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凡浮起一抹苦笑,這可比單純的報仇要難多了啊,因為要面對的壓力,不止一個,而是各方的打壓!雖然不知道元界的格局如何,但墻倒眾人推這個道理是放在哪都不會失效的,就拿隱門的勢力來說,一個龐然大物倒下了,就從人人敬畏變成了人人覷視的肥羊,若想復辟再現,可謂是艱難險阻,除非擁有震懾所有攔路虎的絕對實力,所以重振獸神殿之威,一樣如此。
“主上,在你將來飛升前往元界前,務必過來一趟。”青裙少女期待的說:“我們會將象征獸神殿中至高無上地位的獸神令,交給你,便可將貧瘠之地和森林以及我們一并帶回元界了。”
“好。”
趙凡壓力山大的答應下來,沒辦法,拿了龍曜,根本毫無拒絕的余地。
旋即,他疑惑的問道:“對了,我聽你說龍曜是什么天階元兵?全名叫龍曜天刀?具體講講成不。”
“嗯……”青裙少女笑著介紹的說:“在元界,所有的兵刃之中,僅有一小部分有資格稱為元兵,而元兵和修士一樣分為四個級別,天、地、玄、元,天階便是頂尖層次的元兵,元階是最低等的普通元兵,即便如此,普通元兵也凌駕于絕大多數兵刃,想得到都要花費不小的代價。不是元兵的兵刃,統稱為荒兵,像你們這的神器,就是最為普遍的荒兵;而元境之下的生靈,則為最弱的荒境,其中上限是人間界修道之路所謂的終點……神境,下限就像森林中的一階荒獸,或是村寨中一階的人族。”
“……”
趙凡翻了個白眼,道:“敢情我們這里引以為傲的寶物,放在元界就是垃圾貨色?無敵于天下、凌駕于眾生的神境大能,飛升到元界后都得夾著尾巴做人了?話說,荒境的上下限有點大啊。”
“可以這么說。”
青裙少女和火袍男子、黑衣大漢贊同的點頭。
趙凡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那飛升不就相當于自討苦吃么?就像一個歐皇,好端端的跑去當非酋一樣,可他轉念尋思了下,似乎沒毛病。若想粉碎生命的枷鎖步入永生,就要入神境,然而成就神境,便會受到人間天地之道的排斥,千年之內不離開,就意味著會被強行抹殺!
沒有十全十美的事,要么在人間逍遙快活到壽命大限死掉,要么長生不死卻得去元界從底層爬起。
即便沒有秘境之主和獸神的因果,除非中途隕落或是天資限制止步于神境之下,否則也避免不了前去元界的命運。
值得一提的是,人間的先天武者,跟神境存在,全都歸入了荒境之流,這會不會太狠了?
趙凡忽然之間就釋然了,他沒再糾結這些遙遠的事,沒死在三大霸主還有命跟神機門報仇,已是天大的造化。
隨后,他眼皮一跳,看向三大霸主說:“那你們的境界是……”
青裙少女:“玄階巔峰。”
火袍男子:“玄階后期,準巔峰。”
黑衣大漢:“初入玄階后期。”
“……”趙凡無語了,像遭到了一萬噸的打擊,開始以為它們僅是五階巔峰的荒獸,想不到出入不是一般的大。
青裙少女嘆息的說:“獸神領域漂流來了人間后,沒有了充足的元力,我們就無法再寸進一絲了。”
“那荒獸和村寨的人怎么提升的?”趙凡疑惑不已。
“領域之中裹挾而來的元力。”黑衣大漢抓耳撓腮道:“但是還不夠我們塞牙縫的。”
“好吧。”
趙凡把龍曜天刀插回刀鞘后,便告辭道:“今天聊的,我都記下了,沒其它事的話,我就先回了,后會有期。”
“主上,且留步。”青裙少女叫住了他。
趙凡回頭問:“怎么了?”
