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橘子莊,迎出來的依舊是桑葚的爹娘周大叔和周大嬸。
這兩口子是楚天驕她娘的陪房,自楚天驕的娘去世后,便被派到了橘子莊擔任莊頭。
陸鼎峰經常來橘子莊,如今與這二人已經熟悉了。
他還是很少喊爹娘,但經常會陪著周大叔喝酒。
一喝完酒陸鼎峰就拉著周大叔結拜,酒醒后便會被周大叔追著滿莊子揍。
次數多了,兩口子也只當是自家女兒生性活潑,不著四六,懶得跟她計較。
楚天驕一進莊子,便感覺到了變化。
“周大叔,這圍墻什么時候開始修的?”
周大叔怕楚天驕責怪自己閨女,替她擔事,解釋道:“回稟大小姐,因咱這莊子人員越來越多了,有些事不方便外面的人看見,我便叫人趁著農閑,把圍墻修了。”
這其實是陸鼎峰的主意。
她也沒戳破自己“爹”的謊話,反正她“爹”都是為她好。
楚天驕本來就將橘子莊的事都交給了陸鼎峰,只是周大叔覺得沒回稟主子就做的事,到底是逾越了。
楚天驕點頭贊道:“周大叔你想得周到,這圍墻修的不錯。”
橘子莊上務農只是掩護,如今已經藏了很多陸鼎峰到處買來的孤兒和手藝人,還有一些從楚家軍和楚家莊子上挖來的能人。
有一些有手藝的人,被組成了小作坊,為培養出來的暗探,制造各種暗探的武器和裝備。
莊子上有護衛隊,這些人,有的是從楚家軍中招募過來的,有的是橘子莊自己培養的。
不到一年的時間,橘子莊已經發展成了楚天驕自己勢力的一個中樞基地。
楚天驕佩服的悄聲對陸鼎峰說道:“太祖爺爺,您辛苦了。”
陸鼎峰立即飄了起來,昂著頭,背著手,邁著方步,走到了楚天驕的前面。
“啪!”的一聲脆響。
陸鼎峰的腦門上挨了一鞋幫子。
“臭丫頭,跟你說多少次了,大小姐再寵你,你也得知道分寸和規矩!
誰讓你走大小姐前面的,快點給大小姐認錯!”
敢這么打陸鼎峰的,唯有一人,陸鼎峰還不敢還手。
“老周,你又搞偷襲,你不講武德!”
陸鼎峰撒腿就開跑。
周大叔舉著一只鞋在后面追:“臭丫頭,站住!”
看到陸鼎峰被周大叔揍,楚天驕偷笑,連日來的陰霾情緒,都好了幾分。
此時已是黃昏,楚天驕吃過了晚飯,便帶了陸鼎峰和幾個護院沿著莊外的圍墻轉悠。
走了好幾圈,看到了去往皇家獵場的那座山,心中一動,順著小路往那邊走。
當初太子在皇家獵場遇到熊瞎子時,陸鈺等人曾經從皇家獵場送楚天驕回橘子莊。
楚天驕記得,在這條路的半中央,有個閑置小木屋,實際上是獵場守衛的崗哨亭,在非狩獵時期,那里無人守衛。
天逐漸黑了,幾人在路邊撿了些干柴,點燃當做了火把。
走了小半個時辰,才走到那座小木屋。
橘子莊的護衛汪火先進入小木屋查探后出來說:“大小姐,這里面有人住過的痕跡。”
楚天驕與陸鼎峰走了進去,就著火把觀察,看到這小木屋的地上,還有剛熄滅的柴火。
后窗開著,應該是他們上山的聲音驚動了這木屋中的人,這人剛逃走。
楚天驕走出木屋,轉到木屋后面,對著樹林吹起了口哨。
這哨音是楚天驕自小吹過的,如果那人是陸鈺,應該能分辯得出。
少頃,不遠處的樹上飄落下來兩人,赫然就是陸鈺和幻影。
看幻影扶著陸鈺,楚天驕急切的上前問道:“阿鈺,你受傷了?”
