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還是用木板將房間分隔，只不過這次需要多掏幾個洞，上面三個洞可以露出臉和手，下面單獨掏一個洞，后面裝上魚杯。如此一來，一天接多少客人都不會累了。”
賴狗兒張大了口，不可置信的盯著吳升，磕磕絆絆道：
“好像更...更變態了,你不是瞧不上魚杯么？”
吳升冷著臉道：“你說誰是變態？似這等下流的杯子用來欺騙窮人，看似解決了燃眉之急。可之后給男人留下的是什么？是空虛，是自卑，是茫然！”
“我提出的想法，是更高級的感官欺騙。此青樓要是我開，我的客戶不但要得到感官上的滿足，就連心理上也要成為比以前更強的男人！他們得到的絕不僅僅是片刻的歡愉，而是全新體驗帶來人生厚度的增長！”
賴狗兒登時捂著胸口后退兩步，被震驚的無以復加。
大景開青樓的現在都這樣了么....這好像不是一般開青樓的？怎么聽著還有點理想，驕傲的樣子呢？
吳升口中不停：“這低劣的魚杯我就不提了，提出這創意之人老夫不得不承認他有一些想法。不過終究太過淺薄、幼稚，讓人難以忍受。”
“世間萬物的一切核心終究是人，此人為何不能將魚和人結合起來想一想呢？”
賴狗兒凌亂道：“魚和人怎么結合？魚頭就那么大，也不成比例啊？”
“蠢物！”吳升痛斥一聲，“什么時候人能排在其他生靈之下？當然是人頭人身魚尾！”
“若將魚鱗縫制成魚尾，再套在下身，置于溫泉池內。美人嬌羞，魚尾擺動，身姿曼妙，波光粼粼，這豈不是一種全新的高級體驗？”
“美，美人魚？”
賴狗兒聽的冷汗直下，甚至連吳升罵他這件事都已經忽略。
這吳升，創意驚人啊！頗有些神秘莫測的味道了...
“哎，本以為這次西方之行能給我提供一些靈感。呵，想來終究是我想多了。”吳升背著手緩緩踱步，“好了，說正事吧。”
“眼下鑒于大景與教會的關系，將來有很大可能還會爆發沖突，為了將來順利向海外大量屯兵借道。所以此番前來，建業侯專門讓我來籠絡西方上流人心，改善大景形象。之前跟你提的紅浪漫會所與金色音樂大廳便是重要之地。”
“不過，我來時想過了。紅浪漫會所雖然可以作為入手點，但是終究還是落了下成，我不準備在這上花費太多時間。圣城雖然人多，但是要籠絡到其他國家的上層人士頗為困難。會所開的再好，別人也不會隔山跨海的跑到圣城。”
賴狗兒訥訥道：“那你準備怎么辦？”
“我需要一艘大船，將其改裝，極盡華美之能事！不同于尋常的畫舫，此船要在海上長期航行，循游各國。除了船上的人要精挑細選，優中取優之外，還要在其中設立商鋪、酒樓、賭場、戲院、浴場，樂廳...一切能在陸地上找到的設施，船上要應有盡有。”
“務必要做到一個標準，哪怕是最尊貴的客人，到了船上也要讓他流連忘返，一月內不想離船！”
“此船只在近海處航行，只有補給維護之時才會考慮靠岸，不過航行路線需要仔細規劃，改造游船和規劃航線你這里應該沒有問題吧？”
“改裝這樣一艘船并沒有太大難度，不過你這也太異想天開了吧？”賴狗兒咧著嘴道，“就憑這玩意就想籠絡上層人心？”
吳升定住身形，看向賴狗兒氣勢頓生！
“你說異想天開？我吳升只服務高端客戶，至今從未失手！”
“此事對你來說當然難比登天，但是對我來說不過是小事一樁。此船建成之前便要開始造勢，我需要你這邊向外傳播消息，將此船宣傳為天下第一航船。”
“若想登船，則需爵位在身，若是平民，身價在五十萬兩以下不可進入。門票的價格，也要讓常人覺得高不可攀，按照船中倉位分隔，最低廉者千兩起步。”
“購入船票過后，除商鋪購物外，一切吃穿用度再也沒有任何花費，客人可以盡情在船中享受，體驗人生之極樂！大景的頂尖商品和藝術將在這里展出，屆時這里將促成無數高官巨富與大景之間的交易！”
吳升負手而立，仰頭嘆道：“老夫已經年老體衰，此番行事既為老爺，更為大景。”
“我決定親自登船帶隊，這將是我人生中最后一次重大的創舉，我愿意壓上我人生，所有積累的戰績跟聲譽，為此船而戰！而此船的名稱我在來的路上也早已想好了。”
“什么名稱？”賴狗兒忙問。
吳升閉目，緩緩道：“海天一色，極樂盛宴，我稱其為海天盛*。”
好家伙！
賴狗兒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
吳升的設想確實讓他挺震撼，但是...總感覺太不正經了！就憑這？
“可是，做的再漂亮再花哨也只是區區青樓而已。吳先生不是想拔高自己才說的這么嚴重吧？我看你還是老老實實經營紅浪漫算了，留在圣城我對你還有個照應。”
吳升睜開眼，再次看向賴狗兒眼神中已經帶上了對這凡塵俗世中庸人無盡的悲憫跟同情。
“區區青樓？看來你還是不懂。它看似淺薄，浪蕩。但是隱藏在其下的，是世間最深不可測的學問。”
“那些流現于表面的膚淺之物，早已遮不住我的眼。你看到的只是青樓，而我看到的是男女之間最根本的欲望，它是一門偉大的學問，一種科學。這是美的本源，萬物的生長變化的動力盡在其中。”
“那股欲望就像奔騰不息的河流，在人心中流淌。而當這股暗流脫離了最原始的目標，就會轉向新的過程，精神的升華從此開始，一切的藝術與美皆由此創造。”
“而當你深諳這股本源欲望，你就掌握了人心，掌握了人心則事無不成。你...聽懂了嗎？”
賴狗兒瞳孔地震，狠狠咽了口唾沫。
吳升不疾不徐的話語，加上自身氣勢，仿佛在講述著什么宇宙真理！
雖然沒有完全聽懂，但是他備受震撼！
絕對的高人啊！這樣的高人好像不是自己能揣測的。
自己在他面前，宛如小學生！
猶豫良久，賴狗兒心悅誠服。
“吳先...呃...吳大師高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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