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晏清直直看著盛老爺子，似是打定了注意要把這事兒說清楚。
“一，盛家和季家并沒有在聯姻這件事上達成一致；二，程橙和牧馳對對方沒有男女之情；三，大嫂的心思跟旁人有什么關系，我為什么要顧及？”
“這么說你是故意的？”紀君怡緊扣字眼，怒不可遏：“你就是故意要跟我兒子搶，對不對？”
盛晏清唇角扯出一抹嘲諷：
“這是你說的。”
“老三！”盛老爺子沉著臉：“好好說話，你就非要跟自家人這樣嗎？”
盛晏清捏了捏手指：
“自家人？”
“這個自家人的定義只針對我是嗎？對我而言，大嫂是自家人。對大嫂而言，我是他兒子的競爭者，是要防著的人，是這樣嗎老爺子？”
“……”盛老爺子瞪大了眼睛，不知道是被氣狠了還是被最心愛的小兒子給傷到了，好一會兒都沒說出話來。
“老三，你怎么能這樣說？”
紀君怡永遠一副站在道德制高點的架勢：
“是我這個做大嫂的哪里做的不好嗎？我所做的一切還不都是為了咱們盛家？”
“程橙是我看好的兒媳婦人選，這事兒從一開始我就沒有藏著掖著，只等程橙那邊點頭。”
“如果你這邊跟程橙傳出點什么風言風語來，這不就亂套了嗎？讓外人怎么看我們盛家？”
“老三，你跟程橙沒什么吧？”
盛晏清：“你覺得呢？”
又看向盛老爺子：“您覺得呢？”
別人的態度不重要，尤其是盛晏淳和紀君怡，他們想什么想做什么盛晏清根本不在乎，他就只想知道盛老爺子的態度。
盛老爺子也察覺到了，這兒子是在逼他。
逼他表態。
盛老爺子活了大半輩子了，土都掩到脖子的人了，也是風風雨雨過來的，此刻卻被小兒子問住了。
他不知道盛晏清到底想干什么。
難道真的喜歡程橙那丫頭？
平心而論，程橙那么優秀的孩子，誰喜歡都不意外。
也誰都能喜歡。
但是，老三不行。
“老三，你跟程橙不合適。”
盛晏清看著盛老爺子：“為什么不合適？”
紀君怡急得站了起來：“你果然對程橙圖謀不軌。”
盛晏清不搭理紀君怡，只看著盛老爺子：
“您也覺得我對程橙是圖謀不軌？”
盛老爺子被小兒子盯得火冒三丈：
“你跟程橙差了輩了，你跟季霆深稱兄道弟，轉頭跟人家女兒走那么近，你自己說說，這像話嗎？”
盛晏清只覺好笑：“這個理由你自己聽聽，站得住腳嗎？”
他眼底有埋藏的失望，唇角卻扯出一抹淡然的笑意，充滿諷刺意味：
“您還不如說我這樣的殘廢配不上程橙，這個理由不比你那什么差輩有說服力多了？”
紀君怡立刻道：“你知道這一點就好，免得季霆深和程晚詞還覺得我們家看不起他燕城季家。老三，不是大嫂非要替牧馳爭什么，只是跟季家的聯姻關系重大，你也是從小就享受家族榮耀的人，總得為盛家考慮吧？而且不管從哪一方面來說，你跟程橙都不合適。”
紀君怡一副家族女主人的姿態：
“從今往后你跟程橙還是要保持距離的好，免得傳出不好的言論來，壞了程橙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