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秦風的確認，師妃暄的身軀止不住的顫栗。
慈航靜齋可以說是正道中對魔門最熟悉的門派，她作為當代圣女，自然很清楚道心種魔大法的用途。
以身飼魔。
下意識的，腦海中就涌出了這四個字。
秦風雖然不是魔門中人，但是與魔門有著很深的關聯。
戰神殿中，祝玉妍、婠婠師徒跟秦風發生的事，她可是曾親眼目睹。
那些記憶片段就像是扎根在腦海中，每一次魔種出現反應，都會情不自禁的浮現出來，對心靈造成沖擊。
特別是最近，魔種成長很快，這段記憶浮現的次數也越發頻繁。
一旦魔種成熟，化身為鼎爐，雙修是不可避免的。
雖然早就有這個覺悟，但是真正來臨時，很難做到平靜的接受。
慈航靜齋身為佛門，可并不是絕情絕愛。
相反她們這一派的人都是有著極致的情、極致的愛。
創派始祖地尼，就曾和凈念禪宗始祖天僧相戀。
兩人本為同門師兄妹，只可惜有緣無分，相戀卻未能在一起。
之后的弟子，也大多是如此，極于情、止于愛。
就連師妃暄的師傅梵清惠，出世時也曾與天刀宋缺相戀。
兩人曾把臂同游，暢談天下時事、古今之亂興衰。
可最終梵清惠選擇為天下大勢效勞，未曾叛出師門與宋缺結合。
也正是因此，宋缺才能在刀道和情愛中做出選擇，入刀法極致，成為一代天刀。
唯一的破例，就是上代圣女碧秀心，她與魔門石之軒相戀并成婚產女。
也正是這以身飼魔的做法，讓碧秀心被宗門驅逐。
現在，面臨選擇的人變成了她師妃暄。
是堅守宗門圣女的清白，還是以身飼魔？
選擇前者可以不讓師門蒙羞，代價是死亡。
選擇后者能夠活命、并且修為大進，代價是讓宗門名望受辱，甚至自己也要被驅逐。
“不用急著下決定。
掌毒雖不能拔出，不過短時間內還影響不了性命。
這段時間可以暫時跟在我身邊，什么時候想好了，再跟我說。”
秦風并沒有催促她，這種關乎人生、師門的決定，本就不是短時間能下定的。
師妃暄情緒慢慢平靜下來，感激的看了秦風一眼：
“謝謝！”
“不用客氣，收拾一下我們要趕路了。”
……
保定，完顏洪烈王府。
“王爺，派出追殺女魔頭的騎兵被人滅掉了。”
“可查明是什么人出的手？”
“不曾。
只知道那是個劍法絕頂的高手，沒有留下一個活口。
應該是與之前滅掉三支軍隊的是同一個人，實力還在女魔頭之上。”
“可惡，這些中原高手簡直太礙事了。”
旁邊的完顏康臉上全是氣悶：
“父王，要不要讓裘前輩他們去追殺此人？”
完顏洪烈凝眉思索一陣搖頭道：
“算了，中原高手太多，滅掉一個就會有另一個站出來。
連蒙古都對付不了，何況我們。”
“可這些人神出鬼沒的，嚴重阻礙大軍進度，想要全部占領河北，怕是要付出不小代價。”
“那我們就聚集所有兵馬，直接攻打京城！”
完顏洪烈雙眼一瞇，改變作戰方針：
“康兒，去傳令各路大軍，向京城進發。”
“是！”
完顏康激動的抱拳，迅速領命而去。
很快，以小隊游弋在河北之地的金兵，開始匯聚。
足足三十萬大軍，浩浩蕩蕩的向著京城圍攏。
大明京城，一時之間風聲鶴唳。
朱祁鎮三征高麗失敗，天下反王四起。
河北大部分區域又被金國占領，京城幾乎成了孤城。
現在京城的守軍，滿打滿算也不過十萬之數。
在軍中掌管要職的，絕大多數都是權貴子嗣。
平時他們根本就沒想到，敵人會攻打到京城。
所以一個個玩忽職守，京城衛軍被弄的烏煙瘴氣，就沒有太大的戰斗力。
面對三十萬金兵來攻，朝中大臣想的不是如何御敵，而是一個個收拾金銀，想著如何逃命。
甚至，不少官員上書，勸慰皇上開城向金兵投降。
現在的大明朝雖然是太子朱見深攝政，但是皇帝依然是朱祁鎮。
朱祁鎮已經是病入膏肓，每天都要用藥石吊命。
請降的奏折遞到他手中時，氣的一口鮮血噴出，當場昏死過去。
他曾被金國俘虜，最恨的就是金人。
又怎么會向金人投降呢！
還是太子施展鐵血手段，接連斬首十多名請降大臣，這才暫時穩定住朝局。
又罷免了京城守軍將領的官職，親自坐鎮軍中，守衛京城。
這總算讓守衛軍氣勢提升了不少。
完顏洪烈率領三十萬大軍兵臨城下，并沒有立刻開始進攻，而是派人在城下叫囂，讓朱見深開城投降。
言語中的嘲諷、奚落，讓人肝火直冒。
不少人忍受不了，主動向朱見深請戰。
朱見深卻是冷冷一笑，高掛免戰，毫不理會。
最后完顏洪烈更是把朱祁鎮被俘虜的往事都搬了出來，大肆宣揚、極盡侮辱。
不要說城上的守軍，就連京城中的平民都屈辱至極。
可就算是這樣，朱見深也不做回應。
因為他很明白，實力相差懸殊，唯有閉城緊守，才能保住城池不失。
一旦失去理智開城迎戰，京城必將失守。
三天后，完顏洪烈的耐心終于被磨滅，無奈的選擇攻城。
三十萬大軍攻城，場面太過浩大。
單是那密密麻麻的人頭，都讓人膽寒。
幸虧朱見深親自坐鎮城墻之上，這才穩定住軍心。
攻城之戰持續了兩天，十萬京城守軍陣亡近半。
城墻下密密麻麻堆滿了尸體，護城河的河水都變成了血紅色。
期間金兵數次攻上城墻，幸虧關鍵時刻安劍清率領錦衣衛相助。
甚至連東西廠的番子都被朱見深派上了戰場。
魏忠賢、曹正淳、東方不敗等一眾武林高手出手，這才重新把金兵打下去。
他們武功高強，可總是會勞累的。
金兵卻不同，三十萬大軍被完顏洪烈分成了數批，輪番上前攻城，不眠不休。
到第三天時，守衛軍已經勞累的沒有再戰之力。
就連東方不敗等人，內力也幾乎枯竭，渾身透露著疲憊。
金兵中營，完顏洪烈遙望著這一幕，嘴角勾起：
“時機到了，傳令所有大軍，全部壓上去。
攻破京門，活捉朱祁鎮和朱見深。”
“活捉朱祁鎮、活捉朱見深！”
“殺！”
還剩下的二十多萬金兵，如狂濤般沖了上去。
在這般人命的堆積下，終于被他們給攻上了城墻。
“咔嚓嚓……”
城門，也被撞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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