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揚起明晃晃的刀子。
朱佑德面不改色,死死盯住匕首。
他在賭。
他在賭、對柳家姐妹的付出有回報!
“嘩啦!”
匕首劃過衣裙,竟朝美人胸膛刺去!
不好!
她這是要自裁!
朱佑德手疾眼快,伸出手打飛匕首。
“哐當!”匕首掉在地上,發出冰冷的聲響。
柳家美人不可思議的抬起頭看向朱佑德,眼眸滿是震驚。
“朕讓你死了嗎?”朱佑德冷哼一聲,撿起匕首藏在衣袖,坐在龍椅靜靜看著二女。
柳溪云哪里還敢站在,小腿一軟跪在地上,被劃破的衣裙露出雪白大腿。
美人模樣楚楚可憐,但朱佑德生不出半點憐憫。
有了張嵐的先例,他絕不允許身邊藏著帶刺的玫瑰。
“抬起頭,看著朕。”
二女顫顫巍巍的抬起頭,淚眼摩挲的和朱佑德對視。
白皙的俏臉哭花胭脂,變得臟兮兮。好看的眸子充盈淚水,晶瑩剔透霎是好看。
柳溪云和柳溪月身子發顫,貝齒咬緊牙關,紅唇快要發紫,指甲緊扣手心陷入肉里……
心里更是掙扎。
太后的囑托和陛下的疼愛。
兩者沖突,最終她們還是做不出決定,索性想拿起匕首了結性命。
可朱佑德又怎會愿意,反間計沒了美人如何反間?
想著,他緩步上前,蹲下身子扶起嬌嫩的美人身軀。
想要俘獲內心,便要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展現過兇狠的一面,亮出態度,在輔以柔情,定可融化芳心。
“陛下……”柳家姐妹不可思議看向朱佑德。
“坐吧,朕不會殺你們。”朱佑德一邊說著,一邊拿出之前柳溪月送給他的手絹,輕輕擦拭淚痕。
二女看著熟悉的手絹和溫柔的天子,淚水再次決堤。
“陛下,臣妾……”
柳家姐妹想要說什么,卻被朱佑德堵住紅唇。
片刻,方才松開。
“太后的吩咐你們已經完成了,不必放在心里。既然沒有選擇把刀插在朕心口,就說明你們心里有朕。”
“朕對你的疼愛沒有摻雜一絲假,就如同你們對朕的不忍心,一樣真。”
朱佑德腦海中拼命回想前世撩妹子的土味情話。
柳家姐妹聽著朱佑德發自肺腑的言語,眸子閃過感動,隨即低下頭,咬緊牙關。
陛下如此疼愛,甚至做出不軌之事也不責罰,一如既往的溫柔。
如何選擇,不需要在糾結。
二女松開朱佑德的懷抱,撲通一聲跪在遞上。
“陛下,臣妾有罪!還請陛下責罰!”
朱佑德并未在扶起她們,接下來便是審訊內幕的時候。
“愛妃何罪之有?”
“臣妾……奉太后之命引誘皇帝……”
“目的是何?”朱佑德又問。
“利用控心丹控制陛下……”柳家姐妹聲音顫抖的說道。
“為何要控制朕?”
音高八度,帶著一絲冰冷,朱佑德要知道太后的目的!
“太后……太后娘娘控制陛下,提供更多的藥材……”
聞言,朱佑德心中冷哼一聲,看樣子太后并未告訴柳家雙子她的真實目的。
“方才朕來時,你們燒毀的密信寫了什么?”朱佑德走到美人面前,盯著眸子問道。
二人心頭一顫,隱藏的那么深,還是被發現了嗎?
“是……”柳溪月結結巴巴半天沒有說出所以然。
“太后讓我們誘導陛下出宮游玩……”
此言一出,朱佑德眉頭緊皺。
可以確定太后并未告訴她們圣教的秘密。
隨即他眼眸一閃,誘導出宮游玩……
后宮!
朱佑德恍然大悟!
太后的目的在控制后宮!
只要他出宮,加之洛嫻被廢,柳家姐妹在后宮掌權,慈寧即可控制后宮,埋下眼線。
更重要的是,知曉了他出宮的動向,而且清楚游玩時并不會帶很多護衛,在宮外安排刺殺。
皇帝在宮外暴斃,朝政無人,皇后應當穩固大局,慈寧即可間接控制朝政……
宮外圣教同時起義,趁著皇帝駕崩內部混亂,一舉攻陷皇城!