陸鈺咧著嘴笑,“大王,我就知道藏在這里準沒錯,每晚我都會叫幻影下去看看你到莊子上來沒有,沒想到你竟然自己找上來了。”
幾人回到木屋,楚天驕給陸鈺把脈,發現他的脈息很混亂。
“你這脈象不對勁,怎么回事?”
楚天驕的醫術畢竟只是半吊子,她只覺得陸鈺五臟六腑都有毒素入侵的跡象,但那些毒素,似乎在被某股力量引導,匯成了一個循環。
想到陸鈺自小中毒,楚天驕不敢妄下斷言。
“沒事,受了謝容安一掌,造成了我內息混亂,但死不了人。”
幻影緊抿著雙唇,沒有挑破陸鈺實際上是受了內傷。
“可是你體內的那些毒怎么辦?”
“當初謝容安給我治病時,用的是以毒攻毒的辦法。那些毒在我體內已經形成了一個平衡,暫時無礙。”
楚天驕皺緊了眉頭,她在毒經秘典上看到過陸鈺這種病例。
因為所中巨毒無解,用其他的毒壓制。
但是一旦這些毒因為內因或者外因失去平衡,同樣會危急性命。
“這些年謝容安給你下了些什么毒,你都記得嗎?”
陸鈺點頭,“之前的都建有病案,在寧王府中留存著。”
楚天驕松了一口氣,如果是這樣,只要能找到解陸鈺最初自胎中所帶毒素的解藥,還是有可能逆向解毒的。
至于陸鈺的內傷,主要還得靠他自己調息逐漸恢復了。
楚天驕自懷中掏出一瓶藥,遞給陸鈺。
“阿鈺,這藥是何姑娘配置的,對內傷有好處,每次三顆,一日三次,你吃點。”
陸鈺接過藥瓶,倒出三丸黑色的小藥丸,塞進了嘴里。
“阿鈺,你為什么不回城?”
楚天驕不明白陸鈺為什么寧肯躲在城外,也不回寧王府。
陸鈺的臉上一閃而過痛苦之色,繼而堆起了笑容,瞅著楚天驕道:
“回了城,我就又要被圈禁起來了,哪里能像現在一般自由。”
這話倒跟子辰告訴楚天驕的一樣,楚天驕雖然不贊同,但也沒再反駁。
“阿鈺,那你跟我去莊子上住吧。”
陸鈺搖頭:“莊子上人多眼雜,你收留我,被陛下知道了,終歸是個麻煩。
大王,你要是心疼我,就給我送點吃食和好酒來,再陪我兩天,等我傷好了,我就離開上京。”
雖然陸鈺一直在笑,但楚天驕卻總覺得他似乎有很重的心事。
“阿鈺,子辰找過我,我還碰到了謝容安。”
陸鈺的目光突然變得凌厲,急切的問道:“他們有沒有對你動手?”
楚天驕將驚鴻樓的事告訴了陸鈺。
聽完楚天驕的敘述后,陸鈺難得嚴肅的說:
“大王,你要小心他們,子辰是東夷人,我應該早就猜到的,他當初被我爹收留,就是個局。
此事說來話長,總之,你要小心這兩人。”
既然陸鈺堅持不進莊子,楚天驕便叫陸鼎峰帶著人回莊子,拿一些食物和被子過來。
見楚天驕沒有離開的意思,陸鈺笑著提議:“大王,要不我們私奔吧?”
這是陸鈺第二次提出要楚天驕跟著他私奔。
第一次,楚天驕以為他是在開玩笑。
這一次,楚天驕覺得應該也是開玩笑,但從陸鈺的語氣中,聽出了點傷感的味道。
“阿鈺,你到底有什么打算,能不能跟我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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