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中文網 > 荒天之下 > 三百八十三、狼王之爭
  當顧玉成修煉三月后,長春會的派遣使(代表)終于到了公玉會。

  公玉良特地為這位對自己來說身份特殊的派遣使接風洗塵,并提出要宴樂九日。

  那派遣使竟然答應下來。

  于是公玉會整整狂歡九日,恣意享受后,公玉良方帶一隊人,領著派遣使,向里丐幫進發。

  剛上路,派遣使豐臣袖便問向公玉良“這里丐幫離湖關縣遠嗎?”

  公玉良心中一笑,故作為難的回道“是挺遠。不過,或許遠一點,也或許有好處吧?”

  豐臣袖心領神會,冷笑一聲“呵!一群乞丐,居地也偏,能有什么好處?!”

  公玉良意會笑笑,也不辯解,反倒承認“還是派遣使說得對。”

  行進半日,傳送兩次,終于入了那湖關縣。

  公玉良與那豐臣袖路過一處攤位,攤前已圍滿妖,都在歡聲笑鬧。

  公玉會眾人頗為疑惑,到底怎么回事,竟聚了如此多妖?

  湊近俯耳去聽,卻竟聽不到,實在是聲音太過嘈雜。

  這時,一對父女的話流入公玉良與那豐臣袖耳中。

  “吶,臺上的先生講,東皇大妖神最疼愛的第三子在造反前,曾宴請兩位將領整整九日夜——原因是東皇大妖神派使者探望,那第三子為了不暴露野心,便與將領狂歡九個日夜,使者見三弟子只知玩樂,誤以為三弟子胸無大志,便回去復命了。

  東皇大妖神也因此寬心,疏忽了對三弟子的監視。要不是向將軍救圍及時,險些讓三弟子攻入那中都!——所以,咱們妖國有個說法,宴請他人九日,必定包藏禍心,或是有見不得人的事。”妖父正耐心為女兒講解,那豐臣袖卻先沒了耐心。

  公玉良臉色也陰沉起來。

  各攤各位,三教九流,現在都受里丐幫管轄。

  面前這湖關縣的評書,莫不是在諷刺自己?——公玉良心中大怒,然而轉念一想,里丐幫的人,又怎么可能知道自己把妹妹嫁給豐臣袖做小妾?

  這樣想,公玉良便又止住怒。

  公玉良看向豐臣袖,卻見豐臣袖胡子都氣得翹起來,于是連忙順勢問道“派遣使您是覺得這評書講得不好嗎?”

  豐臣袖看一眼公玉良,罵道“無禮之民,竟在此地亂言妖神東皇的事!這里可不是中都郡!”

  豐臣袖雖是卑劣小人,卻也挑得在理。

  妖國規定,任何夸贊東皇大神的評書、戲曲,都只能在中都郡舉行。——這套舊習雖然已經過去太久,幾乎已成了擺設,但豐臣袖若是上綱上線,卻也算是站在規矩上。

  公玉良心領神會,直接站起來,沖著人群大喊“誰讓你們在這里非議妖神的!誰允許的?!評書的,把你那木疙瘩(醒木)、紙糊竹(扇子),都給我拿布蓋上!”

  喬文孫正講得起興,卻沒想到臺下有妖來踢杵、砸飯碗,一時竟未反應過來。

  喬文孫剛想說自己是喬文孫,隨后便反應過來,自己已不在中都郡了。

  喬文孫這邊愣了片刻,那公玉良便挑剔了起來“怎么?妖國的規矩都不懂?”

  臺下眾妖看著公玉會一個個飛揚跋扈,敢怒不敢言,紛紛散了開來——一部分是不想惹事,一部分卻是去找縣長府的侍衛了。

  很快,便只留下臺上一個喬文孫。

  喬文孫剛要開口,公玉良便大喊道“他嘛的!兄弟們,把這個臺拆了!讓這家伙不懂規矩!”

  公玉良一聲令下,公玉會眾妖如狼似虎直接撲向評書臺,喬文孫見狀完全不抵抗,拿起醒木便逃,要去找那宣聲。

  一陣煙塵躁動,片刻評書臺便破爛垮掉。

  這鬧劇,興也快,寧也快,薄野玟都未反應過來,那公玉會便收手揚長而去。

  薄野玟在知曉是公玉會動的手后,也直接不打算追究。

  現在的他,正心煩著呢。

  公玉會一路向里丐幫行去。那宣聲也在公玉會后追趕著。

  喬文孫哭著向宣聲抱怨公玉會的暴行,而宣聲本就在為丟失顧玉成而煩躁,這時送上一批血脈,宣聲可不會放過,于是便順著血脈氣息一路跟隨。

  宣聲在遠處緊咬著公玉會,原想到了荒野之地便動手,然而看到公玉良時,宣聲便有了退卻之心。

  畢竟公玉良,可是凝鼎高手。

  然而不等宣聲退下,便看見遠處迎來一隊人馬。

  隔著太遠,宣聲看了許久,才看出那為首之人竟然是張壽洪。

  宣聲立刻消了退卻之心,死盯張壽洪不放。

  張壽洪只覺得自己被什么人盯著,順著直覺,卻什么也沒看到,只當自己心神交瘁后的幻覺。

  躲在暗處的宣聲卻是嚇得不輕,剛才那一瞬間,宣聲甚至以為張壽洪看到了自己。

  張壽洪帶人迎上前,向豐臣袖做出舉起玉佩的動作。

  然而豐臣袖卻看也不看,眼睛一掃,下巴一抬,便直接用脖子看人。

  張壽洪頗為尷尬,勉強笑道“派遣使您來,張某未曾遠迎,實在有過。”

