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中文網 > 她靠擺攤火了 > 第三五二章 明旬醒來
  確定時落無恙,明旬這才再次沉睡。

  轉眼已經半月。

  除了時落下山那回,明旬始終未醒來。

  時落還想再進明旬識海一次,卻被老頭阻止。

  那東西極狡猾,連明旬都沒見過它真身。

  時落上回也只看出那是一團紅色濃霧。

  那東西還能變化形態,先前是紅光,這回是紅色濃霧,若它愿意,能在明旬識海無處不在。

  正如那東西所言,時落日日給明旬輸送靈力,那東西自然也得了益處,明旬變強,它也會跟著強大。

  時落進入識海,那就是入了牢籠一般。

  時落知道,她若是進去,明旬還得分神護她。

  “火屬性,又有朱雀味道,莫不是真的朱雀?”老頭摸著胡子,他最近也總翻書,卻沒找到像時落描述的那東西。

  “不可能。”時落果斷搖頭,“明旬的身體再強悍,也承受不住朱雀本體能量。”

  老頭也贊同時落的話。

  “那就只能等明小子醒來。”老頭半彎著腰,觀察明旬的臉色,又往他嘴里塞了一粒補元丹,“這是我新煉制的丹藥,補充元氣,希望能幫他一二。”

  不光時落會整日陪在明旬床邊,就連觀主也會隔三差五過來,與時落一道念咒。

  觀主也不是一直都在太和山修道,他也曾在世間行走過,見識過紅塵百態。

  三人行必有我師。

  時落也虛心求教過觀主。

  明旬這情況觀主也是頭一回見,他探過明旬的內關,也只摸出明旬體內有三道氣息,煞氣跟靈氣是此消彼長,因到了山頂,陰氣反倒是不足為慮。

  “道友不妨再耐心等等,我雖看不到他的命途,卻知道因道友的緣故,他的命途敞亮不少,所謂船到橋頭自然直,上天又有好生之德,且他體內功德光芒濃郁,過程或許會艱難些,不過終究是邪不壓正的。”觀主又仔細觀察了明旬的神色,見他眉心微微擰起,卻不見痛色,觀主便笑道:“道友是當局者迷了。”

  時落愣了一下,而后起身,朝觀主行禮,“多謝解惑。”

  觀主笑而不語。

  他倒是覺得這樣的時落才是活生生的。

  在觀主看來,時落小小年紀倒是不必如此沉靜老成。

  他們道家信的便是自在隨心。

  時落明白了觀主這一抹笑容背后的含義,她也跟著勾了勾嘴角,而后重新坐下,握著明旬的手,將才攢的靈力再次給了明旬。

  “不管你要睡多久,我都等你。”時落靠著明旬耳邊,輕聲說。

  明旬手指再次動了動。

  這一句話比時落親自進他識海幫他給明旬帶來更大的能量。

  如此又過了三四天。

  明旬雖然仍舊未醒,時落卻已不似前幾天那般焦躁。

  許是時落的氣息安撫了明旬,明旬眉心都舒展開了。

  在明旬沒醒的第二十天,屈浩來了。

  過來前一天,屈浩先問過時落,時落說了,他可以隨時過來。

  屈浩到時,曲愛國跟張嘉下山接的。

  他問了一路,曲愛國跟張嘉不常在明旬床前,也答不出個所以然。

  等到了山頂,屈浩氣喘吁吁地抬頭,一眼便看到等在臺階口的時落,他滿身疲憊瞬間消散。

  “落啊,我想死你了。”眼看著屈浩就要撲上前,與他一道來的屈瑯眼疾手快地提著他的帽子。

  屈浩在原地撲騰了好一陣,他回頭怒視屈瑯,“二哥,你做什么?我都快一個月沒見著落落了。”

  都說愛情能讓男人成長,他家小四去年經歷的真的是愛情嗎?

