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中文網 > 荒天之下 > 三百三十四、商家氣息
  謝奉禮聚靈匯力,全全用在劍尖,希望刺出麥芒般細小裂縫,卻如對銅鋼,不進毫厘。

  金靈力四散,不斷消耗著。

  謝奉禮咬著牙,心情已經平靜下來,他相信那怕身后楊皇矣追上來,也是自己先應對這河心亭結界,要進入,也是自己先進入。

  下一刻,楊皇矣與白浩炎果然來到謝奉禮身側。

  謝奉禮謹慎的盯著楊皇矣,楊皇矣與之對視,笑道“我可不會使什么下三濫招數!謝家小兒,莫要害怕!”

  謝奉禮聞言冷哼一聲,不去理會。

  楊皇矣見謝奉禮一副苦海深仇的樣子,知道面前的結界很難突破,心中已經有了準備。

  正當此刻,元疏突然看向楊皇矣,呢喃道“第三個人?——不對啊。不對啊。有象,有卦……到底哪里不對?”

  楊皇矣劍鋒直對,刺向結界。

  墨政于那主客門內,淡淡一笑,捻指捏住楊皇矣氣息,徐徐牽引,竟將楊皇矣的氣息引入結界內分毫。

  玉陽觀內,楊皇矣只覺得受人牽引,恍惚剎那,清醒過來時,便驚覺了自己所御之劍竟已進結界一個劍端。

  不止楊皇矣驚訝,一側的白浩炎更是驚訝。

  他親眼看到楊皇矣似醉酒般軟爛無力的推了一把劍,便劃開了結界,刺入劍端。

  一切水到渠成,卻又那么不可置信。

  至于同樣感受到的謝奉禮,他的心里只有嫉妒與憎恨。以至于額頭青筋暴起。

  楊皇矣雖也不明白自己是如何做到刺劍入內,但看到謝奉禮氣急敗壞的樣子,怎能放過嘲笑的機會呢?

  于是楊皇矣含沙射影的笑道“我以前看三國演義以為華雄太厲害了,結果被關羽溫酒斬了頭。才知道,厲不厲害,還得是同行襯托出來的。——就像這結界,難不難,還得自己試一試啊。”

  謝奉禮聞言,知道楊皇矣這是在笑話自己不行,氣的胸口悶痛,一口濁氣未順過來,整個人氣息頓時亂了起來。

  元徃緩緩撫了撫元疏后背“師妹,師妹,別算了。”

  元疏長長吐出一口氣“呼,還好有師姐。只要師姐撫背,我就安心許多。——師姐你是想問謝奉禮此人如何吧?”

  元徃毫不驚訝的點點頭,雖說元疏癡執于卜算,看起來有些呆,其實人聰明著呢,可謂是世事通明。

  元疏看著御劍的謝奉禮,品頭論足道“心胸狹隘,多疑蠻橫。

  這種人遲早栽跟頭。——不過人的性情就像陰陽一樣,像他這種極端的人,未嘗不會否極泰來。所以這謝奉禮,要么日后成為南三省甚至天下的禍害,要么大賢大圣,造福天地。”

  元徃聞言點點頭“既然如此,那就不照顧謝家臉面了。且看他能做到哪個地步。”

  元疏點點頭后,又開始神神叨叨起來“就是說,不應該啊。明明是三個人啊。那個被隱去的人…到底是誰?”

  謝奉禮氣息已經有些紊亂,墨政見狀,直接伸手彎指,狠狠地彈上去,把謝奉禮的氣息彈飛了。

  玉陽觀內,謝奉禮直覺自己教人陰了,氣息被人重重砸了一記,旋即所御之劍也飛了出去。

  謝奉禮整個人也沒好到哪里去,直接飛了出去。

  這時謝家的幾名弟子卻竊笑起來。

  謝奉禮忙不迭的爬起,沖著元徃大喊道“元觀主!你這是怎么回事!剛才有人騷亂我的氣息!”

  不待元徃回答,元疏直接上前,白了謝奉禮一眼“哦!所以呢。——你剛才那樣子分明是自己的氣息亂了,你怪誰?”

