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早朝。
文武百官終于知道。
馮尚書所言用于黎民百姓的正途,是什么意思。
“陛下,臣這幾日曾去國子監以及金陵城各大書院查訪。國子監雖無孔祭酒所言夸張,但確實急需修繕。”
“而金陵城大部分書院,也都房屋老舊,財政捉襟見肘。”
“臣懇請陛下憐惜天下學子!”
“撥款建設新書院,給他們一方安心的讀書之所!”
馮柏功長長奏折念到一半。
所有大臣都驚呆了。
這通篇說的,不就是年初時孔祭酒假死諫的翻版嗎?
不!比那個還嚴重!
馮大人不僅說了國子監,還著重說了金陵城各大知名的平民書院,通篇意思也就兩字,要錢!
還是從小皇帝手里要大錢!
唉。
這種事情小皇帝怎么可能答應?
若是小皇帝一氣之下,要革馮尚書的職。他們又得受累,跟小皇帝對著干了。
雖然直以來,小皇帝都玩不過他們,次次無能狂怒。
但總這樣很折騰的。
馮柏功的上奏還沒念完。
“陛下,您曾說要將銅雀宮擴建到皇城大小的規模。”
“若只是照著皇城的模樣復刻,未免太過空曠,太過老套,配不上陛下親手設計的原銅雀宮圖紙。”
馮柏功頓住,示意工部屬下拿出一份圖紙。
在龍椅下方地面攤開。
“陛下,這是我們工部設計的新銅雀宮草圖。采用迥異于皇城的風格,設計初衷就兩個字,熱鬧!”
“有酒樓,有書院,有戲園子,還有……各個類型各種功能的建筑,應有盡有!”
“以后陛下若是小住銅雀宮,出了內城就全是玩樂之所,非常方便!”
說了一大通。
群臣都看見小皇帝明顯起了興致。
馮柏功也終于繞回正題。
“而書院作為一種建筑,一座城池必不可少的組成,臣認為早晚都要修建。那就不如就排在第一批動工,建成后正好用于給學子們安心學習。”
緊接著。
馮柏功又列了一大堆銀錢的數據。
由于這些賬目可見,銅雀宮游玩項目獲利頗豐。根據工部縝密計算,在南郊銅雀宮周邊建造書院,銀錢方面,不會對銅雀宮的建設進度有絲亳影響。
“工匠方面,銅雀宮都用的工部自有工匠。而建設書院可請用民間工匠,同樣無沖突。”
群臣聽完如此龐大,等于是建造一個小城的計劃。
看向馮柏功的眼神。
驚為天人!
甭管這建城計劃能不能實現,是不是畫大餅,小皇帝目前肯定已經當真了!
而如此龐大計劃中,優先建一批小小書院而已。
小皇帝肯定不會在意。
馮尚書!
高啊!
文武百官都用高山仰止目光看著馮柏功。
工部官員們看見這熟悉眼神。
驕傲挺起胸膛。
有這樣一個應付得了昏君,安撫得住百姓,還能大把摟銀子的上官,你們羨慕吧?
羨慕也沒用!
馮尚書可是技術型工部官員,你們想要也要不走!
而果不其然。
皇帝看著圖紙龍顏大悅!
“馮愛卿,新銅雀宮的設計,朕非常喜歡,就這么建!”
“至于先建哪些建筑,你們工部自己看著辦。只看此圖,朕發現升任你為工部尚書的決定,果然是朕做過最正確的決定!”
“臣領旨!”
大臣們也都對小皇帝的話深以為然。
沒錯!
登基大半年,你做過的英明之事,也就升任馮尚書這件了。
下朝后。
官員們都發自真心圍著馮柏功敬佩。
“今日總算明白了一句話,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
“孔祭酒又是死諫又是賣慘的,反被皇帝當成笑話看,一分銀子都沒掏出來。”
“可今日馮尚書,看似平淡,卻于無聲處聽驚雷啊!”
“吾等代天下讀書人,謝過馮尚書!
早朝的事情很快傳遍金陵城。
士子們瞬間沸騰。
“居然能說服只會糟蹋的昏君主動掏錢建書院,馮大人太厲害了!”
“馮大人為吾等讀書人真是耗盡心血!”
“雖然聽著波瀾不驚,但馮大人此舉也是冒極大風險的。萬一小皇帝對新銅雀宮圖紙不感興趣,那馮大人日子肯定不會好過。”
“吾乃明山書院的學生,欲往馮府拜謝,諸位可有同去?”
“同去!”
“必須同去!”
周孔方恰好在馮府做客。
聽著明明大門]緊閉,外面卻還不停響起一聲聲如同稱贊圣賢的感謝話語,既為馮兄高興,但又心里酸溜溜的不是滋味。
黑鍋我背了!
好名聲全給你得了!
要不是還有大把的銀子安慰,周孔方真的很想怒而離席!
“馮兄準備下午就帶書院的山長們去南郊看房?”
“這是自然!”
“籌謀兩個月,如今全按照陛下布署塵埃落定,也該讓學子們有個寬敞明亮的學習場所了。”
“馮兄雷厲風行,小弟佩服!”
“那小弟也不能慢了,回去就把學區房的租賣事項準備起來!
下午只片刻午休。
馮柏功便讓屬下邀請來了金陵城各大書院的山長。
“諸位,早朝的事情想必都知道了吧?”
“吾等代天下學子,謝過馮大人!”
“無需如此!本官不喜歡廢話,既然都知道,那你們可愿意將書院搬遷到南郊銅雀宮外城范圍?”
“我等書院都破落不堪,有好房屋給學生學習,自然愿意!”
“很好。”
“我提前說一下,其它搬遷流程工部都會幫忙,但搬出舊址還需要你們自己費心。”
“這理所應當,吾等知曉。”
“那好,現在就隨本官去南郊。”
“你們好好選一選將來書院放在什么地方,定下來后便不可更改了。”
不僅是各書院的山長。
相應書院的學子們,聽聞要去劃定書院新址。
也不少人興沖沖跟來。
“到了,就是這邊。”
“沿河最大最好的這一處,是留給國子監的,大家就不必看了。”
“剩下各區域,為免傷和氣,暗標抓鬮決定。”
“都各自看準地圖標號,然后寫下暗標給本官,沒有沖突的當場定契。有沖突的,就先抓鬮再定契。”
馮柏功說著規矩。
可所有跟在他身后的書院山長跟學子們,都一臉驚色,欲言又止。
最終有位年輕學子。
實在忍不住地開口問道。
“馮大人,您這樣做,是不是欺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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