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揚,林寒鈞名義上的大舅,原本也是堂堂鎮西大將軍,帶兵如神,卻一朝背叛,導致三城被破,險些國都失守。
也正是因為他的背叛逼得母妃一頭撞死在大殿上。
母妃之死令徵皇念及舊情,才保全了林寒鈞。
這么多年來,他如履薄冰,裝作心系山水,暗中凝聚實力,也存了將他抓回來的念頭。
洪安靜靜看著林寒鈞,不動聲色地嘆了口氣。
安初沒有成長之前斷不能被他人知曉,不然想要拉攏她的勢力必定會成倍地增加。
他之所以現在對著林寒鈞這么說,無非也是擔心林寒鈞會將安初作為上位的手段。
以愛捆綁住安初,將她困在一方院落里,與其他那些困在大院里的女子別無二致,浪費了她的機遇與天賦。
“嗯。”林寒鈞悶悶地嗯了一聲,與洪安辭別。
林寒鈞借著月色一步步走下山階。
他與安初是單純的互相利用?
像,又不像。
他捫心自問,存了不同的心思。
但他還有一堆事要做。
不可以,更不能。
或許洪安大人的提醒就是要他保持距離了。
“就等安初醒了吧……”
林寒鈞的聲音被夜風裹挾著吹遠,歸于平靜。
筋脈自我修復在多方的努力下穩步推進,安初日夜不分地疼。
坐著也疼,躺著也疼,走路也走不安生。
每個人遇見安初都能看見她走得奇形怪狀。
“疼……疼啊!”
子時安初對著月亮發出了狼嚎,氣得林寒鈞扔出了一本古籍。
“你不睡我還要休息呢!”
安初抱著古籍委屈巴巴地看向林寒鈞。
被安初看得毛骨悚然,林寒鈞終是嘆了口氣,讓緒墨送了一堆緩解疼痛的藥來。
在別院的日子過得很快,安初從奇行種逐漸變成每天有一段不疼的時間。
于是這位閑不下來的主兒,又在林寒鈞的別院里“上躥下跳”。
別人家的院子,安初自然不好種田,但不妨礙她對著已經在遠離的花花草草親切慰問。
就在林寒鈞和周先謀忙著后續該怎么應對欽差大人,安大人和安賢忙著帶領百姓開荒耕種的時候,安初已經將別院里的花花草草重新種了一遍。
“安丫頭……”洪安每次來教授安初都能看見她身上全是泥點子,不是在刨坑就是在覆土。
“洪前輩。”安初咧嘴一笑,拍了拍手上的泥,興致勃勃地拉著洪安展示自己的成果。
原本素凈的別院里毫無生氣,但在安初的折騰下生機盎然。
挺拔的小竹林,清雅的小花,甚至連原本奄奄一息的牡丹都被救了過來,如今嬌艷欲滴地盛放著。
洪安看向安初的目光里藏著很多情緒。
他幾乎可以肯定這樣心性的人斷不會做出離經叛道的事,但是他不敢賭。
“洪前輩?”安初歪了歪頭,見洪安走神,不滿地哼了一聲。
“哎,我走神了。”洪安幾乎給予了回應:“好了,該修行了。”
安初急忙去洗了手,洗了臉就位。
在洪安眼中,安初的天賦很高,學東西很快。
而且吃得起苦。
所以在教授中很少遇到難度。
可這是福還是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