  “你這么重,好意思讓時小姐接著你?”屈瑯還拽著他家小四的衛衣帽子,明旬雖然還在睡,可別小看男人的占有欲。

  “落落力氣大,當然能接住我。”屈浩早沒了第一次見時落時的故作成熟,他看著時落,笑的見牙不見眼,這張精致的臉看著越發年輕稚氣了,他還想小黃,“落落,小黃呢?還有小綠。”

  山頂靈力濃,時落每日都會讓小黃出來吸收一陣。

  既然是時落的一縷神魂,小黃也是能吸收靈力的,雖然那靈力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黃符紙從時落口袋里飛出來,啪的一下貼在了屈浩臉上,小綠也不示弱,直接飛他腦袋上,而后圈起他頭頂的一撮頭發。

  屈浩摸了摸頭頂,直樂,“要想生活過得去,頭上就得帶點綠。”

  屈瑯嘴角抽了抽,他嫌棄地松開手。

  得了自由,屈浩捧著小黃跟小綠,竄到時落面前,上下打量時落,“落落,你又瘦了,我給你帶了好吃的,都是給你跟師父的。”

  “我大哥上周去了國外,我讓他帶了許多巧克力,都給你帶來了。”屈浩回頭看了一眼曲愛國手里的背包,那背包不小,鼓鼓囊囊的。

  屈浩來了,整個氣氛都輕松許多。

  “對了,明小旬呢?”屈浩做賊似的左右看,這邊來往的游客不少,他們也惹來不少人的注意,屈浩將時落拉到一旁,用旁人聽不到的聲音跟時落說:“昨天晚上我做了個夢。”

  “是土地神。”屈浩藏不住話,“他不知怎么知道我要來見你,就出現在我夢里,還讓我去一趟。”

  屈浩半夜醒來,越想越覺得土地神可能有重要的事,他找他二哥了。

  之前屈浩一直沒將土地神的事跟家里人說。

  這是時落的私事,沒經時落允許,他再想說,也一直忍著。

  昨天夜里他醒來都三點了,時落肯定睡了,山上信號又不太好,他就沒聯系時落,家里只有二哥有時會陪著他玩,他只能找他二哥。

  大半夜的,屈浩一個人不敢出去。

  他讓屈瑯跟他保證,一定不能把土地神這事告訴別人。

  屈瑯對天發誓,屈浩這才讓他二哥陪著他去新年那天案發現場。

  屈浩到時,土地神早等候多時。

  他將兩人帶去那間破舊的土地廟。

  一陣風從兩人眼前撫過,兩人雖然仍舊看不見土地神,卻能聽見他的聲音。

  屈浩從口袋里掏出一顆珠子。

  珠子透明,只是在時落看過去時,上頭閃爍著金黃光芒。

  金黃是秋天的顏色,是成熟的果實,也是土地神的能量本源。

  “上公他消散了?”時落雖然問屈浩,心下卻已篤定。

  原本土地神還能在人間多呆幾個月。

  見時落眼圈一瞬間紅了,屈浩手足無措,他忙道歉,“落落,對不起,要知道我就不去了。”

  眼底的紅潮似乎只是屈浩的錯覺,她眨了眨眼,等屈浩再看,卻已恢復了平靜,只是眼底到底多了幾分水汽。

  “跟你無關,上公本來就不會在人間久呆,只是我沒料到會這么快。”時落握緊那顆珠子,她與土地神是不打不相識,雖然相處時間不久,她已然將土地神當成可敬的長輩。

  “上公可曾留下什么話?”時落又問。

  土地神一直沒明著說,屈浩沒聽出來,虧得屈瑯跟著,他將土地神的話都記下心里。

  下車后屈瑯還特意交代了屈浩,要將昨夜的事事無巨細地告訴時落。

  “土地神說了,他沒有什么掛念的事了,他還說他早就該消散的,能在消散之前遇到你們,他很高興,他也想自己能幫到你們,土地神還說了,等你們回上京后也不必再去找他,身死道消,何況是殘魂,土地神還說了那土地廟很快會被拆。”屈浩又從口袋里掏出一疊黃符紙剪出來的小衣服,“土地神說這是你救過的孩子送給小黃的,他們姐妹不想打擾你,就拜托他將這個給小黃。”

  時落沉默許久。

  她盯著手里的珠子看。

  屈浩站在旁邊,一直陪著她。

  直到時落手腕一轉,將珠子扣進手心,而后朝著上京的方向鄭重一拜。

  “落落,你還好吧?”屈浩看不出時落心情如何,他不安地問。

  時落神色無異,“我沒事,你不是要看明旬?跟我來吧。”

  話落,轉身離開。

  屈浩跟在后頭。

  屈瑯則跟曲愛國幾人留在原地。

  他與明旬還未熟悉到可以這個時候去看明旬的地步。

  “明小旬,你也瘦了。”見著明旬第一眼,屈浩感嘆,他又轉頭,用手捂著嘴,壓低聲音問:“落落,我能跟明小旬說話吧?”

