溫馴的小綿羊。
“拜見王爺...”
不用想,見過的,沒見過的,都有了猜測,這就是北平郡王。
“啊啊...嗚嗚...哈?”
楊清臣跪在地上,嘴里咕噥不清,顯然是一種親切的問候。
至于如何問候的,只有楊清臣清楚。
“都起來吧。”
吳發滿臉肅然,掃視一圈,臉上終于爬上溫煦的笑容:“才子開宴,群賢畢至,乃是天下文士的盛宴,本王為陛下委任,為主裁判,為天下選良才,為朝堂添賢士...”
噯?
套路不對!
這莽夫怎么文縐縐的?
這種話,不應該從這個莽夫口中吐出來才對。
這莽夫到來,不應該極為粗獷的說:本王是主裁判,特釀的,老子也不懂狗屁的詩詞文章,老子只知道身為主裁判,一切以本王評判為主。
“楊大人,怎么還跪著?”
吳發不知道別人怎么想的,這是臨來的時候,秦可卿告訴他的開場白。
還好他的記憶好,全記下來了。
但是,楊清臣這時候還跪在地上,似乎有些發呆,吳發看到楊清臣頓時一樂:“嘖嘖,楊大人昨日摔跤,不小心摔倒了嘴巴,要是無法開口,還是回去吧...”
“如此模樣,怎可為裁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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