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笑呵呵的打圓場:“春雨呢?這孩子真是被她娘慣壞了,做錯了事,也不說過來給妹妹道個歉。”
阮靈兒面不改色扯犢子:“或許表姐是覺著自己沒錯,不想來道歉吧。”
說話間,她隱晦的看了眼守在門外的紅袖。
紅袖了然,轉身快步離開。
舅母死死咬著牙,她女兒倒是想來!可也要來的了才行!
阮母適時進來,臉上掛著溫和的淺笑:“慶兒來了。”
舅舅陳慶忙起身作揖:“姐。”
阮母走到阮父身側站定,才看向舅舅開口道:“快坐。方才聽弟妹說,慶兒今年要在京都過?”
陳慶點點頭:“是啊,要叨擾姐和姐夫了。”
“一家人,說叨擾外道了。”
阮母輕笑:“只是,你身為陳家獨子,不留在本家過年,可是家里出了什么事了?”
陳慶笑容有些尷尬:“也沒出什么事,只是母親大人說,讓我多和姐姐、姐夫走動走動。”
“她只生了我們姐弟兩個,將來她老了,我們便是最親的親人,總不好因著姐姐遠嫁,便疏遠了關系。”
感情牌打的全是套路,沒有感情。
阮靈兒努了努嘴,總覺著舅舅一家拜訪,透漏著古怪。
記憶里,舅舅這門親戚只是個名字,從沒真的出現過。
這個時代車馬慢,有些門戶子嗣各走他鄉,也無法常見面。
可這種情況下的大多數人,逢年過節的禮,也總會叫人送來,以表思親之意。
然而她這個舅舅……
阮母詢問的看向阮父,阮父喝了口茶,才道:“遠來是客,自是要好好招待的。”
“夫人是當家的主母,當好生安頓。”
陳慶笑的更尷尬了。
阮靈兒旁觀著,若非場景不合適,真想給父親豎個大拇指點個贊!
舅舅扯姐弟情,想做‘親戚’。父親一句‘遠來是客’,直接把親戚略過了。
干得漂亮!
阮母聽出了阮父的意思。
心里雖有些不舒服,但經歷了劉芳菲一事后,她醒悟跟著自己夫君的意思走,維護自己的孩子,總是沒錯的。
點頭應下:“老爺說的是,我待會兒命人收拾出兩個院子,給慶兒夫妻和春雨住。”
阮父詫異的偏頭看了眼阮母。
見她笑容溫溫和和,沒有不滿的意思,心里的火氣也消散了幾分:“夫人安排便是。”
外人如何,他們一家人是一心的,就是頂好了。
“恩,慶兒一路奔波也是辛苦,今個老爺公務若是不忙,一起吃頓飯吧?”
阮母詢問道:“當是給慶兒接風了。”
阮父:“可,辛苦夫人張羅。”
又說了幾句,被松了綁的陳春雨跑了進來。一進屋就撲向陳慶,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
然而她委屈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舅母許愛香捂住了嘴。
許愛香沖眾人笑了笑:“我瞧著春雨的發髻有些松了,我帶她出去整理下。”
說完,也不顧陳春雨的反抗,強行拖拽著把人帶了出去。
一直到出了院子,許愛香才松開陳春雨。
陳春雨氣惱的抹著眼淚:“娘,您這是做什么!我要跟爹告狀,讓爹罰阮靈兒那小賤、蹄子!”
“住口!”許愛香氣的腦殼疼。
“讓你爹罰阮靈兒?你爹憑什么罰她,這里是阮家!不是咱們陳府!”
也不知這女兒究竟隨誰了,蠢!
這樣下去,哪里斗得過阮靈兒?
陳春雨不明所以,只以為許愛香是偏心阮靈兒了。
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極為委屈:“娘!您怎么維護那個小賤、人!我才是您女兒啊!”
隨即,她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娘,該不會……其實她才是您女兒,我是抱養的?”
許愛香:“……”
她額角青筋突突直跳,眼底蘊藏著怒氣,恨不得現在就把陳春雨打一頓。
看著她這般惱怒,陳春雨卻以為自己猜中了。
失魂落魄的連連后退:“娘……不,您……您到底是誰,我到底是誰的孩子……”
許愛香深吸口氣,咬牙切齒道:“我就是你娘!”
陳春雨警惕的盯著她:“您騙人!那您為什么維護那個小賤、人!”
“住口!別一口一個賤、人的,這是在人家家里!”許愛香低聲警告道。
她上前幾步,拉住陳春雨的胳膊:“女兒,你想想我們來阮家是做什么的?”
陳春雨下意識說道:“不是說,爹做生意虧了錢,我們過來躲債,走時在借些錢回去還債?”
“對啊。”許愛香點頭:“阮家只有阮靈兒這一個女兒,看的跟眼珠子似的,你爹現在能得罪她嗎?”
陳春雨用力搖搖頭:“不能。”
聽到這話,許愛香才松了口氣。
還好還好,不算無藥可救。
“那現在我們該怎么辦?”她循循善誘道。
陳春雨猶豫了下,試探道:“和阮靈兒打好關系?”
許愛香欣喜點頭:“對啊!”
“所以你現在不能哭鬧,非但不能哭鬧,進去后還要主動跟她道歉……”
一番教誨后,母女倆回到房內。
陳春雨扭捏的來到阮靈兒面前:“靈兒妹妹,今天是姐姐不對,姐姐跟你道歉,你別跟姐姐一般見識。”
阮靈兒:“……”
生理性厭惡這句‘靈兒妹妹’。
“下不為例。”她擺了擺手,不想再提這事。
不是什么寬宏大量,純屬不想在聽陳春雨繼續惡心她。
然而陳春雨并沒有放過她,親昵的抱著她的胳膊:“就知道靈兒妹妹最好了!靈兒妹妹,今晚我們一起睡吧,我有好多話想與你說!”
阮靈兒:“……”
她干笑兩聲,掙脫陳春雨的手:“我習慣一個人睡,多個人我會睡不著的。”
陳春雨失望的皺眉:“這樣啊。”
下一秒,她重新揚起微笑:“那沒關系,我們可以聊一晚上。”
阮靈兒:“……”
“表姐一路過來也是辛苦,晚上該好好歇息。”她再次拒絕。
陳春雨還想說什么,被阮母柔聲打斷:“春雨快別鬧靈兒了,她面皮薄,不習慣與人親近的。”
就差把別纏著靈兒寫臉上了。
陳春雨也只好作罷。
生怕他們在出什么幺蛾子,阮母一看到青柳過來,就忙問道:“可是住處收拾好了?”
也不等青柳答話,便急切道:“快帶慶兒一家去歇息會兒,晚上好有精神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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