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中文網 > 豪門首富的報恩孟婉初擎默寒 > 第二百七十六章:何不誅之?
  佳人娓娓而道,林卯聽完登時目露狐疑:“你的意思是……”

  他不敢往下想,但倘若為真,此心便忍不住再度活泛起來。

  忘憂笑笑的從后面繞至其胸前,青蔥玉指肆意游動,道:“此事你知我知,想那蕭老四必然也有自己的手段得知。畢竟,人家曾經也是不少仙者眼中的紅人。

  論消息手段,自然比一百個你強。”

  說著,也不管林卯臉色是否變黑,仍是自顧自道:“小女子雖是初來乍到,倒也算有幾分眼力。

  閣下與其屈人之下,不如索性一朝為王?”

  “哼,你倒是敢說。”

  林卯一把揪住其后腦勺的青絲,使得人以一個扭曲的姿勢看向自己。

  忘憂并不惱,而是拿手輕輕隔開,自其掌中脫離:“誒,這有何不敢。事到如今,如不趁機一搏,難道要等她們將你我斬殺殆盡嗎?

  咯咯咯,小女子素來惜命。要死,也得死的我樂意。

  想來閣下,也不另外。”

  “好膽量。”林卯抓了袖擺,擦拭剛才那只手,一點一點透著漫不經心,挑眉道:“如此看,姑娘也是早有準備,鐵了心要給自己找條活路?”

  “當然。”忘憂傲然道:“但不知,閣下有沒有這個膽兒?”

  林卯動作一頓,道:“你欲如何?”

  “小女子……”忘憂故意稍停,側眸看了眼外面,意有所指道:“這個。”

  說罷,柔荑悄悄比了一個做掉的手勢。

  林卯蹙眉,他自然懂得忘憂言外之意指的是什么。只是,這樣做會不會太貿然?

  而且,目下天地堂都是蕭老四的人。自己單人匹馬要奪權,豈非妄想。

  道:“容林某考慮。”

  忘憂聞言,抬手撫上被揪亂的青絲,略做整理道:“看來,是小女子高估了閣下的雄心。

  既如此,前面就當小女子沒說。

  往后,你做你的副堂主,小女子……安心做你的女人。”

  “只不過,丑話說在前頭。如若哪天,閣下的人頭要是被人摘走,就別怪小女子找下家。

  畢竟,小女子只是個女人。老話說的好,女人命就是田螺心,吃了上家吃下家。

  閣下要是沒了,小女子總得找人過日子不是?”

  林卯被嗆的臉黑,這是自己還沒死呢,就想著怎么留后路。心也是有夠黑夠毒,不過他喜歡。

  誰讓他就跟著了魔似的,她的一舉一動落在眼里都是風情。

  咬牙低呼:“休想。”

  “那就看閣下的誠意咯。”說罷,走過林卯身邊,打算回床上繼續躺。然腳步剛邁開,突然停下道:“友情提示,閣下要努力活過今天喲。”

  她這話一出,林卯身上氣壓低的嚇死人。

  甫出庭院,便驚動了暗殺之人。不得已,只得先回去找蕭老四復命。

  蕭老四聽罷,讓來人先下去。既然已經打草驚蛇,貿然動手已非合適時機。

  可若是不除,他日恐遭其反咬。

  溯回之算是跟他較久的老人,甚是能揣測其意,道:“蕭君何須如此有憂愁,待那曾三元打聽消息回來,咱們不是正好來個借刀殺人。

  既不用臟了自己的手,還能讓他們鷸蚌相爭,咱們漁翁得利。”

  蕭老四起身,一桿長簫被他玩的滴溜轉,兩手背在身后道:“好主意。”

  話音剛落,就見曾三元急急忙忙跑回來。

  “見過堂主,見過溯仙友。”

  隨后,一揖到底,可謂卑微至極。

  要說曾三元呢,曾經雖然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派宗主,但去到哪里不是吆五喝六,前呼后擁,一堆討好?

  自打在無生門吃了虧后,他就懷疑自己是不是霉神附體。

  做啥啥不行,雖然混了個小隊長,可他活的還不如他手底下的有底氣。

  說穿了,天地堂是蕭老四的私有物。里里外外都是他的人,自己無論如何都是外人。

  但有了無生門一事,旁人也不敢收留自己,他又怕出去被人一不小心殺了,想想,還不如抱著眼前。

  至于面子,它值幾個錢?

  笑嘻嘻的抬起頭,拱手討好道:“蕭君,好消息。”

  溯回之慣是看不慣他那副嘴臉,撇嘴道:“是那兩個魔女不殺俘虜?還是對面投降?”

  曾三元滿腔熱情,眨眼涼了三分,摸摸鼻尖,定定心,繼續端起標準的笑容道:“溯仙友真會開玩笑,我要說的是另外一件事。

  對咱們,肯定是好消息。”

  溯回之還想頂他兩句,被蕭老四一個眼神止住,識趣的往后稍退。

  但見蕭老四拿起長簫輕輕的打在其肩頭,一下一下,敲的曾三元是膽戰心驚,生怕自己不小心觸了霉頭。

  “蕭……蕭……”

  “說吧,有什么好消息?”

