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稱象的恢復能力堪稱變態，昨天還是如同一灘爛泥，全身上下的骨頭，沒有一塊是好的，睡一覺醒來，他就恢復如初了，除了臉色有些白以外，完全看不出受傷的樣子，華神醫嫉妒得兩眼都放光了。
“不公平，不公平！同樣是喝活死人的藥，為什么我就沒有，這么強悍的恢復能力……這么強悍的恢復能力，放在你身上有什么用！給我才有用呀！我要有這么強的恢復能力，我什么藥不能試……啊啊啊……我好嫉妒呀！”
華神醫抱著曹稱象，鬼哭狼嚎的，就差原地打滾了，曹稱象怎么撕扯，都沒有辦法把華神醫撕扯下來，看到華神醫的胳膊都脫臼了，依舊毫無知覺的抓著他，曹稱象的眼睛也紅了：“我也覺得不公平，同樣是喝藥，為什么你受傷就不會痛，我受傷卻痛得死去活來，還死不了。”
華神醫一臉嫌棄地白了曹稱象一眼：“你可真是沒有見識，不會痛有什么好的，死了都不知道，喝再毒的藥也沒有感覺，你看看蕭王……要不是我成天守在他身邊，他死了多少次都不知道。你當沒有痛覺是好事呢，我告訴你……沒有痛覺的人可慘了，遠的不說，就說近的，蕭王……”
華神醫指了一下，坐在上首喝茶的蕭王，也不管曹稱象聽不聽，就把蕭王這十幾年，仗著不會痛，不在乎性命，“拼命作死”，“死里逃生”的行為，全都倒了出來……
曹稱象聽得兩眼放光：“有點酷呀！我恢復能力這么強，要是再像蕭王和你一樣，沒有痛覺，我是不是更能打了？是不是就能打遍所有的武圣，沒有對手了？”
“你這么說……好像是呀！恢復能力驚人，又不怕痛，就不用擔心，突然哪里傷勢過重，死得莫名其妙，自然可以一直打下去。”華神醫一臉深思，重重一拍大腿，激動地道：“這個想法很好，我就說現在的活死人，有很大的問題。要是能將你的恢復能力，和蕭王沒有痛覺的能力，全部在活死人身上實現，那活死人豈不是……”
“停！”林慕七見華神醫越說越離譜，都要說到要拿活死人做實驗，連忙打住了華神醫的話：“不要再想了！命運的饋贈，早就暗中標好了價碼，你真覺得恢復能力驚人和沒有痛覺，是好事？”
林慕七一把，將華神醫從曹稱象身上扯了下來，沒什好氣地道：“華神醫，做個人吧……想想那些活死人，一個個活得如同行尸走肉，他們已經夠慘了，不要再折騰他們……你知不知道，你的想法要是成了，日后會有無數人，不惜代價，也要制造活人……你想你或者你的后人，也變成那個鬼樣子嗎？”
“我好好的，變成那樣干嗎？我這樣的人，能有什么子孫后代，我才不擔心呢。再說了，我也沒有想過，拿正常人來試，我只是想把徒明嘉手上那批活死人，按曹稱象與蕭王這個方向改造一下，我這是做好人好事，延長他們的壽命。”
華神醫剛開始，還有幾分心虛，可說著說著，底氣就足了起來，指著蕭王與曹稱象，大聲開口：“你看蕭王與曹稱象，一個個都神志清醒，除了沒有痛覺，恢復能力驚人外，他們與正常人有什么區別？指不定，我改進的方向，能讓徒明嘉手上那些活死人，恢復正常呢。”
林慕七嗤笑道：“你是好心，但你能保證，其他人也跟你一樣，會有這樣的好心嗎?當有人知道，你制造出了，恢復能力驚人，且不怕痛的活死人，你說那些有權有勢的人，會怎么做？”
華神醫眉頭緊皺：“你不能因噎廢食……刀能殺人，也能救人，你不能因為刀能殺人，就把所有的刀都毀掉。”
林慕七點頭：“沒錯，刀沒有好壞，端看用的人，是用它救人還是殺人。同樣，你剛剛的提議沒有壞心，初衷也是好的，但……”
林慕七頓了一下，話鋒一轉：“你忘了，那些活死人他們是人，不是沒有感情的刀。刀握在壞人手中，可以殺人，握在好人手中，可以救人……活死人卻不同，他們被制造出來，就是作為殺器用的，他們的主子不管是為了救人還是為了殺人，最終都是要用他們殺人，他們與刀不同，他們本身就不該存在，而你……”
林慕七的手指，在華神醫身上，重重地點了一下，冷著臉道：“你還要讓他們沒有痛覺，恢復能力驚人，同時還擁有神智，你有沒有想過……這樣的活死人制造出來，最后會變成什么？”
“會變成惡徒！”
回答林慕七的，是歐陽無華。
他往前一步，神色嚴肅地開口：“人性本惡！不是所有擁有無尚武力的人，都能像蕭王一樣克盡厥職，保護弱者……更多的人是恃強凌弱，搶奪、壓榨普通人的生存空間，為自己積累財富與勢力。”
有一句話，歐陽無華沒有說。
蕭王能克盡厥職，保護黑鐵城的百姓，那也是因為他本身……出身高貴，手握一方大權，他不需要像平民一樣，去打下一片勢力，只需要保住自己現有的勢力就行。
且……
像蕭王或者曹稱象這樣的人，如果沒有屬于自己的勢力，最終只會像曾經的曹稱象，成為有權者手中的棋子。
不想成為棋子，就需要拼命去搶，去爭……
是以，林慕七說的沒有錯。
華神醫真要制造出，擁有神智，沒有痛覺，又恢復能力驚人的活死人，哪怕他的初衷再好，他制造出來的也是一批兇徒……
“你，你們……”華神醫指向林慕七，又指向歐陽無華，一張臟兮兮的臉憋得青紫，嘴張了半天，也說不出一個字，最終氣急敗壞地放下手：“我說不過你們，但你們也說服不了我。我只知道，作為一名大夫，我做得沒有錯！我不能因為，你們嘴里說的后果，就放棄更高深的醫學研究，你們說你們的，我做我的，至于后果……”
華神醫眼皮一翻，光棍得很：“關我屁事，我就是一個普通大夫，后果、影響這種東西，是你們這些大人物要考慮的事，跟我沒關系。”
林慕七：“……”
很想揍人，但感覺又有一點道理，這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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