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瑭到底是孩子心性,跟著念幾句就沒興趣了,眼睛滴溜溜亂轉,想方設法找借口不學習,沈太爺不是非得教他學東西不可,沒有生氣或不滿,反而裝作看不透他的想法,又開始逗他玩。
一同用過午飯,沈瑭還是被沈太爺拎到桌案前教讀書,勉勉強強讀了不到五句,他眼簾重重地耷拉下來,念書聲嗡嗡,跟蚊子似的。
沈太爺朝他看去,笑著搖頭,輕手輕腳拿起毯子幫他蓋上,給沈南意使了個眼色,先后出了東暖閣。
“憋壞了吧?”沈太爺示意沈南意坐下。
沈南意在他下首的圈椅上落座,眉宇間積攢了不少擔心。
“祖父方才那話是什么意思?您的身體若有不適,定要一五一十告訴孫女兒,我幫您找最有名的大夫來!”
“你啊,這個聽風就是雨的性子得改改,沉穩些。”
沈太爺隔空點點她,像是尋常提點晚輩一樣,“祖父沒什么事,只是你們大房多災多難的,令祖父放不下心來。”
大房除了沈照、沈南意和沈瑭外,還有何氏及她生下的一兒一女,但是光憑何氏對沈照的不上心,沈太爺就不喜歡她,連帶著對她親自教養出來的兒女也不是很滿意。
再者,他病這么久,那兩孩子忙著跟何氏走親訪友,為日后搭橋鋪路,來看他的次數屈指可數,還不及意兒瑭兒的零頭,他的心難免會偏了。
“瑭兒有意兒照顧,父親也日漸好轉,祖父萬萬要把心中的千斤擔卸下,我們還等著給您辦百年的大壽呢。”沈南意勸慰。
一小廝敲門進來,神色慌張,匆匆朝二人行禮畢,急道:“不好了,官兵來抓人了!”
“抓誰?”沈太爺猛地站起來,頭腦有些發昏,竟險些暈倒。
沈南意擔心他受刺激,連忙上前扶住他胳膊:“祖父別擔心,小叔叔如今身居要職,若有事他會從中周旋,您可不能再操心了!”
他風風雨雨一輩子,什么樣的事情沒遇見過?
之所以會反應激烈,全是因為如今日薄西山,無論是疾病還是沈老夫人的離去,都常常讓他力不能支,不由得擔心家族的未來朝不受控制的方向發展,屆時,他怕是也沒有力挽狂瀾的能力了!
不過一息之間他就冷靜了下來,面色凝重:“無妨。”
“奴才一聽說有官兵上門,就跑過來稟報了,并不知曉具體是抓誰。”小廝趕忙解釋。
沈太爺聞言,深深吐出一口濁氣,抬腳就朝外走去。
“苦蕎,你留在這兒照顧瑭兒。”沈南意吩咐完,急忙接過丫鬟手中的玄色大氅,為步履匆匆的沈太爺披上。
匆忙間她系帶子的動作飛快,丫鬟幫她系她的披風帶子時卻很不方便,最終她都幫沈太爺系好了,自己的披風卻沒披好。
她看了眼跟跑差不多的沈太爺,擔心他會絆到,趕忙攙扶他,空不出手來自己系,且行動間更不方便了,索性沖苦蕎擺了擺手不披了。
一行人出門不久,就看見十數個官兵齊刷刷朝淵安院而去,沈南意就近叫住一個在旁不知看了多久的丫鬟,急切的追問:“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可知曉帶頭的官兵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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