  謝奉禮連忙大喝道“不可能!絕無可能!剛才絕對有人在結界內擾亂了我的氣息!”

  元疏有些無語的反問道“這結界內部是看得見的,哪里有人?

  更何況,這結界是與主客門連接的,你這么說,豈不是主客門內有人?主客門荒蕪了多少年,怎會有人?”

  謝奉禮面目猙獰,還想說些什么,元徃卻及時開口“謝居士,我們這場試煉并不比時間,只比距離,只要你不放棄,就能一直比。除非毫無進展。——謝居士這次再試一試,絕對沒人擾亂你的氣息,我與元疏長老會一直看著的。”

  謝奉禮聞言,也知道元徃、元疏說的有些道理,只得氣喘吁吁的回到位置。

  而主客門內,墨政見謝奉禮的氣息歸來,伸手在謝奉禮氣息上抹上一層束縛,起身笑道“走吧。”

  顧玉成見狀,禁不住的笑了。

  墨政解釋道“雖然不知道這氣息是誰的,但是很明顯這小子先動的手。我也就教訓教訓他。——有這束縛在,雖不至于讓他毫無進展,但想有什么好的結果,也是別想了。”

  “看現在的樣子,楊家不是第一就是第二,仁至義盡了。”墨政轉身起手于身前一揮,那眾人難以突破的結界便被墨政散開了一條通道。

  墨政飄向遠處“來?”

  顧玉成看了一眼墨政,于是向王之韋說道“之韋你先等我一陣子。我現在沒任何事,只是不確定何時能出去。”

  王之韋立刻回了一個“好”

  顧玉成于是回道“好”,隨即一步步跟上墨政,踏進通道。

  “山層連峰,朝散為云,暮化為霞,雖然,止主客門之外景。典云當徑,其間鏡河斗轉,蔥林百競,奇山攫云,古木拿風,自然之法,無邊享在……”墨政與顧玉成一邊走,一邊回憶起記憶里的主客門。

  那里有河清如鏡,百林競蔥,奇山古木,攫云拿風。

  又行了幾十步,二人便踩在一片焦臭發腥的土地上。

  入目之處,皆為陰沉暗道的顏色,灰木干,焦草地,混濁的枯河路,蒼黑的殘石斷木,都告訴著來者這個宗門遭遇了什么……

  土地極遠之地,一山巔處,隱約可見一塊巨大尖碑逆指著蒼天。

  墨政看著尖碑,咧開一抹笑容“玄衡碑……”看著玄衡碑的墨政卻似乎失了神般,癡起來。

  很快,墨政的神情不對勁起來,元神灰蒙,如布黑紗,緊接著,一陣陣黑氣涌出。

  顧玉成見狀大驚。對眼前之物,顧玉成再了解不過了。——心魔!不,準確來說,眼前的只是魔障,還未形成心魔。

  顧玉成趁著墨政還未形成心魔,連忙大喝道“前輩,前輩!醒醒!”

  見墨政毫無反應,顧玉成調轉古靈力,直擊墨政。

  墨政眼瞳斥黑,如野獸般沖向顧玉成,顧玉成的古靈力雖擊中墨政,奈何修為差距,竟然沒有任何作用。

  墨政一把捏住顧玉成脖頸,細細嗅了嗅,隨后怪異的笑道“你的身體里,有…有熟悉的味道……”

  心魔所言,指的是顧玉成體內的心魔。

  顧玉成看著墨政身邊魔障愈來愈厚,知道眼前已經不在是墨政了,眼前已經是心魔了!

  由于境界的差異,墨政的心魔完全不需要像顧玉成的心魔一樣,還需要適應。

  墨政的心魔,直接有了意識。

  墨政元神寄托在寶劍之上,此刻寶劍覺察到墨政的異樣,也開始排斥墨政。

  還未成型的心魔看了一眼寶劍,桀桀怪笑“好東西,待我吃了你倆,天下之大,何處不能往?!”

