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張叄豐的這一番話,秦長風眼神低垂,望著手中的茶盞。
“世人都在說,張叄豐乃是不入世的大高手,對于尋常修士之間的打打殺殺,毫無興趣。”
“既然如此,我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難道說你張真人,還會突然在此地對我動手不成?”
秦長風淡淡的說道。
說罷,他將手中的茶盞送到嘴邊,小飲一口。
聞言,張叄豐也是一笑。
“就算我對你動手,難道,小友你會畏懼我不成?”
“大元皇朝的金輪法王,死狀就在那里擺著。”
“小友何必再繼續遮遮掩掩?”
張叄豐看似漫不經心的說道。
秦長風放下茶盞,微微一挑眉毛。
“那家伙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秦長風輕聲說道。
他所說的那家伙,自然是金輪法王。
張叄豐聞言,只是嘆息一口氣,臉上似乎是閃過一抹寞落之意,不過很快便恢復正常。
“世人都在說,我張叄豐乃是天下第一高手,洞天境之內,無人能出其右。”
“可是他們卻都忘了,在這天地之間,還存在著一位,能夠隨手斬滅洞天境的存在。”
“此前的一年里,我見識過此方世界中洞天境高手無數,但卻無一人,能夠在悄無聲息的情況下,斬滅金輪法王。”
“一年的時間過去,唯有大秦皇朝中,那位神秘的守護者,我還未曾見過其真容。”
張叄豐沉聲說道。
尤其是在提到神秘高手的時候,張叄豐的眼神,分明是落到秦長風的身上。
可對此,秦長風卻完全是一副視而不見的模樣。
“那你應該去找那位神秘高手才對,為何會來到我這邊?”
“莫非,一個被關押在皇陵里的罪人,也能夠引起你張叄豐的興趣?”
秦長風笑著問道。
可秦長風越是這么說,張叄豐的臉色,卻變得越發凝重起來。
“世人不論修為幾何,都愿意尊稱的為一聲張真人。”
“能夠直呼其名者,唯君一人耳。”
張叄豐正色道。
秦長風聽到這話,只是淡淡的搖搖頭。
見狀,張叄豐便繼續說道。
“其實我所修煉的法術,乃是蛻變自陰陽五行之法。”
“其中有一門法訣,便可窺探到人實力的虛實。”
“無論此人掩藏的再怎么巧妙,在此法面前,皆是無所遁形。”
張叄豐鄭重的說道。
聽到這里,秦長風總算是他抬起眼睛,饒有興趣的看著張叄豐。
對方突然來訪,絕對不會只是為了說這些事情。
正所謂,事若反常必有妖。
一向不出世的張叄豐來到自己這邊,還一直拐彎抹角的打啞謎,這引起了秦長風極大的興趣。
見到秦長風只是看向自己,卻沒有說話的打算,張叄豐苦笑一聲。
“其實,小友應該就是那位大秦皇朝的至強者,沒錯吧?”
張叄豐問道。
秦長風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點點頭。
看到秦長風答應下來,張叄豐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果然如此。”
他喃喃自語道。
不過很快i,張叄豐就重新恢復的認真的模樣,盯著面前的秦長風。
饒是秦長風心性不錯,但是此時,被張叄豐這樣盯著,都不免感覺到有些不自在。
“你這次突然來此,究竟是為了什么?”
“總不能只是為了確認我的身份?”
秦長風說道。
對此,張叄豐自然是連連搖頭。
“當然不可能這么簡單。”
“我能夠感覺到,小友你的力量在我之上,甚至是要遠遠超過我。”
張叄豐看著秦長風,目光如炬。
不過這樣的目光,卻并非是來自貪婪或是嫉妒,反倒是一種濃濃的好奇。
他打量著秦長風,就好像是在看一件稀世珍寶一般。
“這些都是你的錯覺。”
“我的力量并沒有比你更為強大,只是修煉的功法,要與你略有不同。”
“你我都是洞天境二品的修為,并不存在什么差距。”
秦長風淡淡的道。
對于張叄豐的想法,秦長風感到了一絲不解。
可聽到這話以后,張叄豐卻是搖搖頭。
他靠在藤椅的靠背上,原本閃爍的目光,此刻也變得低垂下來。
“不。”
“我能夠感覺到,事情并非小友說的那般。”
“雖然你我都是洞天之境,但是我能夠明白,若是真的動起手來,我絕非是小友你的對手。”
“實不相瞞,我能夠找到小友,也并非是偶然的事情。”
“雖然小友你的力量很吸引我,但是讓我真正擔心的,卻是更大的原因。”
張叄豐緩緩說道。
在說這些話的時候,他的表情,分明變得糾結起來。
倒是秦長風,在聽到這話以后,明顯挑了挑眉毛。
“哦?”
“更大的原因?”
秦長風饒有興趣的問道。
張叄豐點點頭。
他看向秦長風,緩緩開口。
“我八歲得到父親的傳承,步入修行之道,如今已經一百七十余年。”
“之前萬道未曾復蘇之前,我一度以為,洞天境,永遠都是我高不可攀的一個夢。”
“我的修為,只能止步于知命。”
“可后來,這萬道復蘇,重新帶給了我希望。”
“但是同時,卻也帶給我更大的絕望。”
張叄豐認真的說道。
在說起絕望一事之時,他臉上的表情,的確顯得要更加落寞。
反倒是秦長風,越發不理解,為何張叄豐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更大的絕望?這是為何?”
“修為精進壽元增加,這不是應該值得喜悅的事情?”
“何來絕望一說?”
秦長風問道。
張叄豐嘆了一口氣,隨后抬起頭來,望著秦長風。
在他的眼神里,秦長風分明看到,那是一種希冀。
“為何這老頭,會對我露出這樣的眼神?”
秦長風內心不免想到。
而張叄豐見秦長風不說話,便繼續開口。
“其實,老夫所追求的,并非是什么天下第一的虛名,而是武道的極致,是長生。”
“可我越是往高出攀登,就越能夠發現,所謂的長生,不過只是一場夢罷了。”
張叄豐抬起頭來,望著天上的月亮,緩緩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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