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長腿纖細筆直,腳踝突出。
小腳踩著粉色草莓印花拖鞋從樓上走了下來。
“夫人早上好。”老張笑瞇瞇的看向溫禮。
這個陌生的稱呼讓溫禮愣了愣。
“早上好。”
米白色的餐桌上擺著兩套餐具,歐式金邊骨瓷水杯內盛著牛奶。
幾個白底金邊的餐碟里擺著各式各樣的早餐。
水晶蝦餃,蟹黃小籠包,干蒸燒賣和糯米雞等都是溫禮喜歡的食物。
“這些都是先生一早吩咐我們準備的。”老張端著一只砂鍋走來,“還有夫人您的補藥,也已經煎好了。”
“補藥?”
“是先生拿來的藥單,吩咐廚房為您煎的。”
熟悉苦澀的藥味瞬間彌漫整個餐廳。
砂鍋里的藥材熬成了一鍋,卻不難看出,是她喝了二十多年的藥。
心口顫栗,一股酥麻的感覺瞬間流向四肢百骸。
“夫人,我給你盛一碗放旁邊涼著。”
“謝謝。”
她鼻音發囔,極力壓下胸口那股洶涌澎湃的情緒。
身后腳步漸近。
溫禮轉身就與霍璟言對視上。
他換了一身正裝,氣質卓然。
黑色的手工定制西服得體,兩條長腿正緩緩的踩著樓梯下樓。
白皙的手腕上戴著一條小葉紫檀佛珠手串,禁欲又神秘。
他大多時候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給人一種肅倨冷傲,拒人千里之外。
“怎么不吃?”霍璟言掃了一眼餐桌,“沒有喜歡的?”
他記憶當中,溫禮的早餐是最喜歡斜芳齋的食物。
莫非這幾年,大小姐的口味已經有所改變了?
“喜歡什么告訴老張,下次讓他好好準備,今早先委屈一下。”
他挽起袖口,主動夾了一個蟹黃小籠包放在溫禮面前的餐盤里。
“我記得這是大小姐最喜歡的早餐。”
皮薄餡厚的小籠包冒著熱氣,輕輕咬一口,蟹黃湯汁濃郁鮮美。
斜芳齋的東西,從食材到做法一切都是講究最好的。
霍璟言喝著咖啡,看著溫禮小口的進食,口中咀嚼著的蕎麥面包似乎也多了幾分滋味。
她的餐桌禮儀很好,一舉一動都難掩良好的家教。
溫禮吃完一個蟹黃湯包,緊接著面前的餐盤又多了一只水晶蝦餃。
霍璟言似乎樂衷于給她布菜,總是能在她吃完的瞬間將下一份食物夾進她的餐盤。
只可惜溫禮的胃口不大,吃了個半飽就剩下肚子去喝藥了。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哪怕喝了二十多年,溫禮還是怕這苦味。
霍璟言撐著下巴偏頭看她,漂亮的柳葉眼里含著淺淺笑意。
見她秀眉緊蹙,粉白的臉頰一鼓一鼓,進食的模樣像只不太樂意的小青蛙。
“很苦?”
“苦。”
今天的藥汁是plus版本,特別濃稠,苦得她舌頭都快要麻掉了。
溫禮微微撅著小嘴,眉頭越皺越緊。
下一秒,霍璟言抬起她的下巴,指尖發力捏開她的唇瓣,丟了一個東西進去。
“現在呢?”
甜絲絲的糖果,散發著草莓的味道。
“好多了。”
男人撐起身子,越過餐桌角俯下身來吻她。
溫熱的唇瓣輕輕吮吸,呼吸纏綿。
他忘情的擁吻,雙眸緊閉,卷翹的睫毛顫抖。
混著中藥和草莓糖的津液勾織出別樣的味道。
“的確好苦。”他松開溫禮,聲音啞然,“以后每天,我也陪大小姐一起苦。”
“你也要喝藥嗎?”她喘了口氣,心臟如鼓槌在敲打,“可是你又沒病。”
“不喝,只是像剛才那樣陪著大小姐嘗嘗苦味。”
溫禮臉上騰的一下爆紅,緋紅色從耳根延伸到了臉頰。
這個流氓!
變著法的占她便宜。
溫禮推開男人捏著她的下巴,有些惱羞的站起身來。
“我的衣服呢?”
“拿去干洗了。”
“那我的平安符呢?”溫禮立刻著急了,“我昨晚取下來和衣服放一起了。”
霍璟言眸光幽深:“對你很重要?”
“很重要。”
那道符她貼身戴了七年,平時除了洗澡和睡覺的時候才會取下。
“那是我哥為我從南山寺跪著求來的。”
“你哥?”
霍璟言聲音發冷,黑色的眼眸一片森然。
溫禮被他的突然轉變給嚇了一跳。
男人臉色陰郁,一副風雨欲來的模樣。
“對不起,我不應該在你面前提起我哥。”她慢慢垂下頭,“但是那道符對我很重要。”
七年前的那個冬天,她高燒差點沒挺過來。
后來是溫煦將這道符塞給了她,又陪在她床邊一夜。
等天明的時候,她的高燒奇跡般的就退了。
從那以后,溫禮就將這道符一直佩戴在身上。
見她聲音發囔,扣動的手指輕輕顫抖著,一副不安的模樣。
霍璟言心情沉重,想要開口安撫,卻不知從何說起。
他從口袋里掏出那枚三角平安符放在桌上。
“要出去自己找老張給你備車,我先去公司了。”
說完,男人長腿一邁,大步跨出了餐廳。
原本早上的氣氛是溫馨的,現在卻被他一手給毀掉了。
霍璟言坐在車里,有些懊惱的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
放在車臺上的手機嗡嗡的震動起來。
“霍總,四十分鐘后和明月集團簽訂會議一事已經備齊,會議室采用的是b廳,到時候將與英國的分公司進行線上視頻。”
“霍老先生提前預訂了您的午餐時間,地點在小南園。”
李豐繼續條理有序的匯報。
“您下午三點有個跨國會議,五點有一節馬術課,七點還有一節西班牙語課,對了沈醫生昨晚給我來電,問您什么時候去復查。”
霍璟言取過手機:“晚上七點的課取消,馬術俱樂部那邊再辦一張會員卡。”
“好的。”
聰明的助理,是從不過問多余的問題。
李豐聽著電話里傳來的忙音,再次佩服自己的才智。
古色古香的四合院內,中間的戲臺子上正唱演著《清忠譜》。
四四方方的茶桌旁坐著兩位頭發花白的老者。
“這戲唱得是一年不如一年了,好幾個名角都唱不動了。”
“聽戲的都老了,唱戲的當然也老了,在一個現在的小年輕,不好唱戲,都去追洋人的玩意兒了。”
“這可不一定,我家音丫頭就經常陪我來聽戲。”沈老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上好的雨前龍井,清新爽口。
“你家那小子就沒陪你來過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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