  曾三元瞥眼肩頭的長簫,伸出兩根手指想將其挪開,卻被蕭老四差點一蕭壓個骨折。

  只能雙手抱拳,哀哀求饒:“蕭、蕭君手下留情,我我這就說,這就說。”

  聞言,蕭老四這才滿意把長簫挪開。做他的人可以,但別和他抖機靈。他這人啥都好,就是不得有人拿自己當傻子。

  “我們的人今天出去,意外發現魔子不在小桐流域,連帶那個叫青蚨的魔女也不知去向。”

  溯回之聽了半晌,疑惑道:“你的意思是,小桐流域現今只有花中影和雨酥兒坐鎮?”

  說罷,登時了然的看向蕭老四,蕭君,我們的機會來了。

  蕭老四沒有理,而是繼續把玩長簫,任它在指尖悠悠旋轉,道:“依三元之意,我們當如何決之?”

  曾三元干巴巴咽了口唾沫星子,想退又不敢退,只能硬著頭皮說:“依曾某淺見,當然趁此機會攻破小桐流域防護,然后干掉兩個臭娘……娘們兒。”

  “如何破?”

  額……眨眼的功夫,曾三元已是冷汗涔涔。他能想到怎么破?無非就是有能為打前頭,自己跟在后面搖旗助威,頂多撿個小漏。

  可是讓自己說怎么破?怎么破?那還不如殺了他來的快。

  忽然,他想起之前聽四正盟的人談及當初在白葫蘆山曾結一厲害陣法,險些叫群芳臺娘們全軍覆沒。

  這般厲害陣法不用,更待何時?

  想到這里,他頓時來了精神,開始一通連說帶比劃。

  蕭老四靜靜的聽著,也不打斷他。直到他說完說的口干舌燥時,才好心提醒道:“五岳兇獄陣威力確實不凡不假,且不說咱們能不能找其五個修為旗鼓相當之人,但有一條。”

  “什么?”曾三元木訥的眨眨眼,有什么問題嗎?還是說隔壁的消息不準,這是誆自己的?

  蕭老四懶得跟他解釋,遞個眼神給溯回之,你來說。

  溯回之會意,得意的看向曾三元:“五岳兇獄是白葫蘆山的護山殺陣,能懂布陣和操控的只有前主事亙辭。

  只可惜,此人經白葫蘆山一役心灰意冷。如今,早已退隱。

  真如曾仙友說以此陣引敵入甕,不說花中影雨酥兒會不會上當,單說找到亙辭,便是大海撈針。

  曾仙友是拿我們開玩笑呢?還是同我們鬧著玩兒?”

  “我……”曾三元想解釋,可碰上溯回之的咄咄逼人,立馬慫的跟孫子似的。憑的對方怎么言語難聽,他也是打了左臉送上右臉。

  而溯回之又冷笑道:“等到曾仙友找到人,只怕咱們這兒黃花菜都涼了吧?”

  “我……三元不敢,我是覺得大好機會不用,豈不可惜?”他看看溯回之,又看看蕭老四,顯然蕭老四沒有幫忙解圍的意思。

  一時,他只能繼續笑,笑的臉上肌肉都僵作一團,還在拼命笑。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臉人。

  蕭老四看敲打的差不多,上前替曾三元整理衣襟,一邊整理一邊道:“三元有心,蕭某看在眼里。

  機會是好機會,不過還需從長計議。

  你也累了,下去歇著吧。”

  “多謝蕭君!”曾三元就差感激涕零,可算是放過了自己。

  一出草堂,呲溜不見了人影。

  溯回之看向院中,兩手攏在袖中,咋舌道:“就這么放他走,是不是太便宜他了?”

  蕭老四挑眉,示意溯回之坐下談話,將長擱在幾上,抓了果子在手上閑剝:“不放他去,讓你去?”

  “……我去做什么?”那四正盟,一個個腦袋很石頭一樣,硬的很。任憑他說破嘴皮,愣是沒個反水,反倒助長了他們對扈西河的信任。

  說什么扈西河是天選的四正盟盟主,既然天意如此,那扈西河做什么他們都相信這是天意的安排。

  再看看自己這邊,竟是些吃里扒外背骨貨。

  蕭老四選了一顆白嫩嫩的果肉放進嘴里,笑道:“你不去,我不去,自然得有人去。

  有這樣的好事,咱們也不能專美人前。一起分享,方顯得咱們攻守同盟。”

  溯回之回過味,道:“你是想他去做傳聲蟲,然后引四正盟先動,咱們隨后打掃戰場撿現成的?”

  “誒,別說的那么難聽。什么叫撿現成,咱們這叫禮讓,隨后打札保護盟友安全。”

  “是是是,蕭君說的對,是回之失言。該打,該打。”

  說完,還真給了自己兩個大嘴巴子。

  蕭老四等他打完了,才假模假式的喝止道:“看你,多大的事兒,不過是句話,你怎就當了真?

  這打的,不是自己啊?”

  溯回之摸了摸有些發疼的嘴角,略尷尬的笑道:“是回之失言,這兩下挨的不冤。”

  頓了頓,又道:“那蕭君可有對付林卯的計策?”

  一開始,是想借此人為己所用。然時至今日,某人并沒有展現其價值。對這樣的人,溯回之覺得有必要清理掉。

  蕭老四笑笑,拍掉沾在手上的汁水,抓起一旁的帕子凈手道:“不慌,他有張良計,咱有過墻梯。

  一個男人若是被女人牽著走,那就說明他的路到頭了。”

  “什么意思?”

  “呵,肚皮上的事,自然死也是肚皮解決。”

  他林卯再不是當初柳心齋的林卯,如不是答應百里流年要用他做刀對付百里素鶴,他也不會容納至今。

  有些人,捂再久他也是白眼狼。

  既然捂不熟,何不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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