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盛毅眼底浮現出一抹失落，他眼神復雜的望著姜綰。
或許，他們只是同名同姓呢？
盛毅眼里抱著希望，可想到宋九淵也來了九洲，心里頓時有些打鼓。
聽他們的語氣，看來知道一些她的事情，姜綰聳了聳肩。
“沒錯，我就是那個成親就被流放的姜綰。”
盛毅：……
他這么坦誠，反而讓盛毅心里一梗，他咬牙道：
“診金如何算？”
“給藥王閣吧。”
姜綰想到茯苓都免費在益生堂待那么久了，一向摳門的她，有些不好意思薅這個羊毛。
谷主卻有些不好意思，“這可不行，給你的是你的。”
“就是啊，小師叔，如果不是你，這事還解決不了。”
茯苓也忙不迭的附和，姜綰輕輕敲了敲她的額頭，隱晦的說：
“你幫了我那么多都沒收費，我們就當互幫互助。”
“好吧。”
茯苓拗不過姜綰，三人齊齊退出，將盛毅他們留給藥王閣的掌柜。
谷主因為這事，一時間茅塞頓開，忙不迭的閉關了。
而茯苓惦記著益生堂，也腳步匆匆的離開。
姜綰無奈回了家，次日她想著去宋九淵那邊看看冰塊的進展。
“宋九淵！”
姜綰剛走進院子，就瞧見一道熟悉的身影。
居然是盛毅。
此時他和宋九淵一左一右的坐著，兩人像是故交。
“姜綰？”
盛毅本想看看是誰這么大膽，居然直呼宋九淵的名字，結果一看是姜綰，也不奇怪了。
“你怎么來了？”
方才還一臉冷厲的宋九淵，瞬間就溫柔了許多。
這變臉的速度，讓盛毅嘆為觀止。
“宋九淵，她喊你名字你都不生氣？”
以前他叫宋九淵名字，可沒少被他揍好嗎？！
“綰綰是本王未婚妻。”
宋九淵聲線溫柔，讓盛毅心里很不是滋味，下一秒他反應過來，詫異道：
“你們不是已經成婚了么，怎么又變成未婚妻了？！！”
他就說怎么怪怪的，這姜綰，貌似是從外面來的，她不住在王府？
姜綰沒說話，而是看向宋九淵，宋九淵有些不自在的解釋道：
“先前因為本王的一些原因，綰綰同本王和離了。”
盛毅：！！！
他一臉驚恐的望著宋九淵和姜綰，眼里滿是不可思議。
倒是宋九淵，這會兒反應過來，“綰綰，你們認識？”
他記得盛毅自小離京，和綰綰應當不認識啊。
姜綰也沒想瞞著宋九淵，就將昨日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末了總結。
“他是我的病人。”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盛毅。”
盛毅有那么些無奈，姜綰昨天問他沒問他，顯然并不關心他的身份。
說起來還真是受傷，畢竟盛毅自小就有不少女子對他丟過帕子。
這會兒知道他名字，姜綰才從原主記憶里找到這號人物。
“原來是少年將軍盛將軍啊。”
盛毅在京都還是很有名的，曾經在他們同齡人還嬉戲玩鬧時，盛毅便已經隨著他父親打了好幾場勝仗。
沒想到表面和宋九淵針鋒相對的人，兩人私下關系這么好。
“那是從前。”
盛毅苦笑一聲，“我現在就是個殘廢，莫說打仗，行走都是問題。”
就他這樣的，造不成什么威脅，如今皇上都不忌憚他了。
“你這話說的不對。”
姜綰非常認真的說：“你確實不能騎馬迎戰。
可誰說將軍必須要上戰場，你可以當軍師，指揮管理最重要的是指揮的能力。”
“綰綰想法和我一致。。”
這也是方才宋九淵說給盛毅聽的話，這夫妻倆這么契合，盛毅心底升起的一點小九九，便消散的毫無蹤跡。
他遲疑的摸著自己的腿，“我…真的可以嗎？”
“當然可以。”
宋九淵肯定的回答他，“只是你身份特殊，皇上肯定會以你腿腳的原因阻止你。”
“不止如此。”
盛毅眼里布滿恨意，“父親三子一女，如今只余下我和姐姐。
姐姐已經外嫁，而我已經殘廢，皇上名正言順的收回我們盛家的兵權。”
這是盛毅最恨的事情，午夜夢回，他還以為他的腿還在。
也以為大哥和二哥還在，可惜他們都已經馬革裹尸。
姜綰望著他的腿，也終于明白他為什么會有幻肢疼痛了。
大抵是不甘心。
又大抵是不愿意相信這個殘忍的事實。
“你先好好養傷吧。”
姜綰想起前世的假肢，可惜她暫時還沒這個能力做出來。
“綰綰說的對，先養好身子。”
宋九淵起身拍了拍盛毅的肩，“本王這里永遠歡迎你。”
“要是讓皇帝知道咱們關系這么好，怕是又要對咱們下手了。”
盛毅話里都是調侃，“罷了，姜綰醫術不錯，我還得依靠她來治治我的腿。
我就先在府城住上一段時日吧，有需要的盡管叫我。”
“少不了你。”
宋九淵并未因為盛毅腿廢了而看低他，他對他的態度依然和從前一樣。
“那你們聊，我先回了。”
盛毅遞給銀泉一個眼色，他便推著自家主子慢慢離開。
只余下姜綰和宋九淵兩人，宋九淵這才坦誠道：
“我和盛毅年少時關系不錯，可惜我們這樣的身份，不能走得太近。òй.
所以十五歲那年，我們倆轟轟烈烈的在京都鬧了一場矛盾，自此一拍兩散。”
“你們私底下沒少聯系吧？”
姜綰噗嗤笑了，“如果他沒遇上我，你是不是也會找我幫忙？”
“是。”
宋九淵坦然承認，“盛毅雖然嘴巴毒了點，但人不壞。”
“他的嘴毒我可領教過了。”
姜綰想起來這的正事，轉移了話題，“程二叔運走硝石了嗎？”
“他這么著急，當然不會錯過最佳賺錢的機會。”
宋九淵提起程二叔有些無奈，“怕底下人弄不好，他親自押著第一批硝石回京了。”
如今天氣已經開始隱隱悶熱，等程二叔快馬加鞭抵達時，時間剛剛好。
“玉石呢？”
想到即將有一大筆的銀錢入賬，姜綰就高興的見牙不見眼。
她笑起來眉眼彎彎，眼眸像是月牙似的，宋九淵心中一動。
“綰綰，你等等。”
他大步離開，很快就拿著一個精致的木盒子回來。
“這是第一批玉石翡翠打造的第一套首飾。
我覺得有紀念意義，你收著吧，至于你送的玉石，品質到底差了一些，晚些我讓人送成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