  “能。”

  屈浩這才放開聲音,他走到明旬身邊,開始說廢話,“等你醒了,你又打不過我了,我得趁著你還沒重新鍛煉,跟你比一場。”

  明旬自律,他想陪時落很久,就得身體健康,先前他每天運動,雷打不動,身體結實許多。

  這短短二十天,身體再次消瘦下去。

  明旬沒有反應。

  屈浩以前經常見明旬躺在病床上的模樣,那時候比現在可虛弱多了,自打時落出現后,明旬就不曾住過院,屈浩都快忘了明旬病弱的模樣了。

  突然再一看,他心里突突的。

  “落落,明小旬會沒事的吧?”屈浩往明旬走近幾步。

  “他很快會醒。”

  時落低頭看著手里的珠子,而后走到明旬身邊,她一手抓著明旬的手,另一手將珠子放在他的手心。

  “這是上公送你的最后一份禮物。”時落說。

  她握著明旬的手。

  珠子上金光閃爍,而后化作星光,一點點沒入明旬的手心。

  土地神的本源來自于大地,他的能量柔和有力,可被大地上任何生靈吸收。

  “落落——”

  待徹底吸收了土地神的本源力量,明旬睜開眼,低低喚了一句。

  “你感覺如何?”時落將明旬扶著坐起來,執起他的手腕,替他把脈。

  明旬盯著時落看,“我很好。”

  他雖然沉睡,只要時落在身邊,他始終會分出一部分意識在時落身上。

  “落落,土地神他將最后一點本源能量給了我。”而土地神的能量不同于時落的靈力,滋養明旬識海的同時那東西也獲益,土地神這本源屬性不在五行之內,硬要說,那是自然屬性。

  而明旬腦中那東西即便曾今是,如今經過數百年的寄居,它也早不配稱作生靈了。

  自是無法吸收自然屬性。

  再有,這土地神的本源能量似乎被下了禁制,只能被明旬吸收。

  那東西只能眼睜睜看著明旬的識海掀起狂風,它知道自己再沒機會吞了時落,趁著明旬還未徹底吸收完,化作一道流光,消失不見。

  明旬如今能輕易將那東西壓制。

  “上公早有此打算。”時落與明旬十指相扣,她說:“既是上公相贈,你坦然接受便可。”

  若沒有土地神這本源能量,他便是能趕走那東西,也會非極大的力氣,最后可能兩敗俱傷。

  明旬握了握時落的手,點頭。

  既然土地神惦記的是一方百姓,他會用自己的方式報答。

  “那東西又躲起來了?”時落探向他的手腕內關。

  明旬體內能量巨大,煞氣已被化了大部分,陰氣消散,靈力游走越發順暢。

  “嗯,他如今已是強弩之末,我卻等不及見落落。”也顧不得屈浩在旁,他將時落整個按在胸前,鼻尖輕觸她的頸間,聞著獨屬于時落的味道,心下滿足。

  屈浩忙捂著眼,只是兩指之間的縫隙有些大。

  等兩人抱夠了,明旬才轉向他。

  “即便我才醒來,你想打敗我,也只能是在夢里。”這是回屈浩剛才的話了。

  放下手,屈浩笑瞇瞇地說:“明小旬,這段時間我可是常去健身房,我大哥都說了,要是我愿意,他給我開個健身房。”

  屈錚的本意是不想屈浩整天泡在廚房里,難得他有點別的愛好,屈錚肯定支持。

  明旬跟時落都不在上京,小黃跟小綠也被時落帶走,屈浩跟別人又玩不來,他只能天天琢磨新菜式。

  明旬朝屈浩招了一下手。

  屈浩又上前一步。

  明旬一手仍舊摟著時落,另一手輕松按住屈浩肩頭。

  “哎,哎,疼,明小旬,你下手怎么這么重?”屈浩肩膀矮了下去,他嗷嗷叫。

  隨即屈浩感覺肩上驀地一輕。

  “落落,我覺得我可能會陪你到老。”土地神的本源讓他變得強大,雖沒有改了體質,卻已然與先前不同了。

  在明旬醒來的那一刻,時落就有所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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