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煙做了個夢,夢到她又回到了小時候。
那時候,父母天天在家里吵架,當著她的面大打出手,家里的東西砸了一件又一件。
她很害怕,瑟縮地藏在沙發后面,戰戰兢兢地哭泣。
“你還不敢承認你在外面有了別的女人?這口紅是什么?云沐凜,你這個敢做不敢認的慫貨!”
“你簡直不可理喻!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跟潑婦一樣,哪里還有半點以前的善解人意?”
“哈,我是潑婦,那你又是什么?賊頭鼠腦的慫貨!你以為我現在多瞧得上你啊?要不是煙兒,我是一秒鐘也不想跟你呆在一起!”
“你以為我多想跟你呆在一起?要不是煙兒,我早就跟你離婚了!”
“……”
要不是她,要不是她……她竟成了父母離婚的唯一阻礙,她成了他們彼此的多余!
然而到最后,他們也還是放棄了她這個唯一的阻礙,終于還是去領了離婚證,一拍兩散了。
他們各自奔向自己恢復自由的花花世界,不愿騰出多余的時間陪她,只把她扔給了一個保姆照顧。
“我想要媽媽,我想媽媽!”太久太久沒有見到父母了,她想念他們,吃不下飯。
“哭什么哭,不知道的還以為死人了呢!還不快點給我吃飯!”保姆不耐煩地抓起飯,用力地往她臉上糊,糊了滿臉的米飯,“吃!給我吃進去啊!”
她嚇得大哭起來,“媽媽!媽媽!我要媽媽!”
“你媽媽不要你了!你爸爸也不要你了!你現在沒人要了,給我收斂起你的公主脾氣!”
保姆氣得一巴掌打在她的臉上,這一巴掌下去,就像是上了癮一樣,不停地抽打她,“給我閉嘴,你這個沒人要的死孩子!再哭我打死你信不信?”
她被打得臉痛,頭特痛,她很害怕很害怕,害怕得不敢再哭。
只每天晚上躲在被窩里,孤單無助地低聲啜泣。
她想媽媽,好想媽媽……
后來終于媽媽回來了,但還沒等她撲過去,保姆先惡人告狀,訴說她平日怎樣耍公主脾氣有多難伺候。
媽媽一臉失望地看著她,像是在看一件厭惡的東西,“煙兒,你怎么這么不懂事,太讓媽媽失望了!”
然后,她就漸漸的不再想爸爸媽媽了。
再后來,父母各自成了家,尤其是莊月娥生了弟弟后,她就更加成了多余的了。
三年前,莊月娥嫁的那個富商得罪了人,對方派人綁架了她和弟弟。
富商和莊月娥報警,將劫匪團團圍在一座山頭上。
劫匪頭子落了網。
劫匪挾持著她和弟弟,匕首架在他們的脖子上,威脅他們放了劫匪頭子,但他們也只能換一個人活下。
然后莊月娥,她的母親,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她的弟弟。
而她被劫匪推下了山崖。
要不是墜落過程中被樹枝托著緩沖了一些力量,她可能早就粉身碎骨了。
但還是受了很重很重的傷。
而在那次醒來后,她就生病了,精神上的病。
也就那次之后,她那對父母像是終于找回了為人父母的心,對她百依百順,想要彌補心中的愧疚。
但是,她已經不需要了。
……
“煙兒,煙兒?”
云煙感覺到有人在推她,模模糊糊地睜開眼,就對上了孟小姜滿是擔憂的臉。
“怎么了?”她坐起來。
“你怎么哭了?”孟小姜擦拭去云煙眼角的淚痕,“你做噩夢了?”
“別想太多了,你看到的可能只是眼屎。”
孟小姜:“……”
原來眼屎還有液態狀的?
云煙從床上下來,拉開厚重的窗簾,外面明媚的陽光傾灑而入。
伸了個懶腰,這才回頭瞪了瞪孟小姜,“我記得我說過這半個月要每天睡到自然醒的,干嘛這么早把我叫醒?”
孟小姜嘴角抽了抽,無辜地道:“大小姐,你忘了你昨晚特地叮囑我,讓我今天早上早點喊你起床的?”
“有嗎?”
云煙揚了揚眉,赤著腳向外面走去。
孟小姜跟在她后面,見她臉上看不出什么,小心翼翼地提醒了她一下,“你忘了,今天是云瀟瀟的婚禮了?”
云煙的腳步一頓,拍了拍額頭,“你不說我還真忘了。”
孟小姜仔細看著她,想從她的臉上看出什么來,但云煙的演技向來好得很,根本不是她能看穿的。
甚至不知道,她在心里到底放沒放下沈安河。
“對了,參加婚禮是不是要送禮的?”云煙走了幾步,又回頭問,“你說,我該送什么禮物給那對狗男女才比較好呢?”
“其實……”現在不怎么流行送禮了,大家都比較直接,送錢。
只是不等孟小姜說出口,云煙又自言自語地道:“要不送幾個大花圈送過去?”
孟小姜:“……”
你參加的是婚禮,不是葬禮啊大小姐!
云瀟瀟作為娛樂圈的當紅小花,年僅二十二歲就步入婚堂,當然成為了娛樂圈熱議的一大事件。
#云瀟瀟婚禮#這一熱搜詞,瞬間成了微博的熱搜頭條。
粉絲們有的哀嚎女神為什么那么想不開,這么早就步入婚姻的墳墓,有的看到沈安河的照片后,感嘆男俊女美天生一對,祝福女神以后永遠幸福,早生貴子。
云煙坐在車上看微博,撇嘴,“她們眼瞎嗎,竟然覺得沈安河帥?”
還有云瀟瀟那種心機深沉的白蓮花,竟然有人將她奉為最清純的玉女?欲女還差不多。
孟小姜忍不住弱弱地提醒了一句,“煙兒,沈安河他好像曾經是你的初戀男友吧?”
“所以說我當年眼瞎了啊。”還好她現在眼睛恢復了,審美也跟著回升了。
孟小姜:“……”
這個理由,很好很強大!
云煙和孟小姜到了酒店的二層,云瀟瀟舉行婚禮的那一層,發現外面已經圍了一大群扛著攝像機的記者,顯然是奔著云瀟瀟而來的。
只可惜被保安們無情地阻攔在了外面。
云煙走過去,保安伸手攔下她,“小姐,請問你有請帖嗎?”
“沒有。”渣爹可沒跟她說過這事。
“那抱歉,您不能進去。”
云煙挑了挑眉,正在想著自己是給渣爹打電話呢,還是直接趁勢離開就好,轉頭就看到秦玨一身白色的西裝,踩著從容而優雅的步伐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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