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貴妃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老太監。
老太監也沒有想到,給二皇子封地,竟然封這么偏遠。
這顯然是楚皇有意而為之。
問題是為什么呢?
家丑的事情,他就是個太監,哪怕跟在楚皇身邊,也沒有資格知道這種事情。
不過根據他多年的經驗判斷。
顯然梁貴妃母子二人肯定做了什么觸怒了陛下的事情。
要不然,也不會這么快就決定封王一事。
楚衡這哪里是被封王,純粹就是被發配趕出去了。
楚衡的臉色反倒顯得頗為平靜,“兒臣領旨!”
楚衡起身接過圣旨。
老太監將楚衡和梁貴妃扶起來,“貴妃娘娘,二殿下,陛下這邊還有一句話。”
“二殿下既然封王,為不讓貴妃娘娘念子心切,母子分別,讓娘娘也跟著一起過去。”
梁貴妃的臉色發白,身體輕輕晃悠。
若非老太監和楚衡扶著,隨時可能會倒下。
“陛下的心,好狠!”
梁貴妃暗暗落淚。
老太監松手后,當即抬手招呼著其他太監離開了貴妃寢宮。
楚衡扶著梁貴妃,“母妃,我們終究還是輸了。”
“輸?”梁貴妃的眼眸一抬,“我們沒有輸!”
“不就是封王嗎,不代表著一切就這么結束了!”
“你父皇倒是好算計,特地挑了一個和梁氏離得這么遠的地方,不過他也太小看梁氏了!”
“無論地方再遠,只要梁氏想,那地方就能為梁氏所用!”
“衡兒,你別擔心,這件事情娘會為你打理好一切。”
“真正的較量才剛剛開始!”
楚衡愣神,看著眼前的梁貴妃,“母妃,真的還能夠繼續嗎?”
“母妃,父皇一直都在盯著我們,我們這邊的動向他定然了如指掌。”
“這大概是父皇給我們的最后機會。”
梁貴妃眼神一冷,“衡兒,你什么時候心思變得如此怯懦了!”
“你要時刻記著,很多事情你不去爭,你永遠都得不到!”
“這恰恰是我們的機會,地方遠,反而被關注的機會少。”
楚衡隱約間預感到梁貴妃的話外之意,“母妃,我們還是算了吧。”
梁貴妃看著楚衡,突然哭出聲來,“罷了罷了!”
“你若是沒有這想法,我這當娘的無論提醒你多少遍都是無用的!”
“娘這輩子,就不盼別的,就希望你能夠有機會自己去掌握自己的命運。”
“現在你因為一點點失敗,就自暴自棄。”
“娘何必還繼續堅持,娘也不走了,我既然來了皇宮,我死,也死在皇宮里算了!”
梁貴妃說著就要朝著后面門旁邊的柱子撞去!
楚衡急忙上前拉住梁貴妃的手,“母妃!你這又是何必呢!”
“為什么一定要到最后無法收手你才肯罷休!”
“兒臣不是怯懦,兒臣是怕到最后,我們可能會連一具全尸都未必留得住!”
梁貴妃淚眼婆娑看向楚衡,“自古以來,哪個王不是向死而生斗爭下來的?”
“當年你父皇還不是一樣,被你皇爺爺放棄,同樣拋到了邊關一帶。”
“后來你父皇還不是成為了如今大楚的皇帝!”
楚衡心中顫抖,梁貴妃這是要讓他再做一次,當年自己父皇所做的事情!
“母妃,你……”
梁貴妃看向楚衡,“衡兒,娘不逼你,你自己選。”
楚衡內心苦澀,這叫不逼嗎?
自己似乎從始至終就沒有任何的選擇。
過去的他從未嘗到過失敗的滋味。
在和楚云的競爭中,不斷落敗的他,心性也在不斷發生轉變。
自西漠回來之后,楚衡難得回過頭來重新審視自己的人生。
所做的每一件事,實際上都在自己母妃的控制之中。
“母妃,我聽你的便是。”
楚衡再三猶豫,最終點頭。
梁貴妃臉上破涕為笑,“這才是我的好孩子,衡兒,你別怕,有你外公家給你撐腰,你只需等待時機!”
太子寢宮之中。
楚云則被封為了陳王。
楚云知道,這是楚皇在向群臣表達自己的意思。
楚云就是下一個皇帝!
接過圣旨之后,楚云問起了楚衡那邊的情況。
得知后給了老太監一點賞錢就送太監們離去。
看著手里的圣旨,楚云的嘴角一彎。
一切盡在掌控!
楚衡被封到林明郡的消息,很快就在朝中掀起了軒然大波!
二皇子一派的大臣們徹底絕望!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他們已經沒有了機會!
現在他們也在開始為自己以后找尋出路。
二皇子勢倒,眼下太子一派在朝堂之上一家獨大。
格局已定,他們這些前面的追隨者站位失敗!
失敗的人就需要承受失敗的代價!
太子還不是攝政王,不會動他們。
可楚皇眼睛不瞎,眼下既然讓楚衡離開京城,自然也不會讓原先投靠的大臣好過。
太子一派的大臣們得到這個消息時,那可是笑開了花!
盼了這么久,就是為了這一天!
起初他們都不抱希望,沒有想到,從兩年前的掄才大典開始,一切就都變了!
楚云這邊對于楚衡的離去并不意外。
他也沒有閑著。
打算再次啟程,出發北蠻。
北蠻的情況他的確要去親眼看看。
另外北蠻新立的蠻王,聽說很老實,俯首稱臣不說,還每年保證交納不少的貢品!
楚云尋思,自己或許可以去會一會,看看這個新立的蠻王忠誠到底是真是假!
對于楚云的外出,楚皇自然是批準了。
他也的確需要一個人去北蠻看看情況。
楚云如今在北蠻同樣享有不低的聲望。
親自過去,同樣也能讓北蠻百姓徹底心安,認定大楚已經將他們當作自己人看待。
對于楚云的二次出發,最擔心的莫過于皇后。
“我真的是拗不過你們父子,現在你們合起伙來,我能說什么?”
皇后埋怨地白了楚云一眼,嘆了口氣,“路上小心點,記得多寫點信回來,報個平安。”
楚云咧嘴一笑,“娘,你就放心好了,我這次帶的護衛都是神機營的人,楊真將軍也會與我同去,你不用擔心!”
隔天,楚云便和楊真一同啟程,朝著西邊再次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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