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中文網 > 荒天之下 > 八十三、頭籌獎
  “哈哈哈哈!”

  所謂先聲奪人,便是如此。原本還有些松散的眾人竟然不自覺的整理了一番自己的儀表。

  眾人只見那商子殷披散著衣服大步流星的來到主座面前。

  那韓瑛看著略顯緊張的眾人,不由得想到了那史書上形容的項羽,當他破釜沉舟大敗章邯時,各路諸侯可謂是“莫敢仰之”,真可謂一人壓群雄,此時的商子殷,就像那天地間唯一的王者,自然是讓人感到傾心不已。想到這里,韓瑛不由得再次厭惡的看了一眼燕渙兒,眉頭死死的鎖著。然而當韓瑛轉頭,卻發現那對面上的魏斌野竟在偷喝座位上的酒。

  這讓韓瑛同樣感到了厭惡。這個不知好歹、不知莊重的家伙!韓瑛在心里罵道。

  魏斌野知道自己被看到了,只不過他毫不在意,魏斌野敢打賭,商子殷他是知道自己“口銜酒、懷攔壺”的傳言的,因此自己喝酒是沒啥事兒的。更何況,莫說是一介商子殷,就是那商武夷來了,自己照樣能在他面前喝!魏斌野知道自己不能卷進去什么,但也知道,自己的父親為什么會看上自己,因為“類己”……

  那商子殷早就感應到那魏斌野偷喝酒的行為,卻也沒說什么,畢竟自己掌握的那一部分黑冰臺可是說過這魏斌野的人品的“無大過無大功”的一個人,而且還性嗜飲酒,那魏長惡之所以會選這小子,估計就是很大的一部分原因,就是在眾多難成大器的子嗣中,這個魏斌野不會惹禍罷了。

  因此商子殷并沒有過于在意。

  看那商子殷沒有說什么,魏斌野竟然再一次喝了一大口酒壺里的酒,還對著一旁的李賓陽眨了眨眼,李賓陽與魏斌野算得上是交情非常了,當年李家風雨飄搖,李賓陽處境十分糟糕,魏斌野可是暗中幫過李賓陽許多的,因此那怕李賓陽實際上是聽趙躍衡的,對魏斌野的話卻是能更多的聽進去。

  李賓陽搖了搖頭,沒有說話,這兒的水深的很,李賓陽還把握不住,還是小心為妙,于是給了魏斌野一個收斂的眼神。

  魏斌野于是將那酒杯放回了原地。沒有說話。

  那趙躍衡首先開口“殿下倒是讓我好等啊。不知殿下今日找我等是為了什么事?”

  商子殷直接大笑道“趙世子修煉年歲有一而不知疲倦,這是我們都知道的,看來是我浪費世子修煉時間了。”

  雖然是開玩笑的口吻,趙躍衡依舊是連忙笑著回道“不敢不敢。只是實在好奇殿下找我等來,到底是為了什么?”

  眾人這次都統一的看向那商子殷,畢竟大家都想知道商子殷將眾人找來是為了什么。

  商子殷不以為意的笑了笑道“難道沒有什么事情就不能叫你們來喝喝酒嗎?”

  眾人有些尷尬,畢竟誰能想到商子殷能如此回答,而且誰也不相信商子殷此番會是如此簡單的一個原因。

  正當眾人不知道該如何接話時,魏斌野竟直接朗聲說道“殿下說的對!我先干一杯!”

  眾人看著魏斌野,有些無奈,但氣氛好歹被緩和了一些,于是眾人都笑了笑,緩緩的放松了下來。

  韓瑛看了一眼有些臉紅的魏斌野,流露出厭煩的表情,對于魏斌野,她覺得這種人和吳渝一樣,都很窩囊,只不過吳渝是掖著藏著的窩囊,而魏斌野則是這明著窩囊了。

  此時的氛圍被打開了,于是商子殷便令那宮人上前添酒加菜,好讓眾人品嘗,眾人倒只是淺嘗輒止,除了那魏斌野,便再無人去一直吃了。

  不過魏斌野雖說是在一直吃,卻又不是舉止粗俗的吃,畢竟是魏國公的臉面,好歹是國公家的人,怎么可能拿不出手。只不過眾人吃了一口便不再動筷,而這魏斌野卻一直在吃,因此顯得有些另類。

  魏斌野吃了幾口后便也停了手,畢竟他還不想太過于顯眼。

  此時的眾人又一次停頓了下來。趙躍衡便趁此舉起酒杯,與那燕之行聊了起來。雖說只是一些平常事情,卻聊的十分投機。李賓陽見狀,也與那魏斌野聊了起來,一時間韓瑛、吳渝竟被孤立了。

