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中文網 > 皇叔寵我入骨 > 第890章 抓個正著
  冬日的天不長,才酉時剛過,天色便暗下來。灰蒙蒙的霧靄籠罩著經冬不調的松柏,讓那雪色越發顯眼。

  一襲黑衣的長孫燾和謝韞,同時悄悄地離開了淇王府,二人分頭行動,一人去救南宮綏綏,一人去往與約定好的地方。

  人間樓。

  這是一處溫柔鄉,也是一處銷金窟。

  他們就約在人間樓的雅室里。

  一輛不起眼的馬車經過,下來一個穿著青色斗篷的女子。

  幾位掌柜模樣的男子來到他身后,他們一起被攬客的姑娘迎了進去。

  對了暗號,老/鴇將他們都帶到了雅間。

  一盞茶喝過,雅間的門忽然打開,一位長相極為普通的中年男子從外面走了進來。

  見穿著斗篷的女子,他笑吟吟地道:“喲,是位俊俏的姑娘?”

  女子將包袱往中年男子面前一推:“這是二十五萬兩銀票,還有價值七十五萬兩的產業,我都帶來了,我的人呢?”

  男人慢條斯理地打開包袱,不緊不慢地清點著里面的東西,并不急著告訴女子人在哪兒。

  女子催促:“你要的東西我都帶來了,人在哪兒。”

  男人不疾不徐地道:“急什么?你看看這些鋪子,都還沒有轉讓,我讓你立的轉讓字據在哪兒?”

  女子堅決道:“沒見到人,那些字據我是不會給你的。”

  男人輕輕笑了:“不給?你有的選嗎?”

  女子態度堅決:“大不了一拍兩散,見不到人,轉讓字據我一份也不會給,我應了你的條件,你卻沒有滿足我,生意不該這么做。”

  男子面色一變,忽而好言好語地道:“姑奶奶,您這說的是哪里話?我是那種不講信譽的人么?”

  接著,男子拍拍手。

  雅間的墻壁忽然動了起來,露出一間密室。

  密室里,兩個彪形大漢,正押著一個青年男子,那青年男子無論是長相還是衣著,都與南宮綏綏如出一轍。

  男人做出一個請的姿勢:“走,我們進去里面把事情辦了?”

  女子猶豫一下,跟著男人走進了密室之中。

  男人指著被押的青年:“姑娘,驗驗貨?要是沒什么問題,我們就把這尾款給結了,人你帶走。”

  女子走過去,掀開被押青年蓬亂的頭發,眼前的人與南宮綏綏一模一樣,無論是長相,還是氣質。

  只可惜,這是個不折不扣的男子,脖頸的喉結顯露了他的真實身份。

  扮作女子的謝韞冷冷笑了起來:“這不是我們的少主,你這生意做的,當真是半點誠意都沒有,拿個假人糊弄我?”

  男子猙獰一笑:“就糊弄你怎么了?”

  謝韞“氣”得瑟瑟發抖,頭上的簪珥步搖碰在一起,發出輕微的聲響:“把人交出來!否則鋪子轉讓的契約你休想拿到!”

  男人面目扭曲:“誰在意你的破鋪子?”

  密室的門轟隆關上,男人對外頭等著的幾位掌柜道:“喲,真是不好意思,這門出了點問題,忽然關上了,尋常方法可打不開,因為它的鑰匙是銀子。”

  “去吧!將各位店里所有的現銀都搬過來,一分都不許剩,等銀子到位了,門自然會打開。”

  幾位掌柜為難地道:“鋪子里所有銀子都給你了,我們上哪兒湊銀子去?”

  男人冷笑:“你們在京城那么多店鋪,流動現銀怎可能只有二十五萬兩?哄騙三歲小孩還行,但我不吃這一套,我給你們一個時辰,哪怕是塊銅板也給我送來!”

  幾位掌柜出去后,男子露出詭異的笑容,他低聲吩咐自己的

  侍從,道:“告訴老爺,淇王府謝長史已擒獲。”

  侍從連忙離開前去報信了。

  另一邊,一襲黑衣的長孫燾悄悄摸進虞府,有了零引路,他輕車熟路地來到虞府地下密室,最后在灰灰的指引下,尋到關押南宮綏綏的密室。

  密道入口處并無守衛,而這密道中也是無人。

  “阿綏姑娘?是你么?”長孫燾壓低聲音問道。

  “我是。”一片漆黑的密室中,南宮綏綏的聲音響起。

  確認了里頭的人的身份,長孫燾安撫:“別擔心,我們馬上救你。”

  南宮綏綏的聲音再度響起:“你們走吧,這是上古流傳的璇璣鎖,你們打不開的。”

  長孫燾道:“你離門遠一些。”

  清越的神劍嗚鳴聲響起,只見一團光華綻放而出,宛如玉山之上冉冉東升的旭日,縈繞的冷芒清冽如水。

  長孫燾穩穩地握住劍柄,那劍柄上稍顯棱角的雕飾,如滿天星宿閃著深邃的光芒。

  隨著他將功力運于劍身,縷縷波芒似清水漫過池塘般從容且舒緩,等功力與神兵渾然一體時,他舉起純鈞,用那好似壁立千丈的斷崖般巍峨的劍刃,在璇璣鎖上輕輕劃過。

  接著劍尖往鎖孔一捅,只聽“喀嗒”一聲,鎖便被打開了。

  陸明瑜所料不錯,解鎖的方法張遠果然懂得,于是這本該除了鑰匙無從可解的鎖,在長孫燾的手中輕而易舉。

  鐵門轟然打開,等燭火照亮密室時,角落里一身狼狽的南宮綏綏沖他笑了笑。

  “這是個陷阱,您有把握能逃出去么?”

  長孫燾收起劍,淡聲道:“南宮家主受苦了。”

  南宮綏綏起身,拖著受傷的腳,一瘸一拐地走向他。

  幾日暗無天日的密室生活,并未將她臉上的光彩磨滅,這個以女兒之身執掌南宮家的人,并非什么弱質女流,她心底有著尋常人所沒有的堅韌與豁達,這便是她能登頂南宮家的原因。

  長孫燾看著她血肉模糊的腳,示意零去扶她,卻被她拒絕了:“多大點事,老子是男人,受得住。”

  她這樣堅決,長孫燾也沒說什么,三人在昏暗的地道中摸索前行。

  地道口,一隊麒麟衛將門口團團圍住。

  虞謙裹著一件狐裘大氅,沉默地站在雪地里。

  他渾濁的眼眸泛著寒光,滿是皺紋與老人斑的陰鷙面龐,帶著興奮的情緒。

  淇王當街殺人,陛下輕飄飄地一句“事情古怪,還需查實”便將淇王的所有罪名按下。

  無論死了眷屬的苦主如何哭訴,不管御史彈劾的奏折上寫得多難聽,在陛下的庇佑下,淇王沒有受到任何懲罰,就連得罪了滿朝文武的陸明邕,也平安地在家中休養。

  眼看發生那么大的事,都無法扳倒淇王,那么就只能下猛藥了——欺君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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