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人間意的影響，顧寒的氣質樸實，鋒芒盡斂，少有人能看出他的深淺來。
“劍首！”
人群中。
那五名劍修連忙行禮。
他們是事件的親歷者，自然深知面前這個看似平平無奇的青年，真正的實力有多可怕，也知道原正陽到底對他有多重視，當下便將戰果說給顧寒聽。
“按照門主的吩咐！”
“葛家已經覆滅，一人都未留下！”
聞言。
眾人皆是面帶傲然之色。
雖然沒了高手坐鎮，可葛家依舊是一個根深蒂固的龐然大物，想要在短短小半日之間將之連根拔除，放眼天南界，也只有玄劍門能做到這種事，更重要的，他們之中，除了有人受傷之外，一人都沒有折損！
這份戰績。
他們足以自傲！
“不錯。”
顧寒稱贊道：“諸位辛苦了。”
不錯？
辛苦？
眾人一愣，心里突然覺得有點不舒服，覺得顧寒有點敷衍了。
倒不是刻意針對顧寒。
精英。
自然有精英的傲氣。
他們只知道顧寒戰績斐然，身份神秘，更是劍斬景豐和劍無塵兩大天驕，可……聽到和親眼看到，終究是兩回事，縱然顧寒身為原正陽的師弟，最多讓他們表面恭謹罷了，難以消去他們心中的質疑。
“嘖嘖。”
千夜幸災樂禍道：“你說你，修個什么破人間意，讓人瞧不起了吧？”
“也沒什么。”
顧寒笑了笑，“比起那個姓劍的，他們的反應，再正常不過了。”
質疑歸質疑，原正陽的態度擺在那，眾人自然不敢對顧寒說什么，只是不約而同的，他們的目光俱是看向了四名長老中的岳明。
玄劍門里。
除了原正陽，數他資格最老，修為在飛升八重境。
同時。
亦是玄劍門第一任劍子。
“小兄弟。”
他有意探探顧寒的底，笑道：“聽聞你劍斬景豐和無塵，真乃天縱之資啊！”
“一般吧。”
顧寒笑呵呵道：“你和他關系很好？”
“哪里！”
岳明連連搖頭，“無塵剛愎自用，傲氣太盛，落到此等下場，是他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
事實上。
換做旁人，哪怕顧寒殺的是一個玄劍門普通弟子，縱然有原正陽壓著，眾人心中也難免會生出間隙，可劍無塵……單看那些劍修的怪異表情就知道了。
他們在憋笑！
其實對待劍無塵，眾人的態度出奇的一致。
討厭！
很討厭！
若非原正陽臨時下令滅了葛家，他們怕是在收到劍無塵死訊的那一刻起，就忍不住偷偷開席了。
顧寒一臉無語。
他覺得混得這么差，讓所有人都恨得牙癢癢，這份本事，也算是獨一份了。
“咳……”
岳明面色有點尷尬，生怕有人當場笑出來，連忙指了指那柄巨劍，“以小兄弟觀之，我玄劍門這山門如何？”
“不錯！”
顧寒點頭道：“別出心裁，也很氣派！”
“呵呵。”
岳明自得一笑，伸手道：“小兄弟，請！”
“客氣了。”
顧寒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似笑非笑，腳步一邁，便來到了那山門前。
轟！
剎那間！
一道如山岳般厚重的壓力落了下來。
他心里一動。
這壓力，其實并沒有什么殺傷力，對于修為的考驗，只是小部分，更多的卻是來自精神層面的壓力，似乎要逼迫他低頭一樣。
這點考驗。
他自然不放在心上。
面對仙帝意志，他都不曾低頭，又何況是這小小劍勢？
不遠處。
眾人打起了精神仔細看著，身為玄劍門人，他們自然明白，通過這山門的時間長短，便能大致判斷出一名劍修的底蘊和資質來。
“你們猜猜看。”
岳明看向那幾名長老，笑道：“咱們門主的這位師弟，需要多久……”
話未說完。
他臉上笑容一僵。
卻見顧寒又是輕飄飄一步邁出，身上依舊氣勢不顯，從容地自山門一躍而過，不能說毫無壓力……只能說壓力不大。
眾人瞠目結舌！
過去了？
這還不到半個呼吸，而且看他的模樣，似乎……游刃有余？
他們記得很清楚。
半月之前，劍無塵還專程顯擺了一次，僅僅花了兩個呼吸便通過了這道山門，這個時間，已經是有史以來玄劍門年輕一代中最短的了。
可現在……
岳明突然看向那五名劍修，“他是怎么斬殺的無塵和那個景豐？”
“就兩劍。”
“什么意思？”
“一劍一個。”
眾人：……
“怎么不早說！”
一名長老呵斥了一句。
“沒時間啊。”
那人有些委屈，“而且……說了你們也得信啊。”
岳明苦笑。
的確，這種事只憑聽說，不親眼看到，他們的確會心存疑慮，還是要試探顧寒的。
不遠處。
重明雙目微合，老神在在，看都懶得看一眼。
沒意思。
有拿這個考驗玄天劍首的？
“諸位。”
山門對面，顧寒同樣做了個伸手的姿勢，笑道：“請！”
聞言。
眾人面色一僵。
“咳咳，好說好說。”
岳明那些長老第一個通過了山門，身為飛升境，他們花費的時間倒是和顧寒差不多，只是仗著修行日久，又對這山門，自然不會覺得是光彩的事。
至于剩下的那些人……
用時最短的。
也足足花費了四個呼吸。
甚至到了最后，還有約莫三分之一的弟子在外面徘徊，看著那道山門，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們怎么了？”
顧寒有些好奇。
岳明一臉的尷尬，“他們……走側門。”
此刻。
眾人心里的傲氣和質疑，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差距太大！
太明顯了！
“小兄弟。”
岳明的老臉有點掛不住了，連忙轉移話題，“你初來玄劍門，咳……我帶你到處看看如何？”
“也好。”
顧寒點點頭，也不以為意。
“恩？”
千夜有點好奇，“這不像你的為人啊。”
“什么意思？”
“你那么小心眼，他們故意針對你，你就不說點什么？”
“千夜。”
顧寒語重心長道：“做人，心胸得寬廣。”
千夜：？？？
他有點懷疑，顧寒被人奪舍了。
“不算什么。”
顧寒感慨道：“說起來，這些人都是原師兄的門人弟子，我也算是他們的長輩，晚輩們冒冒失失不懂事，我這個當長輩的，該有的擔當和肚量還是得有的。”
千夜：……
確定了，還是那個顧寒！
玄劍門雖大，可原正陽不喜奢華，門內的陳設反而很簡單，沒多大會，岳明已是帶著顧寒來到了后山入口。
入口旁。
一座丈許方圓，幽深無比的山洞落入了顧寒視線中。
還未靠近。
一絲絲凌厲的劍意已是落入了感知內。
“小兄弟。”
岳明介紹道：“這里，便是玄劍門的劍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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