  商子殷笑瞇瞇的看著這一切,心底卻十分的不舒服。

  韓瑛、吳渝算是商家輔佐起來的,因此對于其他四人對這二人的態度,其實就反應了眾人今日對于皇室的態度。

  早沒了昔日的尊敬,現在的尊敬,算是表面做做樣子罷了。

  商子殷沒有說話,只是單純的看著。將這一切記在心中就可以。對于他來說,現在還不需要做任何東西,時候未到。

  此時的宴會雖然看著是十分的熱鬧,眾人都在不斷的相互勸酒,或是品嘗著桌子上擺放考究的佳肴,然而實際上眾人都有著自己的心思。

  那趙躍衡與燕之行刻意孤立著韓瑛,他們一邊飲酒,一邊眼神交流著。

  商子殷這次是直接通知了各大國公來邀請眾人的。趙躍衡這么思考著,便又緩緩的舉起酒杯,一仰飲下,流水從嘴角流了下來,流到下巴上,又流在脖頸上,在喉結下方緩緩的流成草書字體的兩個字。乃是那古唐朝草書大家懷素的字體。

  懷素草書是趙躍衡與燕之行都很喜歡的,因此雖然潦草,但燕之行卻看的懂,便是那“示威”二字。

  燕之行看罷笑著上前,說道“趙兄好酒量,來來來,盡興再添一杯酒!”

  趙躍衡立馬擺了擺手,杯子里的酒被撒了出來一些,滴到那字上。那示威二字立刻便亂了,全然看不出來是字。

  那商子殷雖然盯著眾人,卻也沒有看清趙與燕之中的玄機。不過商子殷倒也是看出一些蹊蹺的。

  畢竟趙躍衡暗中與自己較勁,因此對于自己的儀表那是十分在意的,現在酒都淌到衣服胸膛上了,一定是有什么事兒。可惜沒看清。

  燕之行飲了一口酒,就開始嘗桌子上的菜來。

  對于示威二字,燕之行想了須臾便明白了。

  商子殷示威,有兩個示威,一個便是商家示威,一個便是示自己之威。

  這場宴會是商家宴請各國公,是向外示威,向函谷關甚至是中原的人表示一個態度,那便是一個函谷雖絕對的皇帝獨尊,轉為世家為首的格局,但依舊要以皇室商家為尊。這是在向外示威。

  第二個,便是向內,向他們這些世家示威,一來商子殷并非嫡長子卻能宴請各國國公世子,這是在展現他一人的威風,另一點便是,通過這次宴會告訴函谷的諸多世家,你們世家中的六大頂尖世家也要向我商家俯首,更何況是你們?

  所以那怕商子殷不做什么,他依舊穩賺不賠。

  想到這里,燕之行不由得看了一眼商子殷。商子殷感受到燕之行的目光,笑著迎了上去。二人看了片刻便又離開了。

  那燕之行感受到一直立在門外的那老太監的目光正盯著自己,內心不由得升起一陣惱火,總覺得自己被這商子殷給利用了。而趙躍衡坐在燕之行身旁,自然是知道燕之行的狀態,于是一只手直接摁住燕之行的手背,笑著對他說“來來,接著喝。”

  燕之行被趙躍衡那手上傳來的大力給摁的手背微痛,隨即便又反應了過來。于是沉著臉獨自喝起酒來。

  那魏斌野與李賓陽喝了幾口酒后,竟拉著吳渝要一同喝酒。吳渝稍微猶豫了一下,隨即看向商子殷,見商子殷對自己做了一個舉起玉佩的動作后,吳渝才與那魏斌野喝了起來。

  李賓陽一臉無語的看著喝的有些爛醉的魏斌野。實在是說不出話來了。

  而此時的韓瑛則一個人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顯得十分的孤單。

  李賓陽看著魏斌野與吳渝撕扯著飲酒,一時間也不想摻合進入。

  無聊之下便向四處張望起來,卻看見韓瑛一人坐在原地,看起來好不清冷。頓時不由得心里感到一陣暢快。

  韓瑛感覺到有人在看他,看過去后直接與那李賓陽對上了視線。

  有些時候事情就是這么小的一個事情,但是無論它在別人眼里看起來有多荒誕虛假,一旦發生了,它就是合理的了。

  李賓陽只是看了一眼韓瑛,那韓瑛便記了下來。二人雖是很快的錯開了目光,但其實對方怎么樣,自己都心知肚明的。

  那燕渙兒正為商子殷斟酒,商子殷卻擺了擺手,示意燕渙兒停下來,隨即接著對著那六人說道“今日飲酒,當有助興之事。”

  眾人于是立刻向那商子殷投向好奇的目光。

  商子殷揮手哪出一個流殤,緩緩的說道“古人有流觴曲水,今日便以靈力為水,載此流殤,一人遞與下一人,下一人能接住,便算是贏了,若接不住,便要想辦法讓下一位也接不住。知道那個能接住的人出來。”

  商子殷看向眾人,見沒人反對,便又說道“如果能奪得頭籌,自然是會有獎勵的,那就是得到一次進入堆金樓的機會。”

  原本還有些意興闌珊的眾人立刻被調動起了興趣。堆金樓,當初商君入關后將那大明的藏經書的朱成摟改名叫做了堆金樓。

  這里面繼承了從大元(函谷關承運宮為大元北宮)、大明直到今天的稀世珍寶。真的是算得上玉如瓦、金如屑。

  因此這里面的東西可以說是很多人都想要進去看看的,只不過這座摟畢竟是商君的,因此很少有人能進去。這次商子殷的頭籌獎可是有些豐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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