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五味雜陳，一時間都不知道說什么好，敲著手里的紫檀木棒，很想找個人揍一頓。
鐺鐺幾聲，老朱回頭，王忠厚連忙打起精神，小心的看著老朱手里的木棒。
不會是想打自己玩吧，好歹給點面子，畢竟是內宮大總管，能不能不要讓別的宮女太監看到。
“這個朱靈蘭多大了？”
王忠厚小聲道：“應該有二十歲了，尚未婚嫁，算是陛下的表妹。”
那就是和林夢卿一樣，比自己還小幾歲。
老朱猛的反應過來，看著王忠厚，臉皮都在抽搐。
你什么意思？
什么叫尚未婚嫁，為什么要告訴老子這事情，人家嫁沒嫁和老子有個屁的關系？
老朱掃了一眼角落，王忠厚渾身一抖，連忙去跪下，不敢大意。
陛下的心情看起來很不爽啊。
國家強盛，雖然有淮安王這樣不安分的分子，但對于朝廷來說也不是什么大問題，不應該心情好一些么。
難道是因為這個朱靈蘭。
王忠厚表示自己真的是冤枉，還不是皇帝自己問的么，身為皇帝的人當然當詳細的稟告。
自己當真沒有暗示皇帝，這個妹子可以上，絕對沒有。
老朱沒搭理王忠厚，敲著棒子，感覺手感圓滑感覺極好：“二十歲了還沒有婚嫁，老王你說這正常么？”
王忠厚心說正常啊，皇家女子畢竟和老百姓不一樣，老百姓家女子十五出嫁是常事情，皇家女子晚一些很普遍，而且宗室女的婚嫁也不是他們自己能說的算的。
皇帝才是宗室族長，族內女子婚嫁皇帝說了才算，皇帝不想干涉，才輪得到他們自己做主。
王忠厚道：“陛下，關于朱靈蘭倒也有一些故事，她之前是嫁過人的人，曾經定親，只是還未過門夫婿就死了，那時候陛下才掌朝政，乃是慈寧太后指婚的。”
“是慈寧妖后。”老朱提醒了一下。
王忠厚連忙說是，又道：“當時慈寧妖后，把朱靈蘭許配給了陸安侯許安，許安之父乃是左軍將軍！”
“慈寧是想用朱靈蘭和將門聯姻，倒是一部不錯的旗。”
老朱點點頭，這是想聯絡將門為外援，可惜許安是一個短命鬼，這一段婚事沒成，不然慈寧外有將門的幫助，又在內宮擁有龐大勢力，老朱的日子就更加難過了。
“左軍將軍許勝之死了是不是？”
“是，死了多年了，如今的陸安侯是許平，乃是許勝之的次子，已經從文了，先任工部員外郎，在馮玉越大都督手下聽用。”
王忠厚對于朝廷中官員的分本了如指掌，老朱才一說，他就說出老朱想知道的事情。
許家便是一個走下坡路的將門，也是大梁將門的典型，新一代的將門弟子大多走了文官的路子，希望繼續保持自己家族的榮耀。
但身為將門不出將軍，那還算是將門么，幾代人之后，這些家族都會變成普通的家族。
對于大梁也沒什么威脅。
老朱在猜測九江王的用意，為什么偏偏是這個時候讓朱靈蘭來杭州。
現在可是敏感時期。
莫不是九江王感覺到了什么？
淮揚的事情倒瞞不住天下人，自己對淮安王有行動，朝廷中稍微打聽一下就能知道！
“朕一口氣派出了何青峰，秦淮中，賈宗滄，又調劉文長回來，朝中重臣都出去了，這個九江王是一個有心人啊。”老朱笑容很淡。
有心又怎么樣，聽話也就罷了，不聽話，一樣弄死，不過是費一些力氣。
九江王的封地在南昌，距離杭州倒也不遠，動起手很方便的。
關鍵是對方手里沒兵，不起就五千親衛。
老朱召見朱靈蘭，王忠厚連忙去招來，朱靈蘭很規矩的跟在王忠厚身后，低頭不敢亂看，一身絲濤綠衫，如江南春風清新，氣質如蘭。
她擁有天鵝一樣的脖子，宮廷裝扮，看起來很大氣開放，胸脯雪白。
嗯，很有看點。
行過禮之后，朱靈蘭一直低頭跪在地上，等老朱讓她起身，就安靜的站在一邊道：“啟稟陛下，父王最近打了一頭白虎，特意用虎皮做了一身皮甲，讓臣女貢獻給陛下，九江封地，臣民愿陛下春秋常在。”
王忠厚拍拍手，幾個太監抬著箱子進來，他們打開箱子，取出一身白虎皮做的戰甲。
制作精美的讓老朱都點頭，戰甲肩膀出是兩個皮制的虎頭，胸口一方護心鏡，光明善良，虎皮渾身雪白，威武氣魄。
“如此戰甲當世少見，王叔何不留著自己用。”老朱問道。
朱靈蘭沉穩道：“父王自認福德淺薄，不敢使用這等寶物，唯有帝王之尊才配享有。”
“九江之地出現白虎，可見人杰地靈啊！”
“最是神圣尊貴之物，天子一言，也當奉獻君前！”
老朱微微一笑：“你倒是會說話，既是一家人，就放松一些，也不用和朕玩心眼，只要王叔安定，別和別人一樣有什么太祖遺詔，朕也不是冷血之人！”
朱靈蘭松了一口氣，她的手心中都是冷汗，抬頭看著朱佑德道：“父王不敢的，也沒有什么太祖遺詔，父王這一次派我來見陛下，便是想讓我帶個話，父王想親自覲見陛下，愿意交出九江軍兵權，主動削藩！”
老朱倒是意外了，這個九江王這不是一般的懂事了啊，是太懂事了！
他很心動。
老朱道：“藩王是太祖給的，朕削不得，朕為太祖之后，豈能壞了太祖的規矩，削藩之事不用說了。”
老朱觀察著朱靈蘭的反應，是不是真心的，還是故意以退為進，倒也沒什么發現，朱靈蘭就是一個字，穩！
“陛下，父王是認真的，父王時常感覺自己才能不行，又不懂治理封地，弄的封地百姓日子很苦。”
“如今陛下當朝，京師杭州兩地百姓豐足，父王覺得應該把封地交還給朝廷，唯有陛下統領之下，九江百姓才能過上好日子，還請陛下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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