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以文接著說道：“我哥他還在百香樓訂了許多的菜，說是要送到府上，但遲遲沒有動靜，百香樓那邊的人好像也是知情的。我猜這兩件事大概是有關聯的。”
蕭策冷靜的分析著：“訂菜的目的，或許是增加百香樓的收入。”
這不就是做假賬？
姜素素細思著其中的道理，很快便有了一個大概的猜測。
假賬做的太大，肯定會被人查出來。
但要是只比她多上一丁點兒，在外人看來就會十分的合理，不會細去核對賬目的真假。
就好比如果百香樓的收入突然比她多出上萬兩，商會負責此事的人定會覺得王百順這賬目不對勁，經不住推敲。
但要是百香樓的收入比她多了十兩百兩，大家就顧不上去細思那些，只會恭喜王百順在萬商節上險勝，這一局果真是贏得十分有風險。
可王百順與甄以商二人如何去掐算這個相差的數字呢？
要想萬無一失，那就得提前知道，姜家酒樓最后這三日的收入如何，再遲一步將自己做好賬的賬本送上去。
想通過商會，是絕無可能的。
經商最重要的可就是誠信二字，商會管事素來對這樣的作弊行為深惡痛絕，正是為了防止有人在賬目上做手腳，都是要等各家賬目全部交齊，才會在商會內部公開，到時就是想做假也來不及了。
除非，是在賬本到商會之前。
那就是——自家出了給人看劇本的叛徒。
正和甄以商往姜家酒樓暗戳戳送錢的事給對上了。
姜素素意味深長的苦笑道：“甄公子，你這次可是幫了你師父大忙了。”
甄以文不知所云，仍是謙遜：“弟子沒做什么，總不能看著他那樣肆意妄為的害人，師娘過譽了。”
他不知這一關鍵的消息，對姜素素有多么的重要。
差一點，她就要被自家的蛀蟲給害了。
只差這一步，很可能就是蕭策治不好腿，命運跟著被改變。
這樣的風險，她可不敢賭。
提前知道，也就有了對策。
姜素素安排每周往商會送賬本的，是酒樓的林會計。
林會計家住得遠，當初看著也是進城務工的本分人，姜素素就在酒樓里給他單獨安排了房間，平時也做些雜活，管收錢。
趁著林會計忙著招待客人，姜素素帶人去搜——
干干凈凈。
他在城里也沒有其他住處了。
姜素素當時也是調查過，林會計的家的確是在城外一個村子里。
才兩日的時間，就算他想把臟物都送走，也是來不及的。
姜素素下意識地側身望向蕭策，想從他那得到寬慰：“你說，我是不是真冤枉他了？”
林會計的東西很干凈，除了日常洗漱的東西，便只有兩件被水洗到脫色的衣服，以及一盆照顧的很好的君子蘭。
“未必。”
蕭策若有所思地摸著下巴：“君子蘭價格不菲，他這盆君子蘭的品相更是十分罕見，尋常人恐怕是負擔不起的。而他那衣服單薄透光，唯獨胸口那一塊看著厚上不少，應該都是有問題的。”
姜素素相信蕭策的判斷。
上手在林會計衣服厚處一捏——好厚的一摞紙！
再一看，那君子蘭似乎也不太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