朱佑德攥緊拳頭,面帶怒火。
好一個慈寧,好一個圣教!
算盤打得真精準!
“陛下,臣妾難逃一死,還請陛下給個痛快!”柳家姐妹看到朱佑德浮現怒火,害怕的求饒。
但朱佑德并未責備二人,反而抱起她們放在床上,捧著臉蛋說道:“朕說過,不會殺你們!”
“朕要你們保持不動,維持現狀,當今晚一切都沒發生過。”
柳家姐妹眸子一閃,露出詫異神色。
陛下這是要……
二女猛地抬起頭,深吸一口氣。
朱佑德嘴角露出笑意,微微點頭:“朕要你們做間諜!”
柳家姐妹雖不知間諜是何意思,卻明白朱佑德的想法。
“你們可知,太后為何煉制控心丹?”
朱佑德把圣教和控心丹的事情告訴柳家姐妹。
聽言,二人大驚。
“陛下,臣妾不知……”
柳溪云想要解釋,卻被朱佑德制止。
“朕知曉你們所想,待過幾日時機合適,朕會帶你們出宮,你們釋放消息即可……”
言罷,朱佑德徑直離開聽花宮。
該說的不該說的,他都說了,剩下的便是柳家姐妹的抉擇。
若是不泄露風聲,待解決掉慈寧,朱佑德依舊會寵愛。
若她們選擇將今晚的一切告訴太后,那朱佑德便只能忍痛割愛。
冰冷的后宮,他早已布下天羅地網……
洛嫻寢宮。
四周沒有侍女和護衛,為了假戲真做,朱佑德遣散了所有下人,營造出皇后失寵的假象。
洛嫻身著一襲白色長裙,坐在梳妝臺對鏡梳著頭發,聽聞身后腳步聲,抬頭便發現朱佑德帶著笑意的英俊面容。
“愛妃……”朱佑德從身后懷抱住他,鼻息打在耳畔,熾熱氣息讓洛嫻身軀一顫。
隨即她放下木梳,靠在朱佑德胸膛。
“陛下不應該在聽花宮留夜嗎?怎么,想起臣妾了?”美人語氣故意帶著酸腔。
“怎么會,皇后才是朕的心頭寶貝!”朱佑德一把抱住洛嫻,徑直走向龍床。
白色長裙很輕薄,朱佑德甚至能感受到肌膚的溫度。
美人若隱若現的幽香環繞鼻尖,朱佑德呼吸加重,眸子閃過期待。
這兩日天天泡在聽花宮,碰到端莊賢惠的大老婆,一觸即發。
………………
次日一早,朱佑德頂著黑眼圈上朝。
群臣百官看到朱佑德準點上朝,皆是愣住,陛下可都好幾日沒來上朝了。
“有事早奏,無事退朝。”王忠厚高呼。
洛云山率先出列:“陛下,西境前線來報,大梁軍隊已經抵達戰區,不日即可開戰!”
說著遞上一封密信。
這兩日朱佑德沒有上朝,洛云山便打理軍務。
密信是昨日送來的,按照時間推算,現在應當已經開戰。
一想起三萬火銃軍龐大的威力,朱佑德便心頭一震。
“大軍在前,后勤糧草無比要保證供應!”朱佑德看向林云。
“陛下,臣親自監督,保證糧草按時供應!”林云出列道,眸子閃過一抹精光。
其余幾件小事,朱佑德一一處理,正準備退朝時,燕王站了出來。
“陛下,臣有事上奏。”
朱迪遞上一封折子。
“臣進京數月,述職期已過,還請陛下批準返回北地。”
朱佑德翻了翻折子,抬起頭看向朱迪,面無表情。
燕王選擇回到北地而不是留在京城,想必是沒法在有所動作。
而回到北地,十萬北涼鐵騎虎視眈眈,無異于放虎歸山。
“燕王要回北地?”朱佑德故意出聲詢問。
“回陛下,是……”
“準了!”朱佑德道。
言罷徑直走下高臺,一步步靠近朱迪,伸出雙手將他扶起來。
“皇叔辛苦了。”朱佑德笑著道:“北地遙遠艱苦,朕恐皇叔遇到危險,特派出御林軍護送皇叔……”
朱迪聽言臉色一變,剛想拒絕就聽到朱佑德繼續道:
“到了北地,皇叔也好將虎符交給御林軍,免得皇叔辛苦……”
這話說出,朱迪啞口無言。
總不能拒絕陛下的好意。
無奈,只得答應。
“皇叔乃大梁的功臣,朕倍感欣慰!還望皇叔回到北地,能堅守邊線,為大梁鞏固國土!”
