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蠻國。
盛京。
天牢。
拓跋北天帶著拓跋鷹揚走了進來，天牢守將拓跋飛立即就迎了上來。
“末將參見陛下，參見太子殿下。”
“免禮。”拓跋北天點了點頭，淡淡問道，“情況如何了？”
拓跋飛微微一嘆：“啟稟陛下，末將無能。”
“末將已經將所有的酷刑都用了一遍，但戚長發骨頭硬，寧死不招。”
拓跋北天皺了皺眉頭：“戚長發隨行的人呢？”
拓跋飛回答道：“回陛下，戚長發隨行十幾人，末將全部用刑了，但他們對于大夏國的快速印刷術全然不知。”
拓跋北天微微一嘆：“一步錯，步步錯。”
“林州之戰，沒能拿下蕭逸，導致我大蠻國步步失利啊。”
“折損了一萬兵馬不說，還丟掉了關山四州，現在連這快速印刷術也搞不到手了。”
“走，帶朕過去看看情況。”
“末將遵旨。”拓跋飛應了一聲，帶著拓跋北天和拓跋鷹揚去了一間刑訊室。
戚長發，被捆了雙手和雙腳，固定在一個十字木架上。
渾身上下，全都是血，全都是傷，幾乎沒有一片完整的肌膚了。
此刻，戚長發正垂著腦袋，昏迷不醒，嘴角還不住地向外滴著鮮血。
拓跋北天坐在對面的一把椅子上，淡淡說道：“將戚長發弄醒，朕有話說。”
“末將遵旨。”拓跋飛應了一聲，大步走到水桶跟前，抄起碗，舀了一碗水，潑在戚長發的臉上。
果然，一碗水之后，戚長發幽幽醒了過來。
還沒等戚長發睜開眼睛，耳邊就傳來拓跋飛的聲音：“戚長發，陛下特意看望你了。”
陛下？
戚長發緩緩睜開眼睛，透過那一層淡淡的血色，模糊看到一個穿龍袍的男子，坐在一把椅子上。
身邊，還站了一個年輕人，衣服也是黃的，有金龍圖案。
“嘿嘿，咳咳……”剛剛開口，戚長發就是一陣劇烈的咳嗽，更是咳出了一口血來。
好一會兒，戚長發才算是緩住了咳嗽，淡淡說道：“沒想到，竟然驚動了大蠻國的皇帝陛下和太子殿下，戚某真是三生有幸啊。”
拓跋北天不理會戚長發的諷刺，淡淡說道：“戚長發，朕是來告訴你長安的最新消息。”
“蕭逸平亂成功，助蕭天行上位。”
“劉貴妃和容德妃先后撞柱而死，蕭韌和蕭離都被蕭天行處死了。”
“跟隨宮變的那些大臣，輕則被斬首示眾，重則被抄家滅族，沒有一個好下場。”
“你的家人，也全都被蕭天行殺死了，無一活口。”
“戚長發，蕭天行如此對你，你竟然還要對他盡愚忠，朕真是替你不值啊。”
戚長發淡淡一笑：“陛下接下來的話是不是要這樣說呢，若是戚某將大夏國的快速印刷之法和盤托出，陛下就會將戚某委以重任呢？”
拓跋北天臉色微微一變，點了點頭：“不錯，若是戚大人真的肯說，朕就任命你為大蠻國的工部尚書一職，如何？”
戚長發在大夏國任工部左侍郎，比工部尚書差了一級，等于是拓跋北天給了戚長發高位了。
戚長發淡淡問道：“貴國的那位工部尚書賀樓月，陛下將會如何安置呢？”
拓跋北天說道：“自然會有別的任命，戚大人無需擔憂。”
“朕乃大蠻國的皇帝，自然是一言九鼎，絕不食言，戚大人盡管放心就是。”
戚長發哈哈大笑道：“既然陛下知道自己是大蠻國的皇帝，就應該也知道，戚某是大夏國的臣子。”
“既然陛下不可能背叛自己的大蠻國，戚某如何會背叛自己的大夏國呢？”
“所以啊，陛下的招攬之計，根本就是無稽之談，笑話之極。”
拓跋北天臉色一變，淡淡問道：“戚大人，那蕭逸一直對你們世家門閥恨之入骨，蕭天行更是借蕭逸之手，欲將你們世家門閥盡皆清除，難道戚大人不知嗎？”
戚長發冷哼一聲：“戚某當然知道。”
拓跋鷹揚忍不住了，喝道：“戚長發，你既然知道蕭天行與蕭逸容不下你，再繼續為他們盡愚忠，豈能是明智之舉？”
“哈哈哈……”戚長發不由仰天大笑起來，“拓跋北天，戚某只能告訴你，你的如意算盤打錯了。”
“戚某與陛下和太子之間，固然是有政見不合之事，但也不過是內部之爭，兄弟之斗。”
“而若是戚某投靠你們大蠻國，助你們大蠻國南下侵夏，就是對大夏國之不忠，便是千古罪人，萬世罵名。”
“我大夏國人或許不如你們大蠻國人勇武，但也不是貪生怕死之輩。”
“我戚長發不喜陛下與太子的做法，但我盡忠的是大夏國，絕不可能背叛自己的祖國。”
“拓跋北天，你有什么狠毒之法，盡管使出來吧，戚某一一接著就是。”
“你……”拓跋鷹揚勃然大怒，“老匹夫，孤王就不信，你的嘴巴能有這些個酷刑硬，孤王今天要親自……”
“住口。”拓跋北天厲喝一聲，將拓跋鷹揚喝止。
深深望了戚長發一眼，拓跋北天微微一嘆：“戚大人，倒是朕有些唐突了。”
站起身來，拓跋北天淡淡說道：“給戚大人松綁，送其療傷，好生款待，不可怠慢了。”
“朕，最是欽佩戚大人這樣的硬漢。”
說罷，拓跋北天就帶著拓跋鷹揚轉首離開。
但是，二人的身后又傳來戚長發的大叫聲：“拓跋北天，你以為這樣就會讓戚某對你感恩嗎？”
“你休想，戚某寧死都不會將快速印刷之法告訴你了，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走到門口，拓跋北天微微停了一下，臉色微微一變，便繼續走了出去。
離開天牢，拓跋北天才仰天嘆了口氣：“朕真是沒想到，戚長發這塊骨頭竟然是如此難啃，嚴刑拷打真是大大失策啊。”
拓跋鷹揚心下一動：“父皇之意，換一種方法對付戚長發？”
拓跋北天點了點頭：“既然硬的不行，咱們就來軟的。”
“目前看來，權力、金錢和刑罰都不行，那咱們就換美色試試。”
“男人的弱點嘛，也就是這幾個，或者貪權、貪財、貪色和貪生。”
“同時，長安的情況，朕要一天兩報。”
拓跋鷹揚拱手道：“兒臣遵旨。”
拓跋北天冷哼一聲：“朕就不信了，搞不定一個戚長發，拿不到那快速印刷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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