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中文網 > 紅妝伐謀 > 第027章 挖礦工
  姚福身體上的劇痛讓他縮得像蝦米……

  宋硯寧淡淡沖外面道:“阿虎,用全力,一起辦了。”

  正與人撕殺得一步三退的杜虎回頭瞄了一眼倒在宋硯寧臂彎的云九安,心下大定。忽然一聲長嘯,手中大刀猶如活了一般,砍、劈、切、挑,刀刀入肉,明明之前還占優勢的眾羅嘍頓時倒了一片。

  不遠處,聽到他嘯聲的杜成也全力以赴。

  宋硯寧把云九安放到椅子上安置好,備好紙筆,搬了把椅子坐到一直沒有聲響的姚福跟前,“在我好言相待以前,你可以用紙筆向你的主子闡明,你在后姚莊不僅作惡多端,惹了眾怒,而且還殺了查案的官差。

  為了不擔牢獄之災,你已經決定逃往南方。你建議,最好諸多事還未出后姚莊前,立即將此地低價快速賣出去,并迅速過戶。若稍有遲疑,恐諸事齊發,再想全身而退已難。”

  姚福蜷縮的身體像失去了意識般,沒動。

  宋硯寧也不急,只道:“我能一杯將你的丹田震碎,也能一掌讓你的經脈全數斷裂。這輩子你只能像只無骨蛆般趴在地上茍延殘喘,死對于你來說,都成了最奢侈的事。”

  姚福身體一震,緊跟著便艱難地坐了起來。

  此時的他似乎一下子老了十來歲,嘴角淌血,臉色蠟黃,絕望地眼睛里充滿了恐懼。

  重傷之下,他只能勉強提筆。

  他寫得極慢,宋硯寧的耐心也極好,直到姚福快寫完時,他又加了一句,“你說你有一個仇人,你托人勸他把后姚莊買下后,定叫后姚莊的官司再也不會牽涉到主子。你說這是你對主子最后的盡忠了。”

  姚福筆尖顫了一下,卻不敢有違,都按字按句寫了下來。

  宋硯寧最后讓他在紙上按了血手印。

  中途杜成杜虎回來,按吩咐又去了趟姚福的密室,找到了不少金銀細軟和田產地契。

  對著那些田產地契,姚福又簽了一份子虛烏有的買賣書。簽名手印一樣不缺。

  “大……大人,小的已經全按您的吩咐辦了,求您放小的一條狗命……”三大高手在身側虎視眈眈,已無縛雞之力的姚福終是忍不住顫聲乞求。

  宋硯寧讓杜虎將一疊物件兒收好,不置可否道:“你如此識時務,一條狗命肯定是保住了。不過嘛,阿虎,我們的礦山是不是還差一個干活的?”

  杜虎回道:“不是一個,是很多個。”

  宋硯寧“嗯”了聲,環視了一下四周漸漸有蘇醒狀態的眾羅嘍,“都是些不花錢的勞力,膘肥體壯的,別浪費了。那這樣吧,姚福,也幸得你招攬一眾人免了我的用工之苦,為獎勵你,以后你就負責監督他們挖礦,只要活干得好,我也不限制你,你隨時都可以離開礦山,怎么樣?”

  語氣上在征詢,神情上卻是毋庸置疑。

  姚福不同意也得同意,他相信只要離開眼前幾個殺胚,他一定有辦法逃走!

  云九安醒來的時候,人已經在綠荷懷中。

  綠荷一進后姚莊,就被安排去找她的家人。聽到姚宅有大動靜,才又和一些佃戶趕了過來。

  杜成把人引進宅內,說姚福和一眾羅嘍不僅殺了官差,還打暈了云五姑娘,已經畏罪潛逃。一些佃戶們頓時痛哭流涕,多年被姚福一幫人欺壓,他們終于熬出頭了……

  佃戶們出去呼鄰喚友,在姚宅四處搜尋著值錢之物——這些年他們實在被姚福壓榨得溫飽難繼,難得惡霸逃走,此時正是他們找回多年血汗錢的時候。

  看著一群窮慌了的佃戶,云九安暗嘆了口氣,對綠荷道:“孫姨娘捎我們帶給她父兄的東西可有拿過來?”

  綠荷將背在背上的包袱拍了拍,“姑娘放心,在這呢。如果不是這邊有動靜,奴婢剛才就準備送過去。”

  云九安捂著還有些酸痛地后頸窩從她懷里坐起來,“既然來了,總不能慢怠了長輩,稍后我們兩個一起過去。”

  綠荷看她痛苦的樣子,心疼地幫她把傷處揉了揉,“那該死的姚福,沒想到要跑了還傷姑娘一下,日后叫奴婢再撞見他,定給他十個鞋板子奉還。”

  云九安被她逗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那是自然,十個鞋板子下去,他那顆狗頭也掛不穩了。還是我們的綠荷兇悍。”

  綠荷臉一紅,“姑娘不許笑我。”

  對于宋硯寧給出的關于姚福和一眾羅嘍跑得一個不剩的說詞,云九安是完全不相信的。

  明明她失去意識前,姚福還在她身后殺氣騰騰地大吼,沒道理在沒任何外力之下就無故逃走了。

  她眸光不由瞟向之前還安靜又無害站在外面的宋硯寧,眼下他似乎有些忙碌了,不僅安慰一些曾經在姚福手底下受過欺壓的佃戶,還傾聽已經找到了兒媳婦的許惠爹娘訴說了冤情,最后還親自送他們回家。

  杜成還在。說是杜虎有事先走了。

  云九安和綠荷一起去了孫家。或許是因為孫家和云家還有那些關系,一家子的日子并不像其他佃戶那么難過。

  聽說是云家五姑娘,孫家二老也頗為熱情地款待主仆倆,殺雞宰鴨,張羅得算是隆重。

  主仆二人蹭了頓飯,又閑話了一些家常才離開。

  在閑話家常中,云九安稍提了下當年云家孔姨娘在此生產的事,孫家二老別的倒沒說什么,只是孫姨娘的爹在提到胎像上有些遲疑道:“太太把身懷六甲的孔姨娘接到莊子上來的時候,孔姨娘非常驚恐,生恐太太對她和肚子里的孩子不利。所以私下里曾請了我們這里的老郎中瞧過幾次。在孔姨娘生下語姐兒又遇難后,我曾聽老郎中嘀咕過,說明明是龍鳳胎,怎么就一個女娃娃……”

  云九安心里一緊,“那老郎中呢?”

  孫老爹搖搖頭,“早過世了。”

  云九安也不再多問,問了老人家肯定也不知道,這事,只有慢慢去查。若是不緊要,也可以忽略。

  孫家人把主仆二人送出老遠才回轉。

  路口上宋硯寧和杜成在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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