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她南陽做事的風格。
或許她確實兇狠，心狠手辣，但，她做了，就絕不會不認。
穆尚和陳枳鴻互視了眼。
對于長公主，盡管深惡痛疾，可她確實并非虛偽膽怯之人。
她做了，就一定會承認。
“不過，就算不是我下的令，慕家被滅門，多少與我有關系。”
南陽咳嗽了兩聲，聲音有些輕微了，氣息不穩，一口氣難以緩過來。
如此這般羸弱，就連本宮這個自稱，也漸漸被拋卻了。
人一旦到了窮途末路的時候，還有什么好講究的？
“母親……”南蓉蓉小心翼翼給她順氣。
南陽靠在椅背上，看著跪在下頭的兩人：“你們走吧，可以去投奔南星，若她還愿意要你們的話。”
她說這話的時候，倒是勾了勾唇，淺淺笑了笑。
看在她的眼里，現在的南星，是不會愿意要這般迂腐的人。
因為，他們絕對接受不了南星如今做事的手段。
南陽擺了擺手：“走吧，聽說穆淵跟在了小殿下的身邊，你們若是不敢去找南星，不妨，去找楚傾歌，她至少還值得你們追隨。”
“九公主……”
“她真是我們南晉的小殿下，南星的女兒。”南陽閉上眼。
這事，算是了結了，也算是這些日子以來，楚傾歌對她治療的回報。
她又擺了擺手，南辛易走到兩人面前，惡狠狠道：“還不滾？”
穆尚和陳枳鴻互視了眼，終于站了起來。
手銬都被人打開了，南陽是真的要放他們走！
終于，兩人在遲疑了片刻之后，轉身走出這扇門。
只是，外頭天大地大的，一時之間，竟找不到自己可以去的地方。
南星……對他們來說，太遙遠了。
那日兩人在南星的無塵殿跪了一個多時辰，南星始終無暇見他們。
之后，在小太監的引導下，他們來到了永和殿。
依舊是跪在殿門外，直到楚傾歌親自出來迎接。
傾歌命人打來熱水，讓兩人好好沐浴更衣，之后，又命人送來一桌子飯菜。
穆尚和陳枳鴻飽餐一頓之后，忽然雙雙站了起來，跪在了楚傾歌的面前。
“小殿下……”
“我知道你們忠于南星，不過，現在的南星，早已不是你們當初認識的模樣。”
傾歌親自，扶著他們起來：“去找穆淵吧，他會告訴你們一切，之后，去北方找張巖。”
“我們……”
“一切，見到了穆淵再說。”穆淵是他們的少寨主，也是他們的親人。
穆淵說一句話，勝過她的全部。
兩人終于在風染的護送之下，離開了皇宮。
這事，在傾歌進宮的時候，就一直藏在心里，勢必要為穆淵將兩人救回來。
如今，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楚姑娘，今夜世子爺要帶你去個地方，還請楚姑娘在房中耐心等候。”
風染回來之后，立即將傾歌“送”回到房間，連在院子里走走都不可以。
“要去哪里？”看起來，很慎重的模樣？
“屬下不知，世子爺如今正在忙，請姑娘耐心等待便是。”
傾歌就這樣，糊里糊涂地，在房中等著。
直到困了累了，甚至上床就寢了，風漓夜才姍姍來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