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著花兒起來,同樓西至一起往回走。
走到門口,唐影沒有進去,坐在外面發呆,樓景深以為她不想進,一會后才知道她是在等人。
二十分鐘后,一輛保時捷開進來。
司機下車。
唐影起身,走過去,把手里的花兒給他,“送你的。”
樓西至,“……”
陸離并沒有立即接花,他看著面前這個女人,長卷發被風吹得有些凌亂,好些日子她都沒有化妝,素面朝天,勝在皮膚白皙,勝在五官精致,手里紫色的花印上了她黑白分明的瞳仁,一瞬間如同是天空之鏡,盈潤著滿滿的花色。
他薄唇微揚,終于接過,“野花?”
“嗯。”
“給我摘的?”
“嗯。”
陸離笑意加深,眸中的亮光在無限放大。
樓西至過來了,涼涼的,“這花我采的。”
“哦?”陸離沉沉的一聲,倒是沒有什么特別的情緒。
“這是我給她的。”并不是她要送給你的,所以你得瑟個什么勁兒。
“哦。”
“……”
陸離低頭,對著花苞吹了一下,軟軟的花苞一下子搖晃了起來,就像是稚嫩的小女孩兒像受驚一般的亂顫,他看著唐影笑了……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
“為了感謝你送我花,我請你吃飯。”
“好。”唐影抬腿往他的車上走,樓西至去攔,卻被陸離一把抵住胸膛,唐影從一側走。
樓西至要去追,陸離沒讓。
“小弟弟。”陸離半瞇著眼晴,散漫的,“哥哥要帶姐姐去吃飯,別搗亂。”
“離哥。”樓西至給他一個警示,“朋友妻不可戲。”
“我什么時候戲了?就是吃頓飯,你還打算把她關在這兒?你哥沒有告訴你,她現在精神不太正常,病情惡化——你哥都負不起這個責任。”
“你負?”
陸離嘖了聲,摸了下他的頭,“別學你哥老喜歡跟人抬扛,不招人喜歡。”
他后退,拿著花走了。
樓西至沒有追,他看著陸離掉頭,帶著唐影走了。
他雙手插腰,他在思索。
【你哥沒有告訴你,她現在精神不太正常,病情惡化……】
精神不太正常,樓西至想起了先前她接完電話過后,那眼神上的變化。
她有精神病?
…………
陸離把花放在后座,野花,香味清淡,在車廂里蔓延,絲絲縷縷。
他單手開車,偶爾拿手指敲打著方向盤,很輕很快,這小動作一閃而逝。唐影躺在副駕睡覺,全程沒有和他一句交流。
沒有到酒店。
以免引起不必要的緋聞,去了他的酒莊。
他的個人休息室。
路上他讓助理買了很多食材,到時,冰箱里已經塞得滿滿的。
他打開窗簾,窗明幾凈,陽光愜意,輕灑于地面,隱約還能聞到酒的醇香。
他拿著花交給唐影,“找一個空瓶把花插起來,我去做飯。”
唐影點頭。
陸離拍拍她的頭,走了。
唐影的目光從他的手指溜過。
沒有空花瓶,倒是有紅酒瓶,拿了三個,把這一把花都插進去,放在酒柜折最上方,紫色是最爛漫的色彩,沒有粉色矯情,也沒有紅色來的妖艷,它溫暖浪漫,軟化了這一屋子的陽剛。
酒柜左側中間的位置還有一個相冊,兩個人,年紀應該和樓西至差不多。一張照片兩個人的性格挺明顯,陸城勾著陸離的肩膀,對著鏡頭,笑意溫和。
陸離還掛著一幅墨鏡,拽拽的酷酷的,唇峰抿著。
她伸手準備去拿,卻在要碰到照片時,手指又微微輕顫,縮回。
…………
陸離做了一個燜飯,有火腿、青豆、肉、還有青菜,還有一個雞蛋湯。
唐影坐在餐桌前,陸離給她盛飯,倒是有些香味。
“抱歉,這是我唯一會做的飯。”
他對唐影說過,上大學時期,陸城、樓景深和他,換著做飯。陸城用各種東西炒面,樓景深只會青菜溜肉片,而他勉為其難的學了一個燜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