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中文網 > 花醉滿堂 > 第674章 嫌棄(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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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容泡了半個時辰的花瓣浴,渾身舒暢地從浴桶出來,穿好衣裳回到房間,便見周顧已躺去了床上。

    她抬手聞聞自己,嗯,噴噴香,然后,她走到床前,趴在周顧的身上去聞周顧,嗯,也一樣噴噴香。

    周顧呼吸一窒,伸手推她,“干嘛?”

    蘇容嘻嘻笑,“聞聞你是不是跟我一樣香。”

    周顧輕咳,臉紅,“一樣的水,一樣的花瓣,一樣的皂角,你聞你自己就夠了。”

    “也是。”蘇容從他身上起開,嘟囔著爬上了床,打了個哈欠,“好困埃”

    “睡吧,晚上設宴,犒賞三軍,不會太早,能睡兩三個時辰。”周顧伸手扯了被子,將她裹好。

    蘇容“唔”了一聲,“你最近怎么回事兒?干嘛老用被子裹著我?我已經把衣領上的紐扣都聽你的系好了,你就別總扯被子了,讓我呼吸都不順暢了。”

    周顧聞言手頓住,將給她蓋好的被子又往下扯了扯,閉上眼睛,“好了,是我不對,睡吧1

    蘇容“嗯”了一聲,閉上眼睛,很快就睡去。

    周顧聽著她均勻的呼吸聲,默默嘆氣,這日子什么時候是個頭埃

    崔言錦用花瓣沐浴完,聞聞自己,嗯,噴噴香,比滿身的血腥味可好聞多了,讓他忍不住對著自己一聞再聞。

    他走回來,問護衛,“表兄和表嫂呢?還沒沐浴完?”

    護衛搖頭,“王女和四公子已沐浴完了,回屋歇下了。”

    崔言錦“哎呀”了一聲,“我有事情找他們。”

    護衛小聲問:“您的事情很緊急嗎?王女和四公子都累了,您的事情若是不緊急,等他們睡醒再說。”

    崔言錦搖頭,“不急,這不是將大魏的定南城破了嗎?就是堂兄要給叔祖父往大梁清河寫信,讓我來問問表兄,他可一起捎回去一封信給叔祖父。”

    本來問一聲就能回去告知堂兄的事兒,但他也找了個地方沐浴半個時辰,生生錯過了問表兄這事兒。

    護衛想想,這事兒確實不急,問:“那等四公子睡醒了,我告知他?”

    崔言錦點頭,起身往外走。

    他剛走到門口,房門從里屋打開,周顧走出來,“等等,我這便寫信,你稍后拿走給行之。”

    崔言錦訝異,“表兄,你沒睡啊?”

    “睡不著。”周顧走到桌前,指使崔言錦,“你來幫我磨墨。”

    崔言錦痛快答應了一聲,走回來給周顧磨墨,看著他在潤筆,跟他說:“表兄,你聞到了沒?是不是我也很香?”

    周顧扭頭看他。

    崔言錦嘻嘻笑,“我也用了你跟表嫂讓人摘的花瓣,剛剛也泡了個花瓣裕”,說著,他將腦袋湊向周顧,“你聞聞,是不是跟你一樣香。”

    周顧嫌棄地伸手推開他,“一邊去,你有什么好聞的。”

    崔言錦扁嘴,“我知道了,我是沒什么好聞的,你聞自己就夠了。不,你聞表嫂就夠了。”

    周顧:“……”

    這若不是他表弟,不姓崔,他說什么也要把這個討人嫌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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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扔出去。

    周顧很快就寫了一封信,將墨晾干,裝進信封里,用蠟封好,遞給崔言錦,“快滾吧1      崔言錦瞪了周顧一眼,接過信,“表兄,你真不討喜,就你這破脾氣破性子,不知道表嫂喜歡你什么。”

    他說完,拿著信跑了。

    周顧氣笑,目光掃見還剩半筐的新鮮花瓣,吩咐護衛,“將那半籃子,都給剛剛那小東西送去,他既喜歡花瓣浴,讓他天天泡。”

    護衛應是,提了籃子,去追崔言錦了。

    崔言錦被護衛追上,接過半筐花瓣,有些懵,“都給我?”

    護衛點頭,將周顧的話復述了一遍,只不過十分會辦事兒地把小東西改成了小表弟。

    崔言錦撓撓頭,“這花瓣浴雖然香噴噴的,但我不想天天在浴桶里泡半個時辰埃”

    護衛完成任務,自然不管崔言錦怎么用,轉身回去了。

    崔言錦原地站了一會兒,拎著半筐花瓣,回去找崔行之。

    崔行之雖受了傷,但沒傷到手臂,自然是能寫信的,見崔言錦回來,對他問:“怎么去了這么久?”

    崔言錦將半筐花瓣放在桌子上,嘻嘻一笑,“我去時,表兄在泡花瓣浴,我見花瓣還剩好多,便也泡了泡,才回來。”,他指指被他拎回來的筐,“喏,堂兄,表兄說給你的,你殺敵辛苦,去去晦氣。”

    崔行之:“……”

    打仗后要泡花瓣浴嗎?能去晦氣?這是個什么講究?

    “表兄大概忘了,你受了傷,不能泡的,哎,要不這些送給別人吧?”崔言錦問。

    崔行之點頭,“行,你安排吧1

    崔言錦拿出周顧的信,遞給崔行之,小聲嘟囔,“堂兄,你有沒有發現,表兄脾氣真壞,性子也不好,真不知道表嫂是怎么忍受他的。”

    “脾氣壞嗎?性子不好?沒有吧?”崔行之不覺得周顧有這些缺點,他所見的周顧,聰慧至極,脾性也好,對表嫂從來說話都帶著三分笑意。

    “怎么沒有?”崔言錦對那日周顧黑著臉發脾氣,仍舊記憶猶新。

    崔行之看他表情,好笑,點他額頭,“你總是惹表兄做什么?你不惹他,他自然脾氣好。”

    崔言錦不忿,“才不是,我今兒就沒惹他,就是跟他說說話,他都不好好說,讓我滾。”

    崔行之:“……”

    大約是有一種表兄弟,天生不對付,說的就是他的表兄與堂弟,彼此互相嫌棄。

    崔行之將自己的信與周顧的信放在一起,問崔言錦,“你的信呢?”

    崔言錦這才想起來,他也是需要寫信的,他眼珠子轉了轉,“堂兄,你在給叔祖父的信中提我了嗎?”

    “提了。”

    崔言錦松了一口氣,“那就行了,我就不用寫了。”

    崔行之嘆氣,“我在信中提了你,與你自己親筆寫信,怎么能一樣?”

    “一樣的,反正我爹娘也不在意。”崔言錦擺手,拎了那半筐花瓣,“我給寧澤哥哥送去,他一定也喜歡泡花瓣浴去晦氣。我走了。”

    他說完,一溜煙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