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季霆深還是去見了季慎之一面。

    警方那邊專門給他打了電話,見不到他季慎之不配合調查也不要律師,搞得工作沒辦法繼續。

    幾天不見,季慎之看著老了一大截。

    胡子沒怎么刮,黑眼圈很重,只是看向季霆深的那雙眼睛依舊又黑又深。

    在季鴻恩三兄弟里面季慎之是長得最好的,年輕的時候就是個妖孽,現在一下子現了老態,季霆深看著微微愣了一下。

    “來了?”

    季霆深在對面坐下:“聽說你非要見我,什么事?”

    “沒什么,就是恭喜你一下,二房三房現在都完了,季家就是你一個人的了。”

    季霆深抬了抬下巴:“我以為自從爺爺把季氏交到我手里,讓我當季家這個大家長,就意味著季家是我一個人的了。難道,你們二房三房不是這么想的?”

    季慎之自嘲地笑了笑:“我們就是不甘心啊,憑什么呢?三個兒子活得好好的,憑什么就輪到你這個孫子輩了呢?”

    季霆深毫不客氣:“這得問你媽。”

    季慎之表情一僵。

    他這輩子最痛恨別人拿他媽和他的身世說事,季霆深以前從來不提,現在居然直接甩他臉上了。

    “你得意什么?你也就是投了個好胎。”

    “嗯,投胎也是技術活,祝你下輩子好運。”

    “……”

    季霆深知道季慎之找他也沒別的事,懶得廢話,起身走人。

    “等一下。”

    季霆深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等著他開口。

    “我知道我現在不管怎么求你都沒用,但是有一點,我老婆孩子是無辜的,他們什么都不知道。”

    季霆深目光深了深:“我不像你那么喪心病狂。”

    季慎之看著他離開,眼神一點點暗下去。

    他知道自己是出不去了,這個時候沒人愿意幫他。

    顧南予早已經跟他劃清了界限,平時跟他一起喝酒的那些更是指望不上。

    警方手里不僅有他買兇的證據,沸都那邊更是被挖了個底兒朝天。

    現在他就只能把違禁品的事推到黑子那伙人頭上,這樣可能會少判幾年。

    警方已經在四處抓捕黑子等人了,但是目前還沒有線索。

    程晚詞這天剛從外面開會回來,進了季氏大門前臺就迎了上來。

    “程總,任、任小姐又來了,等您半天了。”

    就見任欣欣縮著肩膀走了過來。

    她的神情有些奇怪,不似以前的張揚得意,反而像是在畏懼什么,眼神飄忽不定。

    “晚詞姐,我想跟你聊聊。”

    程晚詞嚴詞拒絕:“我沒有跟別的女人聊我丈夫的習慣。”

    “不不,不是聊深哥,是聊別的。”任欣欣四處看了看,眼神哀求:“我就耽誤你十分鐘,求求你了。”

    程晚詞轉頭吩咐前臺:“送兩杯水過來。”

    然后朝大堂另一邊的休閑區去了。

    這會兒上班時間,休閑區這邊沒人。

    “說吧,什么事?”

    任欣欣捧著水杯,臉色憔悴:“晚詞姐,我最近總感覺有人在跟蹤我。”

    “嗯?”

    “我沒有騙你,真的。家里的傭人也說看到奇奇怪怪的人在我家附近溜達,我今天去逛街也總覺得有人跟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