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晚詞先去見的柳婕。
再一次被抓，柳婕已經不像第一次那樣撒潑哭鬧。
大概是心里有數，知道會再被抓，她看起來很平靜。
“早知道會敗在你手里，當初我就不該阻止霆淵。”柳婕說。
她突然提到季霆淵，程晚詞心里刺痛了一下。
“你不是要見我們嗎，想說什么？說吧。”
柳婕有些渾濁的眼睛看著程晚詞：
“你還記得霆淵嗎？他那么愛你，因為你郁郁寡歡，最后含恨而終。程晚詞，你現在兒女雙全名利雙收婚姻幸福，你住在那棟宅子里就不會害怕嗎？就不怕霆淵死不瞑目嗎？”
“他在看著你吶！程晚詞，霆淵在看著你吶！”
程晚詞臉上的表情變都沒有變。
她認真而堅定道：
“霆淵和枂枂的孩子我會好好撫養，待他如同親生，程橙和斐然有的行遠也都會有。”
柳婕一愣，隨即瞪大了眼睛，神情失態：
“你還有臉提行遠？那是我孫子，我孫子！程晚詞，你以為你把行遠養大了就是贖罪嗎？我告訴你，不可能！你和季霆深逼死他親爹逼走他親媽，害得他家破人亡，不是你一句撫養長大就能抵消的。”
程晚詞不贊同的搖搖頭：
“你說錯了，我撫養行遠不是為了贖罪。我沒有罪，沒什么可贖的。”
她實在不敢相信：
“幾年的牢獄生涯居然沒有讓你產生半點悔悟，柳婕，午夜夢回，霆淵就沒有去找過你嗎？”
“我以前就說過，如果霆淵沒有遇到我他在十幾年前就自殺了，你居然還是不信。”
“你真的不知道他得抑郁癥了嗎？”
“你真的不知道究竟是誰逼死他的嗎？”
“霆淵遇到你這樣的媽，才是這輩子最大的不幸。”
柳婕直搖頭：
“你胡說，我兒子就是被你逼死的，就是你，你是殺人兇手。”
程晚詞懶得跟她廢話。
“我今天來見你，主要就是告訴你行遠我會好好撫養，他的撫養權在我手里，二叔和二嬸也完全沒有異議。至于你這個奶奶，等他長大了如果想知道，我會告訴他。”
說完程晚詞就起身走人：
“你年紀也不小了，好好在里面贖罪吧。”
柳婕愣在原地。
她知道，這一次季霆深肯定不會輕易饒了她。
也許，她出不去了。
她忍不住怕了。
“你回來，我要見我孫子，你別想哄騙我孫子……”
程晚詞喝了一杯咖啡，然后又去見了曲施憶。
純素顏的曲施憶長得真的很美。
她皮膚白，是那種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惜的長相。
她戴著手銬縮著肩膀從里面走出來的時候，連程晚詞都忍不住惋惜了一下。
只是當兩人四目相對，程晚詞就知道同情誰都不可能同情這個女人。
“怎么是你？季霆深呢？”她神情暴躁：“我要見的是季霆深，你算個什么東西，你滾，讓季霆深來見我！”
“你這輩子都不可能再見到他。”程晚詞說。
曲施憶被成功激怒：
“程晚詞，我殺了你。”
她剛一動，旁邊看守的人就出聲警告她不許動。
程晚詞只是靜靜地看著，等她不那么狂躁了才道：
“真的沒想到你到現在還在惦記季霆深，曲施憶，你讓我說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