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錦一看她這表情,便猜到她在想什么,淡淡道:“他們都是我娘親一個個撿回破廟的,早已將我娘親當做干娘。”
簡單一句話,便說明了緣由,他們之所以愿意聽自己的話,全是因為她娘親。
沈南意恍然大悟,不再說話。
而等待多時的沈瑭一看見錦錦就歡喜不已,笑著上前將手里的藥瓶遞給了她,“可算找到你了,我問了好些人才知道原來你住在這里!這藥得多涂幾次才能痊愈,你快些收好。”
錦錦看著躺在手心里的藥瓶,似有些受寵若驚,“你……是專門來給我送藥的?”
“是啊,”沈瑭臉一紅,認真道:“我怕你疼。”
如此曖昧的話在沈瑭嘴里說出來卻不顯孟浪,反倒叫人覺得真誠,沈南意無可奈何又尷尬不已,想起自己眼下的困境,趕忙找補:“我們……我們初來乍到,有些事情想問問你家大人,不知能否叨擾一陣?”
錦錦也手足無措,攥住藥瓶紅著臉往里走:“跟我進來吧!”
進了破廟,一行人來到了正殿,錦錦徑直走向西南角,沈南意三人順著那方向望去。
那處地上鋪著條破爛被褥,被褥之下拱起個過分瘦弱的身形,隱隱有咳嗽聲響起。
錦錦雙腿跪在地上,左手握住纏綿病榻之人的右肩,右手抓住她的左肩,用力往上一抬,左手趁機往前伸,用手臂托住她的肩膀,用掌心托住她的后脖子,右手亦繞到了后背。
如此動作已經耗費錦錦不少力氣,她臉上因過分費力而漲紅,但她只是喘了口氣,就繼續雙手使力,將對她來說仍很重的病患給扶到自己懷中,她甚至還為懷中之人調整了個最舒服的姿勢。
這一套吃力的動作,她做起來嫻熟得令人心疼。
沒來得及幫忙的沈南意三人趕緊跟過來,也是此時,他們才看清了病患的臉。
那是一個形容枯槁、死氣沉沉的婦人,瘦得只剩下皮包骨,連呼吸都微不可聞,時不時咳嗽兩聲,臉上才有了些許血色。
“娘,來客人了。”
錦錦的聲音本就輕柔,此時更柔得如春風拂面。
婦人眼簾沉重,掙扎幾下,才睜開了雙眼,她看了看沈南意三人,見他們衣衫雖素雅但依舊難掩華彩,應是外地之人,不知想起了什么,連連咳嗽起來。
“娘,便是他們給了我買藥錢。”
錦錦著急地幫婦人撫背,其余小乞丐也紛紛站起身,目光緊緊看向此處,仿佛只要稍有動靜,他們就會一擁而上。
武儼素來大大咧咧,此時卻莫名理解錦錦那番話是在安婦人的心,不免心疼起來。
也不知道這些人都經歷了什么,才變得如此惶恐不安。
“你們莫要怕,我們不是歹人。”
說到這兒,沈南意啞然失聲,在貪官污吏的強權壓榨下,這些可憐的災民見慣了黑暗,如何會僅憑幾句蒼白無力的話就放下戒備?
意外的是,婦人的咳嗽漸漸停下,她的目光在三人身上逡巡,過了會兒道:“抱歉,我們這兒都是些婦孺,難免會草木皆兵。鄙人重病纏身,不能起身招待,還請幾位海涵。”
只是說這幾句話,就足以令婦人喘息不已。
“是我們叨擾了。”
沈南意聽婦人的談吐不似尋常百姓,且她之前能養活如此多的孩童,想來出身必是不凡的,沈南意蹲在被褥另一側,柔聲道:“我們今日才從外地趕來,對金州的情況一頭霧水,不知夫人能否為我們答疑?”
“您問,若我們知道的,定然如實相告。”大概是婦人的教養所致,即使在十分虛弱的時候,也努力維持笑容。
武儼拉著沈瑭也蹲了下來,單刀直入:“聽聞劉大人英明剛正,一掌權就能將金州治理得井井有條,我們很是佩服他的能力,不知他究竟做了何事,才能在短時間內力挽狂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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