  顧玉成感覺自己的靈力正不斷被抽離,仿佛下一刻就要成為一具干尸一樣。

  顧玉成毫無反抗之力,只得罵一句“叼毛!我尼瑪!”

  “墨政”舔舔嘴唇,便伸手探向顧玉成靈海。

  顧玉成好歹也化身過心魔,知道心魔這是想挖取靈海吃下去,額頭頓時大汗滾滾。

  趁心魔疏忽,喚出融天鍛便抵抗,卻被心魔放出魔障困住。

  心魔看著不斷融化著魔障的融天鍛,大驚“竟!竟有如此至陽之物!有趣,有趣,一個小娃娃,竟有如此奇異之物。——我現在不著急吃了你,我反而想知道你的一切。”說著,心魔便以魔障涌向顧玉成的靈魂。

  顧玉成一面死命抵抗,一面焦急喊道“墨政!墨政!兼愛非攻!莫做有悖人德之事!”

  心魔聞言,桀桀怪笑道“雖然,雖還沒有徹底掌管這家伙,不過,他已經墮落了……此處天地簡直快要被抽空了…靈性大失,誰能,救得了你這娃娃!”

  說著,心魔的周身釋放出一股玄妙的氣韻,顧玉成直接深陷其中,整個人仿佛處于另一番天地。

  顧玉成被死死困住,靈海的運轉都滯緩起來,連古靈力都運轉不起。

  顧玉成心中驚慌“這!這就是凝鼎的領域?完全反抗不了……”

  心魔嗤笑著伸手向顧玉成“此處天地已失德,待我吸收了你,再占據他的身體,我就能徹底成型……”

  顧玉成此時卻不驚恐,而是憤怒,躁動,甚至心中充滿仇恨。

  這種情緒令顧玉成瘋狂掙扎起來。

  心魔饒有興趣的看著顧玉成困獸猶斗,卻未發現那玄衡碑上,一道華光閃過。

  顧玉成耗盡自己所有靈力,心魔搖了搖頭“看膩了,看膩了,行了,你也可以……”

  話音未落,玄衡碑光明大放,直射心魔。

  心魔還未反應過來便被籠入光芒,瞬間傳出凄厲慘叫。

  “啊!啊!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這不是…不是這片天地應該有的…”心魔話未說完,便散作煙云,消弭無影。

  那玄衡碑又照向顧玉成,似乎也感覺到顧玉成體內的心魔。

  顧玉成靈海內古靈力沒了領域束縛,直接騰出,擋在顧玉成身前。

  古靈力一出,玄衡碑頓時光芒斂回,不再照耀顧玉成。

  而此時,寶劍之上,墨政緩緩醒了過來。

  “我…我…”墨政捂著頭,羞愧的垂著,不敢抬頭。

  顧玉成見狀開口安慰道“前輩接受不了主客門如今遭遇,生出心魔,也是人之常情。”

  墨政啞然失笑“可我,也曾自詡風流不同常人。”

  顧玉成聞言,黯然神傷。

  墨政緩緩于劍中起身,看向玄衡碑,呢喃道“這一次,是我主客門先祖救了你我……”

  墨政回頭,不住的端詳著顧玉成,面色復雜,最后嘆道“跟我走。”

  墨政不能完全相信顧玉成——墨政總覺得顧玉成有所隱藏。

  然而墨政又受顧玉成之恩。墨政不能忘恩。

  顧玉成跟上墨政,二人很快便來到主客門深處。

  這里,到處充斥著破財沒落的氣息。

  山門被鑿空,房室全部坍塌,一片狼藉受踏,空無人跡。

  偶爾傳來一聲嘶叫,也是風磨過山谷發出的刺耳聲。

  墨政走在其中,眉頭緊鎖。

  “到底是誰?到底是誰利用我主客門,做此驚天之事。”墨政感受著主客門內的氣息,憤怒充滿臉上“到底是誰!竟把我一整個宗門,圈為陣法!”

  顧玉成也覺察到主客門深處異樣的氣息,感應許久后,猛然失控喊道“這!這是!這是商乙江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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