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族縱然式微,可從前三個紀元遺留下的底蘊,還是不可小覷。”
“但好在沒有可催動帝兵的帝后了。”
亂流之中,巫族、蟲族、天羽族的圣君時隱時現,目光遙望戰場,都在低聲交流。
虛空皇胎和天機皇胎的出手,讓他們再次認識到,人族這種最古老體質的可怕,在這種大戰中發揮出巨大用處。
“這個亂古妖孽,真能影響戰局嗎?”
“難不成,他真能在這場戰爭中突破?”
再看向楚南的身影,這些異族圣君眼中顯現出了異色。
盡管楚南氣息渾噩,但他們發現楚南在戰斗之中,身上的法則紋理也在隨之晃動。
實際上。
看楚南近些年的表現,各族都知曉不能以常理來看待這尊妖孽,能困住其他圣君的桎梏,未必就能困住楚南。
更別說。
他們能看出楚南身上,有霸體秘寶。
“他若突破,那妖族死傷慘重。”
“他若不能突破,那人族天關也要被踏平,最后得利的,只會是我們!”有巫族圣君手捏圣物,在進行傳訊。
天關門口。
翁老已經委頓盤坐了下來,眸子如搖曳的燭火,隨時都會熄滅。
但他卻撐著身軀,手中捏著大衍命宮符,目光死死盯著楚南的身影,讓守在翁老身邊的修者驚懼。
和楚南秘密交流之后,翁老眸子中,是綻放出了異彩,再顯強勢之態,可終究還是要油盡燈枯了,那一口氣都要散掉了。
看翁老嘴唇無聲開闔,像是要呼喚楚南,又像是要說什么,可最終都歸于無聲。
“翁老!”
在人族天關前布陣的太武山修者,時而轉頭看向翁老,都是心頭震動。
他們知曉這個老人,極為愛護楚南,也不敢在這時呼喚楚南,擾對方心神。
……
光陰流淌。
東岳天。
圣道巨岳極多。
其中一座,卻是顯得不同。
即便現在為戰時,附近依舊有一位,身穿紫鈞服飾的大圣在守護。
“九十六年了。”這位大圣呢喃道。
這座巨岳,乃是珍瓏棋盤所化。
自當初北臨和擎太宇現世,被長生教主困在棋局中,已渡過了九十六載,按照長生教主所言。
北臨和擎太宇,即便無法破開棋局,兩位殿下從中走出,也就這段光景了,紫鈞圣地自然無比重視。
若非爆發戰爭。
這里絕對會有眾多圣君守護。
“因為翁老,我紫鈞圣地的許多圣君,都被架著和妖族開戰,這樣下去,不知何時才是個頭。”
這位大圣眺望天關方向,低聲道,“除非三位殿下齊現,除非翁老閉眼……”
就在此刻。
這座圣道巨岳,忽而顫動了起來,讓這位大圣頓時表情驟變。
在他的注視下。
這座圣道巨岳內,有兩股圣君境的氣息爆發,讓山體都裂開了,紫光和烏光并起,沖上了云霄,讓天地都在驚顫。
至于裂開的圣道巨岳,亦是在迅速縮小,化為了一塊四方四正的棋盤,直接化為一抹光遁入虛空,消失不見。
在隆隆作響的圣音中,紫光和烏光在凝聚人影。
一位是長發投肩、眼眸如海,肌體明凈的高大男子,一位是短發古銅色肌膚,面龐冷峻的男子。
“父上,你是想讓我們用這種方式,來盡一份孝心嗎?”
他們面龐上皆有著一抹蒼白,顯然耗費了心力和精神,在立在天地間的剎那,渾身噼里啪啦作響,在迅速重回巔峰。
“兩位殿下?”
守在附近的大圣打了個哆嗦,面帶苦澀施禮,“見過北臨殿下,見過擎太宇殿下!”
“怎么只有你?”
“我的弟子余歡,為何不來叩拜?”擎太宇眸光猶如刀鋒掃來。
“余歡帝儲,因亂古妖孽而亡。”這位大圣如被龐然大物盯上,連忙俯首道。
“亂古妖孽!”
擎太宇先是一愣,而后烏黑之氣猶如狂濤大浪沖涌,擎太宇手中一根銀槍入手,剎那間震顫數百上千次,直欲要挑翻九重天。
其命宮嗡隆作響,顯現一種極致的秘法,一瞬間天地生輝,東岳天許多地方的景象,都浮現在他腦海中。
“他,不該活在這世間!”
擎太宇竟望向天關方向,要舉槍殺去。
“擎太宇殿下,你莫要過去!”
“現在的你,也非亂古妖孽的對手了!”那大圣連忙道,一席話猶如雷電劈下,讓擎太宇身軀一僵。
“你,在說什么?”
擎太宇慢慢轉身,直視這位大圣,使其眉心淌血,命宮都要裂開了。
“殿下……”
這位大圣艱難開口,將這些年的變故,全部敘說了一遍,聽得擎太宇久久沉默,用力搖晃發懵的腦袋。
他身處珍瓏棋盤的棋局中,不知世間光陰。
破局而出,竟已是九十六載后了。
且。
這位大圣還指出,翁老手中有父上的遺物,這位老人快要沉入西山了。
偏偏北臨和擎太宇,竟在百年之期臨進前,破解了棋局。
“兄長,九十六年前,我們這個弟弟,還未成圣君,九十六年后,連你都不可敵,你覺得只是他的體質緣故嗎?”
“父上和母上即便逝去,定也是安排了后手啊……”
自現身便不曾開口的北臨,聽到這些,身子略微顫抖。
“住嘴!”
“你這般懦弱之輩,怎配稱我為兄長!”
“自走出這一步,我便沒有了這個弟弟,即便現在公開,大衍也不能選他!”
擎太宇眼中爆射寒芒,遙望琳瑯天方向,“太武山嗎,我先看看,然后直接挑了!”
唰!
擎太宇身影,瞬間化為一抹烏光,沖向一座域級傳送陣。
“會有因果循環嗎?”
凝視擎太宇消失,北臨神情變化,也是轉身離開。
遠方天穹之上,兩條身影在并肩飛行。
一位是天子般的少年,一位是溫文儒雅的灰衣男子。
“楚奇,你竟能隔空干擾珍瓏棋局了,但你可知,這種做法無效。”
紛飛的落葉震蕩虛空,化作一道輕嘆聲。
“我長生道行尚淺,若可以傳長生法,自不會如此。”
天子般的少年輕笑,“我只問,你當年與人的約定中,可曾提過,入長生教者,不得干預珍瓏棋局?”
“的確不曾。”沉默片刻,溫和的聲音傳來。
珍瓏棋局,外人強力破解,只會傷到入局者。
凡是有能力干預的長生教眾,誰又敢忤逆教主的意志,偏偏此時出了楚奇這樣的人物。
“我只是干預,不曾助他們破解,所以不算違背約定。”
天子般的少年雙手環于胸前,執長生禮,“我相信自己,能繼承長生教的大統,重現長生教之威。”
“在此之前,還請教主履行承諾,為我天命麒麟子珍視之人傳授長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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