“荒獸若是離開獸神領域,就會被封印元力,無法施展以元力為基礎的天賦能力。”青裙少女提醒的說:“因此,除了肉搏,別無攻擊手段,您奴役的那三頭荒獸就……”
“這個啊?無妨。”趙凡笑著說道:“三尾狂獅和大力金剛象是專門收去守護村民的,嘯天魔鷹純粹是坐騎,它在外邊照常飛行不影響吧?”
“不影響。”青裙少女點頭,“恭送主上,小鸞在此靜候您來取獸神令。”
“恭送主上。”
黑衣大漢和火袍男子恭敬喊著。
令三大霸主意外的是,趙凡邁出去幾步又忽然折返回來了,他目光火熱的看著青裙少女,那眼神仿佛要把她活吞了般,“小鸞,青鸞,鸞……”
青裙少女下意識的一緊嬌軀,便神色失望的抱住了胸口,“主……主上……您可別亂來,小鸞可是守身如玉的……”
“想什么呢?我可沒那么下流。”趙凡尷尬的一笑,說道:“我有一個專屬法寶,名為青鸞碎星弓,方才靈光一閃,你的本體就是青鸞啊,不知道有沒有啥法子能幫著提升下它的品質?”
“青鸞碎星弓?”青裙少女松了口氣,她目光下移望著對方的腹部,便問:“指的是你丹田中的那個弓魂?確實以我青鸞一脈的筋與骨煉制而成,不過血脈駁雜的支脈,大概是正統的五分之一吧,它的兵身呢?”
趙凡聞言便期待起來,說道:“兵身在一個很遠的地方,暫時無法帶不過來。”
“嗯……”青裙少女沉吟了片刻,就以指甲劃破了另一只手的背部,流下了三滴青色的血液,接著她掌心釋放一道青光,凝聚為瓶子的形狀,將血滴封入其中,然后遞上前說:“把我的血精滴在此弓的兵身,以它的品質,預計能吸收兩滴半上下,再多就會撐爆了,提升的威能我也不清楚,因為過去沒接觸過低等的荒兵。而剩下的半滴,主上給嘯天魔鷹服下即可,它的肉身大概會提升兩個小階。”
低等的荒兵……
趙凡眼角抽搐不已,接過青色玉瓶將之收入珈藍須彌玉后,便感激的 便感激的說:“謝了小鸞。”
之后,他一刻不耽誤的轉身離去,這次是真的離開了。
而核心地帶的三大霸主,恢復為本體,相視一眼就各自回到各自的地盤。
……
龍曜鎮。
眾多村民們早已進入了夢鄉,一片祥和。
不久之后,雞犬開始不寧起來,躁動不安的亂叫。
緊接著,轟隆隆猶如滾滾天雷的腳步聲響徹天地之間,并伴隨著震懾心魂的啼鳴。
所有人被驚醒后連衣服都來不及穿板正,以為是三年一度的獸潮提前來了,就紛紛跑出了房門,膽子小的被嚇得跪地大哭。
“大家不要慌,安靜,聽這聲音應該不是獸潮,而是強大的荒獸來襲。”劉婆子一邊安撫著村民的情緒,一邊催促道:“長帆,快,快去找主上來,有他在,這就不算事。”
薛長帆拔腿就跑向了那個居住著全鎮希望的木屋,同時他也很奇怪,鬧出這么大動靜的,絕非四階荒獸的范疇,起碼是五階的層次,但是,過去從未有過這種事情發生,就算獸潮,最強也僅是四階巔峰的啊!
木屋有趙凡布置的防御法陣,而超乎尋常的動靜,均被法陣隔絕在外,因此,月子中的甄苒和襁褓里邊的小趙荒此時正睡的十分安穩。
薛長帆敲了下了門,大聲喊道:“夫人,不好了,疑似有不止一頭的五階荒獸對咱們龍曜鎮發起了夜襲,我是來請主上御敵的!”
很快,門開了。
甄苒抱著孩子的說道:“他不在,入夜不久就出去了,說是要去原始森林。”
“啊?”薛長帆心中一涼,暗道完了,主上不在,豈不是要被屠鎮了?
