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中文網 > 荒天之下 > 五百三十八、提影戰
  強者的領域便是形陣完善的軍隊,境界越高、對領域掌控力越強,那么這支軍隊編制也就越完善。

  其進退有據、攻守有依,低境界修士身處其中,莫說反抗,就連逃脫領域也難。

  達生作為半步凝鼎,領域雖模糊,卻也不是顧玉成與薄野讓可抵抗的。

  顧玉成二人被壓在泥地上,達生甚至沒有活動身子。

  潘宗真保持沉默,眼神閃爍,不知其心事。

  顧玉成死命睜眼,想看清前方情況,最后只模糊看到蔣雍壽身子一顫,脖上大好頭顱便不見了。只是依舊保持站立姿勢。

  丹石族修士先是一愣,接著歡呼起來。

  顧玉成雙目染紅,切齒咬牙。

  達生略顯吃驚地笑道“鐵木刀上可沒血。”

  眾人望去,這才發現雪亮刀面上纖塵不染,果真絲血不沾。

  原來,蔣雍壽是力竭后垂下頭,昏了過去。

  鐵木看一眼蔣雍壽,攏刀歸鞘“如此重的傷,也算為我大哥報仇了。”,說著費力地一腳踹飛蔣雍壽——他也消耗不輕——“我不希望這家伙的頭掛在我屋檐上。”

  達生撤去領域,顧玉成連忙抓過飛來的蔣雍壽,觀察其傷勢。

  只見蔣雍壽渾身上下無一塊完膚,四肢皆有坑洞,渾身皮肉染血赤紅,此刻氣息出多進少。

  顧玉成連忙以靈力穩住其傷勢,隨后掏出備用丹藥喂下。

  薄野讓攙起蔣雍壽,帶到后方療養。

  達生開口感慨道“刑天舞干戚。——鐵木那小子現在還不知道什么叫惺惺相惜。不過鐵木做主收下刀勢,族人們又歡呼認可,這位也就是我們的朋友了。”

  顧玉成眉結不開“也是要感謝達生長老。”

  達生沒來由反問“謝我做甚。——聽聞大陸有提影戲,民間俗稱皮影戲?”

  顧玉成心有擔憂,卻也不明白達生提及皮影做什么,答道“是。”

  達生眸光投向人群中,言辭無喜無悲“我觀顧里長對丹石歌亞似乎已明奧妙,所以想與顧里長切磋一下。”

  妖國修士的到來,早引起東寧各族注意。達生會知曉顧玉成,雖令顧玉成吃驚,倒也不算無法解釋。

  顧玉成面露狐疑,達生不可能以強凌弱,又如何切磋?

  達生開口解惑“顧里長手下只剩一人……我族也有一修士。我們可以在其后指點他們交戰。就像提影戲,雙方于前相斗,我們在后面提控。”

  顧玉成遲疑不決,文棲玉寡勇無膽,讓他對陣丹石族修士完全是插標賣首。這就是顧玉成愁苦的地方。

  達生現在開口,也是給顧玉成一個大好機會。

  只是顧玉成不明白,達生為什么要這么做?

  文棲玉的膽怯很容易就能看破。——直到現在他的腿還有些打戰。

  顧玉成想不明白,但也不想文棲玉上去送死,于是應道“想來達生長老對玉成的古靈力也有所耳聞,我也剛好想與長老切磋一番,倒是有些自不量力了。”

  達生哈哈笑道“我也早想見識、見識古靈力了!”,說著沖人群喊道“羅森!”

  一名面無文、白嫩如蔥根的瘦高男子站了出來。境界與文棲玉相同,都在悟道七星。

  丹石族眾人見羅森站出來,神色都不太自然。

  達生解釋道“這小子是島外棄嬰,發現時胸前貼著一張紙,只寫一‘羅’字。故以羅為姓。”

  “他從小體弱,無法完善地修習丹石歌亞。”達生語氣平靜,直眉下眼底卻泛著難以覺察的波動。

  顧玉成有些理解羅森為何神色陰郁。

  未曾在狩獵上有所獲得的男子在丹石族甚至不配飲酒。——只有捕獲、殺死受族人認可的妖獸、敵人,才可以文面,繼而娶妻。

  丹石族沒有過多修煉功法,若無法修習丹石歌亞,很難有其他出路,實力自然相應低弱,受人輕視。

  不過關于羅森的事情,顧玉成沒有想太多。

  顧玉成看向文棲玉“去吧。”

  文棲玉艱難地咽下口水,顫巍地走到眾人面前。

  圍在場地的眾丹石族修士見狀甚至懈怠起來。

  看樣子,若沒有達生在,這群修士恐怕已轉頭離開、各干各的去了。

  羅森看著抓著劍的文棲玉,像是斷絕情欲般死氣沉沉地開口“我也不是煉體修士,就這樣?”

  達生卻沖羅森說道“不,這次你要用丹石歌亞。羅森,聽我的。”

  羅森盯著達生,無言點頭。——對于達生,羅森知道自己需要尊敬他。

  達生轉頭對顧玉成說道“來吧。”

  泰牧和鐵木戰斗時穿著短衣,羅森卻穿著長衣。

  不過依舊可以看清羅森渾身流轉著一層層暗紅色光紋,在他那本就病態的肌膚上更顯不自然。

  羅森沒有前兩位勇猛,他的進攻中規中矩,甚至沒有太大聲勢。

  顧玉成見達生盯著自己,指揮文棲玉道“丹石歌亞,以身為石,看似側重攻勢,實則注重守御!

  若是通體丹紅,如石紋理直抵其內,便是功法有所成。若是紅光流于表面,便是防御不佳的表現。——放開手去進攻,文棲玉!把刀攥穩!”

  丹石歌亞看似是進攻功法,實際上是防御。

  達生贊嘆道“羅森!你不是痛恨丹石歌亞嗎?那就按你的想法來!”

  羅森聞言,流露出一絲釋然,旋即以一種特殊的方式將紅光凝聚在雙手,沖著文棲玉揮去。

  顧玉成頗感驚訝,丹石歌亞這種功法作用于自身,而羅森此刻卻似要將其轉移出去,化為攻擊。

  這看起來很簡單,但并不容易。就像古時俠客以劍劈香,香裂而香頭火點不滅,只需要劈下去這一個動作,但其中包含的,絕非三言兩語可道明。

  文棲玉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此刻看著羅森的雙拳竟沒什么懼意,直接握刀對上去。

  誰知羅森不與文棲玉硬碰硬,側身勾拳打在文棲玉身上。

  刀刃落空,文棲玉鬢發散亂,神情未定,受擊小臂已出現暗紅年輪狀紋理。

  羅森乘勝追擊接連刺出數拳,手處紅光愈發暗淡。

  起先文棲玉還能以刀格擋,在羅森手部紅光消散后竟撒開手中長刀。

  文棲玉看著自己無法動彈的右手及臂膀,左手緊緊抓住,緊張而膽小的鬼叫起來“我的手!我的手廢了!——啊!啊!!!”

  若是蔣雍壽醒著,此刻定會上前踹上一腳,一腳踢爆文棲玉腦袋。——對蔣雍壽來說,生死對戰時刻,怎么能慌張地失神鬼叫?蔣雍壽寧愿親自動手,也不會讓對手揍扁文棲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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