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皇室的少府和戶部國庫是分開的,因為朱佑德很有錢,大梁打戰,修建公路和其他一些系列政策的開支,這都是屬于國家的事情,因為都是國庫負責的,國庫的收入主要靠稅賦,和官方其他的一些收入。
皇室少府就不一樣,這是皇室私人的府庫,也是老朱的個人倉庫,東西進入少府也就意味著進入了皇帝的私人腰包,和國家沒關系。
朱佑德主要是通過尚方府來斂財的,因為能知道老朱到底有多少錢的只有兩個,一個是他自己,另外一個人便是掌管尚方府的少府監,王忠厚也不過是只知道一點點而已。
朱佑德現在就擔心鄧瑜查賬。
“老王若是鄧瑜詢問少府收入,你可知道應該怎么說?”
王忠厚連忙道:“老奴會一口咬定沒錢。”
朱佑德道:“你說沒錢就沒錢么,朕的尚方府多能賺錢,你沒眼睛看不到別人也看不到么,能不能有點腦子,說點別人能相信的話。”
王忠厚道:“陛下說的對,若是一直說沒錢,貴妃娘娘也一定不會相信,畢竟陛下賺錢之高明內宮都很清楚,貴妃娘娘從京師過來當清楚知道,那老奴就說,以前很有錢,但是國家打戰,國庫空虛了,陛下拿出了自己的錢補貼,現在沒錢了。”
朱佑德笑道:“這還算是人話,朕估計朕可能被人盯上了。”
“啊?”
王忠厚驚訝無比,誰敢打皇帝的主意呢?
就是皇貴妃也不行啊。
王忠厚道:“陛下何出此言,皇貴妃未必敢……”
“北方大戰,也是死了不少人,不少百姓遭荒,流離失所,如今北方蒙兀人都要散了,勝利在望,接下來你說要干什么?”
王忠厚道:“大軍出賽,清掃草原,對蒙兀人部落各個擊破,陛下斷不會容許蒙兀人說跑就跑了,百萬人南下差點就壞了我朝的大事,老奴是這么覺得,陛下斷不會放過蒙兀人的。”
朱佑德笑道:“你說的倒也沒錯,蒙兀人這一次雖然散了,但是就如星火一樣,從此我朝和蒙兀人不可能再講和了,朕也不會答應講和的,北方將會一直處于戰爭狀態,等南方平定,朕就要對北方全面用兵,一個個將蒙兀人拔出來!”
王忠厚畢竟是天天跟在朱佑德身邊的人,對于朱佑德的心思很清楚。
蒙兀人這一次南下,要不是老朱有錢,就真的身死國滅了,他這個皇帝就到頭了。
這讓朱佑德對草原無比的警惕,一直以來,都以為草原很安定,沒想到草原人都強大到隨便就能動員百萬人口,十幾個大部落南下。
臥榻之側豈能容他人酣睡,這是皇帝的性格,老朱也一樣,他反而對北燕都愿意在容忍一下,也一定要給蒙兀人一個狠狠的教訓。
不然自己背后隨時都被人盯著,這感覺也實在是太難受了。
朱佑德道:“你說的倒也沒錯,蒙兀人現在成了問題了,大軍出關之前,朕要干的是安撫北方,恢復北方生產,”
“這需要錢,鄧瑜想來就是為了這事情盯上朕的私庫了,你可給我看好了,朕私庫中的銀子那是大梁最后的家底了,可不要輕易就給用了。”
王忠厚道:“老奴明白了,陛下請放心,再說娘娘也未必如此不識大體是不是?”
“你懂個屁,女子都有一個毛病,便是想當圣母,北方戰亂,她一路南下你以為她當真是在游山玩水?”朱佑德道。
“這……難道不是么?”
“你何時變得那么天真浪漫了?你在宮中幾十年,還不知道貴人最喜歡微服私訪,如此才能看到民間實情么,北方打戰,朕難道不知道民生艱難么?”
老朱道:“朕不說而已,為皇帝者不容易。”
王忠厚點點頭,他回頭去忙去了,不久就被鄧瑜叫過去,打聽老朱私庫的事情。
鄧瑜手里還拿著一本杭州行宮的賬本,邊上就站著負責日常行宮支出的總管太監,戰戰兢兢像是木頭一樣。
“予從京師而來,一路聽說陛下生財有道,內中府庫日入斗金,不知道真假啊。”
王忠厚心說,當然是真的,日入斗金算個屁,皇帝私庫每天入賬要只是斗金那皇帝還能當么?
沒想到真的被皇帝說中了,王忠厚想著朱佑德的交代,馬上就道:“本來府庫還有不少東西,但是如今四處打戰,國庫早就空虛,陛下拿了私庫的錢補貼國庫,此間賬目都詳實無比,娘娘可以清查,老奴不敢說謊。”
鄧瑜早看過了,但是賬目上的數字根本不能說明問題。
“予聽說,京師流行風物名曰節操者,一件可獲百金,也是內宮織造,可是陛下的生意,一年可獲利多少?”
“獲利不少呢,不過那些錢都被陛下拿出來用了。”
鄧瑜扔了手里的賬本,冷冷的看著王忠厚:“你是皇帝的走狗,敢不老實交代,予雖不能殺你,但是打你一頓你敢還手么?”
王忠厚連忙道:“不敢,老奴是帝王家奴,生死都在帝王一念之間,還請娘娘鈞鑒,只是老奴說的都是真的啊,陛下補貼國庫不少,少府進項不比從前了。”
“一頓飯便是五百兩,如此奢侈,你說這賬目上只有十幾萬兩銀子,予能相信么?”
鄧瑜笑起來,和氣的看著王忠厚:“予從北地一路而來所見民生艱難,身為皇家當為陛下積德行善,予打算給北地撥銀子數百萬,這點錢皇帝可能拿的出來!”
王忠厚臉皮一抽,真的是英明不過陛下啊,真的被皇帝說中了。
要拿皇帝的錢去撥給北方百姓,真是敗家啊。
王忠厚笑道:“若是往年也不算什么,娘娘要用銀子,陛下同意老奴就可以拿的出來。”
“如今卻不太行,東南安撫百姓少府監就花了數千萬之多,南方還在進行滅國之戰,東越雖然小,但是所需要地方銀子卻很多,一旦滅國東越,陛下還需要賞賜三軍,銀子就更加不夠用了,少府監倒也還有一些銀子,只是這些銀子卻都有用處了!”
鄧瑜生氣道:“如此便讓北方百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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