朱佑德拍著燕王的手臂,一字一句的道。
二人四目相對,擦出火花!
下了朝,朱佑德喊來周恒,讓他派出一支精銳護衛跟隨燕王回北地。
“陛下,不如在路上趁機……”周恒做了個砍頭的動作。
“大可不必!燕王并未露出馬腳,朕師出無名,容易引發不必要的麻煩……”朱佑德沉聲道。
“讓御林軍護送燕王到北地,然后帶著虎符回京。”
周恒領命退下,朱佑德又叫來李仁杰,讓他去查大梁朝內所有宗教的核心思想。
圣教的聲勢浩大已經威脅到皇權統治,威脅不亞于之前西域天佛大師。
圣女一聲令下,信徒便發瘋似的爭搶柳條。
大梁王朝正統宗教要盡快成立。
想罷,內閣大學士求見。
馮伯功等十位大學士來到養心殿。
“陛下,內閣近日收到不少關于后宮的折子。”
朱佑德接過折子翻看,冷笑連連。
果真有大臣坐不住了,覺得后宮混亂天子不上朝。
“如此甚好,一一打回去,繼續營造皇后失寵的現象,就要讓大臣們覺得越亂越好!”
越亂,奸臣便越坐不住!
只要做不出露出馬腳,朱佑德便可一網打盡。
“另外,朕還有一件事要和諸位商議。”朱佑德說出正統宗教的想法。
馮伯功等人沉默片刻,隨后道:“陛下,大梁歷朝歷代從未有過正統宗教,但先帝允許民間宗教組織存在,不妨從民間選取一個?”
這個想法是最簡單最有效的辦法,受到內閣大學士的一眾同意。
朱佑德也陷入沉思,圣教肯定是不行,那就只有江南天地教和西北飛天教,其余的小眾宗教可能性不大。
能發展成大型宗教,必定是受到百姓歡迎的思想。存在時間較長的小宗教,只能說明其思想不受百姓歡迎。
除此之外,便只有重新創立一個新的宗教。
朱佑德依稀記得前世儒教是貫穿歷史長河的宗教,若是能把儒教和大梁王朝的實情結合起來,或許會有不一樣的效果。
“陛下,臣有一人推薦,或許對您有所幫助。”馮伯功道。
“誰?”
“前任太師李茂。”
朱佑德眼眸一亮,怎么把他給忘了,李茂博學多才,讀了一輩子書,想必對宗教有一定了解。
送走大學士,朱佑德便讓王忠厚準備出宮。
…………………………
明德學院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自從朱佑德肅清四大學院的推薦制度,讓平民學院變得和其余三大學院處在同樣公平的位置。
越來越多的寒門學子加入明德學院,致使學院快速發展,如今以算的上的四大學院靠前的存在。
加之馮玉越、司徒明榮等十幾位優秀學子入朝為官,激發學生的奮斗目標,學院內部的競爭也越發激烈。
朱佑德在王忠厚的陪同下再次走進學院。
臟兮兮的院子煥然一新,書桌板凳等學習工具雖說不上全新,但也足夠使用。
尤其是學院占地,將兩旁的廢地也劃入學院,使得學子們討論學識不在擁擠。
“先生,您找誰?”
一位身著華麗的學子見到朱佑德,詢問道。
“我找李茂。”朱佑德說著,但他的目光在學子身上打量,看衣著并不像是明德學院的學子。
“何人怎敢直呼老師大名!”學子皺眉冷喝一聲,吸引周圍讀書人圍過來。
見狀,朱佑德倒是來了興趣。
朕叫李茂有何問題?
隨著周圍學子越聚越多,一道沉穩的聲音傳來:“敬明,何人在此?”
李茂擠開人群走近,看清朱佑德面容后,頓時大驚,轉身拍了學子額頭一下。
“胡鬧!”
“陛下親臨,老夫有失遠迎……還望陛下責罰!”說著便要跪地請罪。
挨打的學子愣住原地,癡癡的看著朱佑德。
此人竟是陛下?
大梁王朝的天子?
何敬明只感后背發涼,膝蓋一軟便跪在地上:“陛下饒命!小人不知是陛下,還以為是有人沖撞老師……”
朱佑德瞇眼看著何敬明,沒有言語,上前扶起李茂。
“李太師嚴重了,朕前來是有一事想要商議。”
頓了頓,朱佑德指著何敬明問:“只是不知太師,此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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