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赤心有些疑惑:“大人此言,何解啊?”
答應王爺的要求,幫著穩住國寺內的女眷。
為此,連府兵都出動了。
卻說不是為了王爺?
阮閣老瞥了他一眼:“皇帝昏庸,諸位皇子只知爭權奪利,本官不過是看不慣罷了。”
“皇帝是君,可這天下是百姓的!皇帝屢次算計我兒,若是一心為了天下,便也罷了。”
“可皇帝所為,全是為了一己之私。我是臣子,卻也是靈兒的父親!”
他們阮家,他也好,兒子也罷。
都可以為江山社稷獻身,但女兒不成!
誰都不準動他女兒。
話落,他眸色陰沉的落在赤心臉上。
赤心:“……”
明白了。
阮閣老種種行為,歸根結底,是看不慣皇帝算計阮靈兒。
父親做到這份兒上,阮靈兒還真是叫人羨慕。
“本官記得你是王爺身邊貼身侍衛?”阮閣老沉聲問道。
赤心忙拱手:“正是。”
“既然如此,勞煩閣下幫本官給王爺帶句話。”
阮閣老點了點頭:“希望此事之后,我家小女能不再涉險。否則……”
“本官今日能算計皇帝,他日,一樣能為了靈兒算計王爺!”
話落,他轉身離開。
赤心:“……”
普天之下,怕是只有阮閣老敢這么說話了。
擦了把額頭上莫須有的冷汗,苦笑一聲,只希望皇帝和五皇子能有些腦子,莫要傷了阮小姐才好。
否則這天地下,怕是沒人能救他們性命了。
…………
白宇飛安靜的候在皇帝龍攆旁。
直到皇帝用完午膳,漱了口,才上前問道:“父皇,消息已經傳過去了,何時動手?”
“寺里可有動靜?”皇帝用帕子擦著唇角,慢悠悠問道。
白宇飛拱手:“派去傳話的人不敢靠太近,并未聽到什么動靜。”
“到底是骨肉兄弟,本不想做的太絕,可攝政王屢屢試探君權,朕實在是不能忍了。”皇帝冷聲道。
“父皇息怒,是皇叔辜負圣恩,父皇給了他認錯收手的機會,是他自己不要。”
白宇飛附和:“今日種種,也是他咎由自取。”
皇帝閉上眼睛,深吸口氣,沉聲道:“也罷,既然如此,那就動手吧。”
“父皇英明。”白宇飛單膝下跪,拱手一禮:“兒臣愿身先士卒,捉拿反賊。”
皇帝擺手:“準了。”
白宇飛起身,整兵后,帶頭沖向國寺。
阮靈兒懶散的趴在車窗上觀戰。
李靜姝詫異的看著她:“你就一點也不害怕?”
“怕什么?”阮靈兒奇怪的回頭看她。
李靜姝一噎。
好半晌才回過神,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阮小姐!阮姑奶奶!外面數萬大軍,王爺身邊能用之人,至多不過百人!”
這樣的戰力,別說取勝,便是一戰之力都沒有。
阮靈兒定神看著她許久,嘆息道:“人多便能取勝嗎?”
李靜姝:“???”
李靜姝:“人數差異巨大,便是武功再高,怕也有力竭之時。”
阮靈兒:“……”
“話是這么說沒錯,可,王爺為何要與數萬大軍正面硬鋼?”她問道。
李靜姝一愣:“什么意思?”
阮靈兒又是一聲嘆息。
此時此刻,她無比想念雪云。
若是雪云在這兒,定不會說出如此蠢話。
“沒什么意思,等著看唄。”她聳了聳肩,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車廂解悶。
李靜姝不滿的擰了下眉頭。
她沒好氣的嘟囔道:“不想說就不說,可你有沒有想過,即便王爺能脫困,你呢?你怎么辦?”
“身處敵營,可不是這么輕松就能脫困的。”
這也是她一直想不清楚的原因。
她投靠攝政王,為的是救自己一命。
可她怎么都沒想到,攝政王給她的任務,竟然是叫她將阮靈兒送到皇帝手里!
若是真的在意阮靈兒,不是應該將其護送出京?
再或是護送回家。
哪怕是帶在身邊,也比送到皇帝身邊強上許多。
阮靈兒下意識摸了摸手臂上,藏在衣袖下的袖蛇:“你知道在郊外這種地方,什么樣的人最安全嗎?”
李靜姝一臉茫然:“什么樣的人最安全?”
“在這種荒郊野外,武功高的人最安全吧。”
畢竟四周危機四伏。
阮靈兒輕嗤一聲,搖了搖頭。
武功再高的人,也有力竭之時。
在郊外這種蛇蟲鼠蟻橫行的地方,用毒的人,最安全。
她沒有明說。
手指隔著外衫,輕輕敲了敲袖蛇的身子,安撫它的不安。
蛇身冰冷的溫度,透過不厚的布料傳來,冷得她不由自主打了個哆嗦。
有些不滿的吐槽道:“也不給安排個炭盆、手爐什么的,冷死個人了。”
平時在屋里,炭盆燒著,手爐捧著,倒也沒覺著把袖蛇帶身上難熬。
可這會兒,全靠她自己的體溫支撐。
那股子冷意就越發明顯了。
外面廝殺聲喊得驚天動地,饒是阮靈兒也不僅有些擔憂。
然而沒過多久,聲音就消停了。
白宇飛去而復返,臉色陰沉到了極點。
推開身旁的親兵,快步來到皇帝面前:“父皇,未見叛賊身影。”
皇帝驚的豁然起身:“什么?他人呢?”
他大步上前,一把揪住白宇飛的衣領:“國寺內都搜遍了?”
白宇飛艱難的吞/咽著口水:“是。”
皇帝身體踉蹌了下,臉色蒼白的松了手:“完了……”
“全完了……”
他們的計劃暴露,一旦白錦淵脫身,必定會派人去麒麟軍調兵。
麒麟軍的人一來,眼前這幾萬人,壓根不夠看的。
“不!”皇帝眼里冷芒一閃:“還有機會!朕還有機會!”
他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奪過白宇飛的佩劍,拎著直奔馬車而去。
馬車里,李靜姝緊張的擋在阮靈兒身前:“皇上來了,我拖住他,你趕緊逃。”
“往哪逃?”阮靈兒挑了挑眉。
四周可都是皇帝的人啊。
“那也要試試啊,總不能就這么等死吧!”李靜姝急的眼淚都出來了。
早知道這么危險,當初她還不如直接說自己要落發出家。
雖青燈古佛一生苦悶,卻也好過刀尖舔血啊!
“皇上。”熟悉的聲音從后方不遠處傳來,白錦淵一身軟甲,騎在馬上高聲道:“可是在尋本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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