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錦驚恐的瞪大眼眸，一臉懵逼的對上齊楚溫柔的笑。
平日里兇巴巴的女人忽然這么溫柔，程錦只覺得頭皮都微微發麻。
“程錦哥哥？”
齊楚強硬的將蘋果塊懟到程錦面前，對面的宋九弛眼里飛快劃過一抹幽光。
姜綰和宋九淵兩人哭笑不得的喝著茶，頓時覺得嘴里的茶更香了。
“我……”
程錦一張嘴，那蘋果便被懟進嘴里，他只能硬著頭皮吃下蘋果。
眼看著齊楚還要繼續，程錦一驚，忙不迭撿起一塊蘋果送到齊楚唇邊。
“齊楚，你也吃，你也吃。”
“噗……”
姜綰也不想笑的，實在是兩人的動作太搞笑，她一時間沒繃住。
宋九淵嘴角微微上揚，顯然心情不錯。
“好吃。”
齊楚味同嚼蠟，面上卻還是歡歡喜喜的模樣，宋九弛對面坐著姑娘一曲完畢。
她微微起身，蓮步輕移至宋九弛面前，“二公子，你在看什么？”
“沒……”
宋九弛不動聲色的收回視線，對那姑娘露出一個溫柔的笑。
那笑容酸的齊楚牙疼，她還想再說什么，忽的被姜綰輕輕扯了扯袖子。
“楚楚，你先莫要著急，或許其中有什么隱情。”
她壓低了聲音，齊楚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態度有些不對，嘴硬的說：
“我就是煩他爽約。”
話落，她瞥見對面的宋九弛和那姑娘模樣親近，感覺心口更堵了。
直到船只慢慢遠離，程錦這才恍然大悟。
“我就說你剛才發什么神經，原來是故意氣宋九弛的啊。”
程錦快嚇死了，他可不喜歡齊楚這樣的。
這么想著，他腦海里出現一張清冷的臉，下一秒他猛的甩了甩腦袋，嘴里喃喃的。
“不可能是她。”
“你說什么？”
姜綰疑惑的看向程錦，程錦回神，看向不遠處的船只說：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和宋九弛在一起的是紅袖閣的花魁連翹。”
“是青樓女子？”
齊楚不敢置信的瞪圓了眼珠子，“宋九弛他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娘子還未娶，居然敢明目張膽讓青樓的姑娘紅袖添香？”
不知道為何，她心里似乎憋著一股子郁氣，“算我錯看他了！”
“連翹姑娘賣藝不賣身。”
程錦幽幽開口，說出讓眾人無比震驚的話，齊楚微微蹙眉。
姜綰嘴角輕輕勾了勾，“這位連翹姑娘既能穩坐紅袖閣的花魁。
又能賣藝不賣身，是個有本事的。”
畢竟一般的老鴇，恨不得將花魁的初夜拍出天價。
“九弛并非胡來的性子。”
宋九淵終于張嘴替怨種弟弟解釋了一句，“他怕是發現了什么。”
“你是他親哥，當然幫著他說話。”
齊楚氣鼓鼓的，說完以后這才意識到自己貌似沒什么立場這么說。
她索性抱著自己的劍坐在船邊，欣賞著外面泛起漣漪的湖面。
“好啦。”
姜綰哄了哄齊楚，“別生氣，我做一杯冷飲給你們嘗嘗。”
她讓宋九淵打下手，用所有的材料做了一幾杯冰檸檬水。
齊楚這才露出笑容，她小抿了一口皺眉道：“唔，怎么覺得有些酸呀。”
“這不就很符合你現在的心情嗎？”
姜綰俏皮的眨巴著眼眸，齊楚這會兒像是泡在醋壇子里一般，酸的冒泡。
被姜綰直白的說出來，齊楚俏臉泛著粉色，“姜姐姐，你想多了。
我就是單純的氣他爽約，下次我也要爽他一次。”
“好好好，你說的對。”
姜綰笑的眉眼彎彎，逗的齊楚咯咯直笑，四人玩的好不愜意。
姜綰有些遺憾，如果在現代的話，倒是可以用手機拍幾張美照發朋友圈。
“姜姐姐，好美啊。”
齊楚站在船上，張開雙手，感受著風輕輕拂過臉頰，忽然心底的郁氣就消散了。
兩只船再度相遇，宋九弛正好瞧見這一幕，心口也被堵了一般的疼。
“楚楚，快下來，上面太危險了。”
姜綰有些擔心，這船并不大，偶爾有風拂過，還是有些危險的。
“姜姐姐放心，我沒事的。”
齊楚扭頭對姜綰笑笑，卻因為這一動，腳一歪，直接從船上掉了下去。
“楚楚！”
姜綰一驚，她猛地起身，齊楚正在水里撲騰，她猛地浮上來。
“我會游泳。”
姜綰松了口氣，結果對面船上一道人影已經失控的跳了下去。
姜綰和宋九淵：……
程錦撓了撓腦袋說：“我也不會游泳，你們會嗎？”
“會。”
宋九淵總不能說擔心抱著齊楚上來，壞了她的名聲吧？
最重要的是，他知道宋九弛那廝肯定會沖動。
“其實我也會。”
姜綰探出個腦袋往外面看，好家伙，這倆人還在水里鬧脾氣。
齊楚使勁朝著船游了過來，還有力氣推開宋九弛。
“你放開我。”
“齊楚，你冷靜點，我帶你上去。”
宋九弛緊緊的抱住齊楚，壓根沒注意到對面船上的連翹眼里閃過一抹惱意。
這還是第一次，有男人因為別的女人拋下她！
“我自己會游泳。”
齊楚生氣的踢了一腳宋九弛，只是因為在水里，用不上什么力氣。
看她在鬧脾氣，姜綰有些焦急，“楚楚，你先上去再說。”
“等會我一定解釋。”
宋九弛壓低了聲音安撫著齊楚，齊楚這才停止推他。
兩人合力游到船邊，姜綰拿起船夫的桿子遞給齊楚。
“宋九淵，程錦，你們都別看。”
兩人和船夫一起避嫌，沒多看一眼。
齊楚抓著桿子順勢爬了上來，她抬眸看向宋九弛，結果這貨并未上來，只是麻利的朝著對面的船游過去。
本來還擔心他的齊楚氣的眼眸發紅，這天氣本就穿的單薄。
如今齊楚的衣服都濕透了，隱約露出她姣好的身形。
姜綰拿了件披風披在她身上，“楚楚，先坐下，咱們馬上回府。”
“嗯。”
齊楚垂著眼眸應下，看起來是真的傷心了。
她的聲音滿是濃濃的鼻音，甚至她隱約還聽見對面的連翹在和宋九弛說話。
“二公子，快披上衣服吧，省的生病。”
連翹的聲音溫溫柔柔的，“你和她認識嗎？
方才你跳下去的時候，差點嚇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