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了，加上天氣變得越來越冷了，連續下了好幾天的雪了，李瑜言沒有再出去賣煎餅了。
街上都被白花花的雪給覆蓋著，因為冷，行人很少，給人一種凄清寂寥的感覺。
李瑜言最近閑，買了很多吃的，給李啞補充上次丟失的血。
李啞最近被他投喂，現在看到燉的老母雞都反胃。
“嘖，我買了好多錢，你必須吃，不能浪費。”看到李啞在飯桌上沉默不拿起筷子，李瑜言不耐煩催促。
李啞艱難拿起筷子，面露難色，從來沒有感覺吃飯這么痛苦。
吃的時候還要按李瑜言給的份量吃，不能少。
不然就補不回來血。
李啞看著她忙前忙后的，又給他親自盛好雞湯，就差親自喂到李啞的口中了。
李啞臉上表情古怪，很抗拒：“不要補。會回來的。”
他想勸李瑜言不要給他喝雞湯了。
李瑜言不贊同他的話：“我知道會回來的，但是喝了會好得快一點是不是？”
人魚的血不像人的血，就像獻血一樣，人只要身體特征符合，就可以抽血，但人魚不行，血是他們最寶貴的組成部分。
即使一點點也會很傷身體。
李瑜言還專門上網科普了關于人魚的血的知識。
越科普就越心疼李啞給她的這兩滴血。
所以知道了這件這段時間李瑜言跟寶貝一樣護著李啞，唯恐他磕著碰著了。
“不要。”李啞往后仰，躲過李瑜言伸過來的勺子。
這是他第一次這么強烈拒絕他。
在李瑜言眼里跟個鬧脾氣不吃飯的孩子一樣。
“那你不吃，就最后一次了好不好？吃完這一次我就不逼著你吃了。”李瑜言小聲哄著他。
李啞表情有所松動，看著她，似乎在探尋這話的真假。
他這小表情，李瑜言笑了一下，放軟語氣：“真的啊！沒騙你。所以乖乖喝了行不行？”
李啞這才接過他的勺子，強忍著膩意把雞和雞湯都喝完了。
李瑜言親眼盯著他吃完這才放心。
李啞把已經空了的鍋給李瑜言看，那表情似乎就在等李瑜言夸獎了。
“好乖啊！都喝完了。那獎勵你一顆糖行不行？”李瑜言發現李啞特別喜歡她的夸贊。
越夸他就越聽話。
李啞喜歡吃糖，各種甜甜的東西都喜歡。
李瑜言怕他吃太多吃壞了牙齒，總是很克制地不讓李啞吃太甜的東西。
所以李瑜言哄他的時候都是給他糖。
這個幼稚的獎勵對于李啞來說很受用。
特別是李瑜言給他糖的時候，特別乖，聽李瑜言的話。
“這個星期你已經吃了很多糖了，所以這次只有一顆好不好？”李瑜言輕聲道。
“三顆。”
李啞說。
他對這件事幾乎是執著，每個星期四顆糖。
而且記得特別清楚，有時候李瑜言忘了，他都能準確提醒李瑜言。
李啞點頭張開嘴巴，李瑜言知道他的意思。
就是想她剝開糖給他吃。
李瑜言對他這副樣子簡直就是母愛快泛濫了。
他這個樣子真的像乖寶寶，跟剛認識那會冰冷全身帶著刺的李啞簡直就是天差地別。
“你這么大人了，還要人剝糖，你羞不羞啊？你是小孩子嗎？”李瑜言嘴上調侃著他，但是身體還是很誠實，給他剝好糖送到他嘴里。
“甜不甜？”
李瑜言最近買了新品種的糖。
“甜。”李啞含著糖回答。
年關將近，李瑜言這是第一次不回家過年。
往日這個時候都收拾東西回家了，但李瑜言這次不想回去了，李啞首先是一個最大的原因，其次，李瑜言打心底里失望透頂。
她媽媽昨天給她打電話，意思是問她回不回家，李瑜言就假裝忙不回去了。
她媽媽要求她打錢給她過年，給弟弟買新年衣服。
但李瑜言這次不想了，掛了電話，錢并沒有打過去。
她媽媽特意打電話過來罵她白眼狼，家不回，錢也不給。
換作是以前的李瑜言心里肯定是不會不舒服愧疚，但現在已經不會了。
她給的已經夠多的了。
這個家如果說給她最大的貢獻，那就是賦予了她的生命，其他的物質和愛幾乎是沒有了。
她看到的都是父母對弟弟的愛，并沒有她的。
就算是不回去，李瑜言依舊沒有感到孤獨，因為在這個冬天，她有了李啞。
她帶李啞出去買了年貨，貼了對聯。
李啞高，李瑜言就讓他站在凳子上把對聯貼好。
第一次李啞做這件事情，手忙腳亂的，一會貼歪了，一會貼反了，浪費了好幾副對聯了都。
“沒關系，我對買了幾對。”看著李啞愧疚的神情，李瑜言都沒忍心責怪他。
許銀年一打開門看著兩個人并不熟練的人在貼對聯問：“你今年不回去過年？”
“不回去了，就在這里。”李瑜言眼神有些落寞。
許銀年大概也能猜到是什么原因：“不想回去就不回去唄，沒必要，你跟他現在過得不是挺開心的嗎？”
許銀年覺得這小子運氣也忒好了，沒工作還能遇到李瑜言這樣不離不棄的。
李瑜言笑了笑，這句話她沒辦法反駁，她和李啞相處的這段時間是她為數不多很快樂的日子。
“不過，你打算養他一輩子嗎？他也有手有腳的，比我都高。”許銀年不爽道。
他就是看不慣李瑜言自己一個人已經很慘了，還要再被一個人來拖累。
兩個人一起戀愛，不就是要相互進步，相互扶持嗎？
就李瑜言單方面付出算怎么回事？
許銀年不說這事，李瑜言還真沒有考慮過。
“他情況特殊，等過段時間再說吧。”李瑜言心不在焉說道。
許銀年冷哼一聲：“反正這是你們倆之間的事情，我也不好說太多，你自己有分寸就行。”
“我知道，放心吧。”
“你知道就好，明天思思回來了，說要一起聚餐一塊去嗎？”許銀年頓了一下又說道。
“那必須的啊，我們三個上學的時候可是鐵三角，不能因為距離而不見面。”李瑜言提到這個，面中帶笑。
許銀年也跟著笑了：“那行，我先去買東西了。”
許銀年走了之后，李瑜言嘴角的笑容變淡了。
磚頭看了還在很認真貼著對聯的李啞卻忍不住想到了剛剛許銀年說的話。
李啞現在是還不能完全適應人類的生活，還得在李瑜言的照管下。
他貼完了對聯，拽過李瑜言的衣服，讓李瑜言看他貼的怎么樣。
李瑜言輕笑，那對雖然貼得不是特別對稱，但整體看著還好，比第一次好很多了。
她對李啞豎起了大拇指：“超級棒！貼得真好。”
李瑜言嘴角帶著略微羞澀的笑意，對于李瑜言的夸贊很是受用。
他踩著椅子想跳下來，李瑜言怕他摔了：“你慢點，地板打滑了怎么辦？”
“沒事的。”
李啞被李瑜言扶著。
她突然看著李啞問道：“你想出去工作嗎？就是和我們賣煎餅一樣，可以得到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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