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很愧疚，也很難過，只是，我們也實在無能力為，瀾尊不聽我們的。”
趙榮生跟路清漪分別說道。
兩邊的父母會面，這也是頭一次。
之前，都一直是冷著，就像用冰封住了，林家不想聽解釋，趙家無顏面對。
趙老爺子至今都唉聲嘆氣，每每想到，總要難過。
林恒：“我們今天來，不是來興師問罪的，這對也好，錯也好，也都過去了。拖著不離婚，不光是拖累我女兒，你們兒子也耽誤的。他們這么年輕，總不可能后半輩子都不找了吧。”
潘蕊馨接著丈夫的話，又道，“實話說吧，我們素語已經有了喜歡的人，這個婚必須要離。”
她說這話的時候，趙瀾尊出現在了門口。
他的周身籠罩起了一層寒霧。
四個長輩聽到腳步聲，統一朝著門口看來。
趙瀾尊踱步進來。
岳父岳母一到，他就收到了家里的電話。
“瀾尊，你怎么回來了。”路清漪優雅的起身過去，拉住兒子的胳膊，對他笑了笑，“要不你還是先回避吧。”
林家來者不善，她不想兒子被炮轟。
趙瀾尊拉下路清漪的手，“我剛才門口聽到了，談論的是我跟素語的事情，作為當事人，怎好回避。”
說著，便走上前，找了個位置坐下。
路清漪也只好走回來坐下。
林恒跟潘蕊馨還是有點顧忌趙瀾尊的，相比起來，他們更愿意跟他的父母談。
這小子冷颼颼的模樣，著實有點嚇人。
“您剛說素語有喜歡的人了？”
趙瀾尊看向潘蕊馨，替她延續剛才被打斷的話題。
潘蕊馨不由有些緊張。
可一想，她是長輩，就算離婚也是他的前丈母娘，她怎好在他面前露怯。
她佯裝淡定，“是啊，你們都分開那么久了，素語是早就簽了字的，對她來說，已經結束了。不過我要聲明啊，雖說她有喜歡的人，不過并沒有跟人家實質性的發展。”
“他是誰？”
“這我可不能透露，萬一你去找人家麻煩呢。”
“他勾搭我老婆，我還不能找他理論？林家的教育觀念是不是欠妥？”
“是你耗著不肯離婚！你不往前走，咱們素語要往前走啊，你總不能一直耗著她呀！”
“她有她的想法，我也有我的想法，她出軌，我就能管。”
“……她沒有出軌！她只是對人家有好感！
“精神出軌也算出軌。”
“……你……你……你太刻毒了！你就是看不得我女兒好過，純了心想拖死她是不是！早知道趙家是狼虎窩，當初我們是絕對不會同意相親的！”
潘蕊馨情緒激動了起來。
果然如女兒說的，不把婚離了，趙瀾尊就會來找麻煩，她永遠也別想圖安寧。
趙瀾尊沉默了。
眼底滿是化不開的陰霾。
路清漪聽著潘蕊馨說話愈來愈難聽了，忍不住開口，“親家，話不能這么說，瀾尊不離是他對素語還有感情，他是奔著想要修復這段婚姻去的。”
潘蕊馨冷笑，“他對我女兒有什么感情？若是真的感情好，當初會害的素語變成那樣？”
“當初那是意外！總不能素語現在有了新歡，為了離婚，就把所有的錯都扣到我們身上吧！”
“趙夫人！你別一口一個新歡，非要論出軌，你兒子身邊那些鶯鶯燕燕，需要我一件件的翻舊賬嗎？”
林恒眼看妻子要剎不住車，忙說，“好了，今天是來解決問題的，不是來吵架。”“我也不想吵啊，可非要往這里頭聊，咱們難道還要繼續息事寧人，裝聾作啞嗎？”潘蕊馨徹底被惹毛了，什么都不管了，“那個墨蕪歌，跟他那點事，素語為此鬧過多少回了？有用嗎？人家還不是該給職位給職位，該怎么瀟灑就怎么瀟灑！你顧著兩家的臉面，一直睜只眼閉只眼，你知道你女兒心里有多難受啊！”
趙榮生也忍不住替兒子洗白，“親家母，我們之前就說過了，跟墨蕪歌那是沒有的事，早些年的時候我們跟墨家是世交，瀾尊跟墨家兄妹自小一起長大，后來墨家破產，弄成那樣的慘劇，瀾尊是念著舊情。”
“男女之間講什么舊情！念著舊情，直接娶人家多好，跟林家求什么聯姻！坑我們呢！”
“……”趙榮生被堵住沒話說。
林恒使勁拽潘蕊馨的袖子，可已經殺瘋了的太太，壓根不理他。
為了能讓女兒脫離苦海，她今天必須要逼著趙瀾尊把字給簽了。
路清漪臉上露出濃重的怒意，“當初相親的時候，是你女兒把結婚證帶著身上，還故意掉在桌上，這婚事才不得不成的。當然了，后來證實那本結婚證是假的，兩人真正登記的日子是在隔天，這證明什么？你是女兒設計我兒子，讓他不得不跟她假結婚！到底誰坑誰？”
潘蕊馨震驚的眼睛都直愣。
路清漪乘勝追擊，“林夫人，我也要說一句，別以為有些事我們趙家不知道，我們為了兩家的臉面，替你女兒藏起來的丑事也非常多，你要要翻舊賬，我們也就不客氣了。”
“哈，你們還不客氣了！”
潘蕊馨五臟六腑都翻江倒海的，臉皮徹底撕破，她也不管了，“趙夫人，你娘家那一屁股爛賬，你不妨帶著你老公跟兒子好好先擦一擦！”
趙榮生臉色大變。
趙瀾尊也從原本保持緘默的沉靜狀態，有了劇烈波動。
林恒猛地捂住潘蕊馨的嘴，“不要亂說。”
“唔唔……”潘蕊馨掙扎。
“不，你讓她說。”路清漪寒著一張臉的，指著他們。
林恒知道，在說下去，非說出禍來，“我太太一急，就容易亂說，今天就到底為止吧。”
說著，他看向趙瀾尊，“該說的也已經說盡了，你看看如今兩家這幅鬼樣子還能修復嗎？我希望你再想想，給我們一個答復，先告辭了。”
林恒強拉著潘蕊馨離開了趙家。
趙家客廳里，路清漪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表情像是陷入了迷霧森林里無法走出來一般。
趙瀾尊起身要走。
“瀾尊——”路清漪轉頭看兒子，“她說的那話什么意思？我怎么完全聽不懂呢？”
“說了是胡言亂語。”趙瀾尊淡淡道。
“對啊對啊，”趙榮生連忙附和，“這潘蕊馨完全是瘋了，在那胡亂咬人，你可不能當真啊。”
趙瀾尊朝著父親那邊瞥了一眼，眸色變的略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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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夫婦就這么打道回府了。
一會，林素語接到林老太太的電話，“還是談崩了。”
“哦。”
林素語有點小失望。
不過也在意料之中，盡管爸媽這么很勇，可要是能成的話，也不至于耗了大半年。
“你若是執意，那奶奶就替你去趟趙家，我直接去找趙老頭，我就不信，都這么不講理。”林老太太聽出了孫女的失望。
“過段日子再說吧，我最近挺累的，也不想鬧騰了。”林素語往后仰躺在沙發上，閉上眼睛。
結束了跟奶奶聽話，她把手機放在一邊。
電視機里的綜藝節目上，一幫人失心瘋般的尖叫大笑，聽的人更是頭疼。
不知過了多久。
忽而，她感覺有氣息吹在她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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