甄苒聽到越來越近的震天悶響和劃破夜空的啼鳴,也開始頭皮發麻,她裹緊了襁褓,小趙荒卻還是驚醒了,嚎啕大哭停不下來。
下一刻,強大荒獸狂奔的動靜像是抵達了鎮子外邊,就在龍曜鎮的眾人心如死灰不知所措之際,那聲音卻忽然陷入了沉寂,而空中傳來了氣流攪動的呼呼聲音,男女老少們不禁抬頭看去,那是一只生有黑白雙色羽毛的巨大老鷹!
“那……那是嘯天魔鷹?”
劉婆子毛骨悚然的望著上方,她在村志中見過相關的描述,每個特征都與之吻合。
“毀了毀了,十個人加一起都不夠那大鷹一口吞的。”一個后生痛哭流涕。
嘯天魔鷹俯沖到離地十米的高度時,驟然停下,懸浮在了那個位置。
“快看,那大鷹的背上!”
“有點眼熟啊……”
“那不就是主上嗎?!”
“是主上,真的是他!”
眾人意識到了什么,一下子從絕望轉變成了激動。
下一刻,趙凡縱身一跳,落到地面朗聲說道:“抱歉啊,折騰的動靜有點大,不過既然全都醒了,那就隨我前去鎮外一觀。”
說著,他來到甄苒身邊,歉意的一笑,就接過孩子,與之并肩前行,身后跟了一大堆男女老少。
抵達鎮外時,全都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三條尾巴的兇猛大獅子……
大的跟山一樣巍峨的巨像……
詭異的是,它們眼神卻猶如小貓小狗般柔和,沒有一分敵意,與賣相形成了天與地的反差。
眾人的視線隨之聚焦于趙凡的臉上。
他語氣仿佛摘了兩顆大白菜般輕松的介紹說:“此為大力金剛象和三尾狂獅,皆為五階荒獸,被我馴服了,即日起,它們便是龍曜鎮的護鎮之獸,至死方休。至于同為五階的嘯天魔鷹,則被我收為了代步的坐騎,會隨我一同離開。”
在場每一個人的表情,眼睛瞪的溜圓,石化了好大一會,便爆發出陣陣歡呼!
劉婆子和薛長帆倒吸了口冷氣,面對趙凡頂禮膜拜。
甄苒輕輕的一笑,她感覺到了,那個猶如天神下凡的男人,正式歸來!
趙凡懷中的小趙荒,也不再哭泣,而是好奇睜開水汪汪的大眼睛,目不轉睛的看著抱住自己的男人。
……
第二日,趙凡乘坐著嘯天魔鷹,讓三尾狂獅馱著遠征小隊的另外五人,在大力金剛象的護航下,浩浩蕩蕩的前往了穴窟村。
抵達之時,穴窟村的人包括初為荒圣的葛斬穹,全嚇攤了。
這牌面……換誰不怕?
趙凡把玩著手中來自于血滴豹的五階荒骨,便朝著下方命令道:“小象,對著那透明的大鍋先來上一記泰山壓頂。”
接下來,穴窟村一眾的眼中,大力金剛象倒退了一百米,然后開始緩沖,不斷的加速,即將逼近吞天鍋庇護范圍時,四條粗大的象腿便離地而起,龐大的身軀在空中形成了拋物線,猶如流星隕落般實打實的砸在了對方依賴的祖器!
轟!!!
整個吞天鍋都為之一震,里邊的穴窟村眾人東倒西歪的軟在地上,葛斬穹是催動祖器的,他像遭到反噬般吐了一大口血,面色煞白的像張紙般。
鷹背上的趙凡淡然一笑,旋即故意扯大了嗓子說:“小象,照這樣再來個十次,不夠就一百次,就不信這祖器能撐住。”
“不要!”
葛斬穹雙膝一軟,猛地跪在地上,吞天鍋能扛得住,可催動祖器的自身堅持不了那么久啊,況且,若是真來個十次百次的村民們也會被全震死!
他以面貼地,敬畏的說道:“在下知罪,穴窟村愿投入龍曜鎮的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