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初暗自活動了下手腕,拿起寶劍分身一步步走到了門口,一把將大門拉開。
一個黑衣人正推著已經快要斷氣的李大郎來到院子里,看見安初一臉清醒不由一滯。
“有病不看病,為何偏要來找我不痛快?”安初顛著寶劍,將來人上下打量,衡量著勝率。
黑衣人對著安初微微頷首:“安姑娘,我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所以只能出此下策。”
安初抿了下嘴唇,突然彎腰脫了鞋子。
黑衣人不明白安初什么意思,但面對女子他倒是沒有出手。
安初趁此機會對準黑衣人就是兩個大嘴巴子:“有完沒完了?”
黑衣人被抽懵,不可思議地捂著臉,臉上的黑布也被扯了下來。
“他這張臉,怎么看都是中毒!你他媽找姑娘去陪他睡,有屁用啊!”安初提高了音量,縣衙里的眾人頓時圍了過來。
黑衣人不可思議地看向圍來的眾人,他分明下了蒙汗藥!
“就你送來的那坨屎,誰會吃啊!”安初白了他一眼:“還敢佯裝是殿下送的!你腦子里裝的都是什么廢料!”
安夫人的紅纓槍直接點在了黑衣人的肩上,目光掃過那氣若游絲的李大郎,眉頭微微一皺,暗自嘀咕:“我怎么感覺有些眼熟?”
“娘親見過他?”安初狐疑地看向安夫人。
安夫人讓人摁住了黑衣人,自己則湊近了那李大郎,沉默了許久之后開了口:“如果我沒有記錯,他應該是一位故人之子。只是這位故人已經仙逝已久。你與他倒是也有幾分相似,可是他本家之人?”
“仙逝已久……您認識李大伯?”黑衣人瞪大了眼睛。
“可是戲稱白浪的李浪?”安夫人轉頭詢問,見他點頭之后暗自嘆氣:“這么說來,我還欠他一個人情。爹爹告訴我,那日戰場上是他替爹爹擋了一劍。”
“既然欠了人情,那就還給他兒子吧。”安初拍了拍安夫人的肩膀,湊到李大郎面前將他的下巴抬起來。
他現在整個人都是一種非常消瘦的狀態,面無三兩肉,眼圈泛著一層青污,周遭都鬧騰成這樣,連眼皮子都不抬一下。
不過從他衣服上來看,平日里享受的待遇應該不錯。
不惜為他花了那么大的代價?為什么?
“為什么一定是他?”安初怎么想就怎么問,幽幽地看著黑衣人。
“爵位世襲。他是李浪唯一的孩子。一旦他逝世,又無子嗣,這爵位便就沒了。”安夫人淡淡地開了口。
李家本就是高門大戶,不差錢,在李浪手里更是推到了最鼎盛時期。
但李浪倒是頗有男兒血性,拋去重重光耀,來到了沙場保家衛國,更在千鈞一發之際護住了當時的安將軍。
安將軍對他頗為器重,只可惜天妒英才,好不容易封官加爵之后卻不幸染上時疫,就此駕鶴仙去,徒留下當時不過三歲的李大郎,也就是面前猶如枯木的少年郎。
但也正因為李浪將李家做大,當時李家公子又年齡還小,旁系插手,不多時就將李家敗得不剩多少,就差坐吃山空。
若不是李夫人還有些魄力,怕是李家早就敗落個干凈。
可是安夫人遇到過李夫人,她可不是什么糊涂人,做事爽快,怎會想得出要無辜少女前去沖喜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