  這本是張壽洪的一句客套話,畢竟出了里丐幫來迎接了。

  然而豐臣袖卻直接順勢哼道“呦,您張爺還知道有錯哇。”

  張壽洪沒反應過來——豐臣袖說的話實在出乎意料。

  豐臣袖冷笑一聲“看來張爺已經習慣了在這窮鄉僻壤作威作福,當土司,啊不,當土皇帝了。連本派遣使叫的一聲爺,都敢——受啊。張——爺!”豐臣袖特意將語調拖長,格外嘲諷張壽洪。

  張壽洪的面色陰沉下來,他知道,眼前這派遣使恐怕是公玉良這頭狼拉來的狽——這是要狼狽為奸啊。

  張壽洪身后的武先生看不下去,那圓滾的臉與頭已被怒氣沖紅,仿佛下一刻就要動手。

  然而張壽洪畢竟有經歷,竟忍了下來,直接拉住武先生,俯身道歉“張某疏忽了,張某怎么敢受派遣使大人的尊稱,真是折煞小人了。”

  公玉良在一旁看著,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

  張壽洪起身與公玉良對視,卻不生氣,只是笑笑。

  豐臣袖見張壽洪忍下來,無處刁難下也只能冷哼一聲,鼻孔朝向那張壽洪吩咐道“行了,張壽洪,帶路吧。”

  這時連文先生都有些看不下去。直呼人名,可是大無禮。但文先生見張壽洪始終沒有明確表態,也就沒有說什么。

  眾人向前行,宣聲猶豫片刻,也跟了上去。

  很快,張壽洪便帶著豐臣袖等人來到了里丐幫。

  豐臣袖胡子下的嘴果然不愿閉死,再次出言嘲諷道“還真是不愧為丐幫啊,一片空闊,非常令人心情松散。”

  張壽洪聽出話外之意是在笑自己里丐幫又窮又無任何紀律。

  這時張壽洪便不能忍讓了,畢竟,豐臣袖現在貶低的可不單單是張壽洪一人,而是整個里丐幫。

  張壽洪,不允許。

  于是張壽洪綿里帶針、柔中透剛地笑道“雖然散漫,卻也是枝頭梳理羽毛的鷹隼,看似悠哉放松,一聲令下,便能精神抖擻,飛至而來。很是威風的!”

  這一次,不等那豐臣袖說什么,張壽洪便率先開口呵道“乞兒們!來迎接派遣使了!”

  這次,張壽洪沒有加上“大人”一詞。

  在張壽洪眼里,豐臣袖,是個小人。

  張壽洪一聲呵,整個里丐幫都躁動起來,然而卻不是互相推搡、前爭后涌,卻是一片井然有序的匯集到張壽洪面前。

  公玉良與豐臣袖見狀,很是不屑,卻也不挑不出什么來。

  很快,眾人便聚集到了一起。

  每個人身上都披著米袋子,雖鶉衣百結,卻個個精明干練。

  張壽洪伸手一抽,抽出帥棍,眾乞兒便立刻大喊道“恭迎派遣使大人!”

  聲音震的公玉良心驚。

  看到眾人同心同志的里丐幫后,公玉良也不由得慶幸,還好里丐幫并非武行,而且這一次,還有豐臣袖在。

  里丐幫的躁動驚動了正在修煉的顧玉成。

  顧玉成連忙以通靈玉問向那張壽洪“張爺,發生什么事了?整個里丐幫都齊齊抖了三抖。”

  張壽洪自認顧玉成是幫不上什么忙了,也不想顧玉成卷進來,于是直接吩咐道“給張爺待在屋子里,我不許你出來,你便待著,聽到沒有?——你那一身妖氣,就別出來了,不會有事。”

  顧玉成皺著眉,緩緩回了個好。

  心里卻想到“誰說我就不能有人族氣息了?”

  下一刻,顧玉成直接調動古靈力將自己的修為、容貌改換個模樣,推門便走了出來。

  警告過顧玉成后,張壽洪這才看向豐臣袖。

  豐臣袖看著整裝以待的里丐幫們,外強中干的裝道“還行,馬馬虎虎。好了,帶人去擂臺,比比吧!”

  張壽洪聞言點頭,直接喊道“走!”領著眾人便向擂臺而去。

  顧玉成迎著眾人而來,見狀連忙順著大隊伍移動。

  在移動過程中,顧玉成找到了一名一袋米的弟子。

  顧玉成謹慎地問道“哎,兄弟,咱們這是要去哪里?”

  那弟子皺著眉看向顧玉成,顧玉成心里一緊,哀嘆道“不會吧,一句話就說漏嘴了?直接被看穿了?”

  那弟子直接說道“你小子身上連個袋子都沒有,不會是……”

  顧玉成頓時想到“完了完了,被看穿了。”

  結果,那弟子卻直接問道“你是新來的吧?沒來得及入幫是吧?”

  顧玉成連忙順桿爬,用力點頭“是、是、是!大哥說得太對了!”

  那弟子頓時的意思起來“那是!我是誰!”

  顧玉成看著那弟子得意模樣,忍不住打斷道“只是,大哥,咱們是在做什么啊?”

  那弟子反應過來“嗐!公玉會不知天高地厚,來與我們搶席位!”

  顧玉成試探著問道“長春會的席位?”

  那弟子白了顧玉成一眼“不然呢?——這次比試,就是狼王之爭,誰贏了,誰獲得席位,做這一片的頭狼!”說完,弟子得意的說道“走!去看看!”

  顧玉成點點頭,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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