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愫弄得十分狼狽，聶辭放下手機后就給她找來毛巾，“方愫，對不起啊，他們肯定是沖我來的。”
“聶姐姐，我、我沒事的。”方愫的情緒倒還穩定。
聶辭好奇地看她，小姑娘看著膽子小小的，沒想到內心還很強大。
好像也看出她的疑問，方愫抿抿唇，緩緩道：“這種事……我、我遇到過，遇到過很多次。”
接著，她低下頭，不再說話。
聶辭一愣，雖然不知道緣由，但這一次特別心疼她。
窗戶上砰地被石子砸中，接著，又是第二顆、第三顆……
聶辭扭頭看過去了，瞇了瞇眼睛，“方愫，你坐這別動。”
她抓起手機，調出拍攝模式，“現在是二〇二一年八月十三日，這里是……”
取證完畢，聶辭放下手機，從角落里拿起一根早就備好的登山杖，抓在手里就上前拉開門。
“聶、聶姐姐！”
方愫怕她出事，也趕緊跟上去。
聶辭握緊手里的登山杖，站在門口看著站在不遠處的幾個人。
她認出這幾張熟面孔，上次在律所樓下也都出現過。
“有隨意毆打他人、辱罵、恐嚇等惡劣情節處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她盯著對面這些人，冷靜道：“如果只是收了別人的好處故意來找麻煩，最好是掂量掂量你們拿到的這點好處，夠不夠這幾年的賠償。還有，你們的小孩以后會不會受到你們今天這種魯莽行為的拖累。就比如……我。”
那幾人面面相覷，看得出有些猶豫了。
就在這時，保安急呼呼跑過來，“怎么回事？你們在干什么？！”
很快，警笛響起。
——
派出所里，聶辭和方愫正在做筆錄。
“我……我不認識他們，然后就……就被他們拿東西砸、砸到頭上……”
盡管方愫說話有些吃力，但她還是很認真的在配合調查。
聶辭將剛才拍攝的視頻也提交作為證據。
這時，突然有人跑進來，“方愫！”
陸裴岑一眼就看到了乖乖坐在那的方愫，他三兩步便過去，“你怎么樣？哪受傷了沒？是哪個混蛋干的？！”
方愫沒料到他會出現，盯著他愣了會才慢慢開口道：“我沒事。”
“這位先生，請你冷靜一點，這里是派出所。”
陸裴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態度很誠懇道：“對不起，是我太著急了。”
對方表示理解，問：“這是你女朋友吧？”
方愫皺眉，就要否認，但她說話比較慢，還沒來得及張口就被陸裴岑搶了先，“是。”
她將眉頭擰得更緊了，歪著頭看他。
陸裴岑就當沒看到，“您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說，我女朋友膽小。”
方愫：“……”
聶辭這邊已經結束了，看到他后也是揚了揚眉，“我可不覺得你‘女朋友’膽子小。”
陸裴岑一看她，對她還有些埋怨，“你怎么會跟方愫在一起？還有，你不知道自己什么情況嗎？你就不怕連累到無辜的人？”
聶辭：“……”
呃，怎么說呢？
好吧，她的確理虧。
突然，另一個聲音橫插進來，“你有女朋友這事，你未婚妻知道嗎？”
陸裴岑轉過頭，“紀衡？”
紀衡走過來，對著警察客氣道：“聶辭是我女朋友。”
——
四人離開派出所，聶辭沒搭理紀衡，而是拉著方愫的手說：“對不起啊，我也沒料到那幾個人膽子那么大。如果……你不習慣的話，你可以住酒店。”
陸裴岑一聽，忙說：“那行啊，我送她去酒店。”
方愫不悅地看他，回眸對聶辭道：“我、我不怕的，我想、想和聶姐姐一起住。”
聶辭知道她是怕自己會有危險，所以才要繼續留下來陪她的，頓時十分感動，“是我求之不得呢。”
陸裴岑在一旁板起臉，“紀衡，你能不能管管你女朋友啊？”
紀衡連記眼神都沒給他，只是淡淡道：“她有自己交友的權利，我不干涉。”接著，又嗤笑一聲，意有所指道：“又不是沒斷奶的孩子，還用得著處處跟著嗎？”
“……”
知道這家伙在陰陽自己，陸裴岑瞪他一眼，壓低了聲音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方愫她情況特殊，她需要有人在身邊照顧她的！”
紀衡闔了闔眸，倏爾轉身面朝他：“雖然我不是很了解方愫，但你們兩個為什么分手，我大抵也猜到了。”
“你什么意思？”
“分手是她提的吧。”
“……”
陸裴岑的眼神有些閃躲，不是很想回答這個問題，可還是說道：“她是因為康嬈的事誤會我了。”
“是嗎？”紀衡也沒拆穿，只是冷靜道：“你知道方愫為什么愿意和聶辭一起，也不愿意面對你？”
陸裴岑沉默一會，然后抬眼看他。
很顯然，他也想知道答案。
“因為，聶辭拿她當朋友。”
“我也……”
“你也什么？也當她是普通的正常人嗎？”
一句話又讓陸裴岑沉默了。
“你說她情況特殊，恐怕連她自己都快要意識不到這個問題了，偏偏是你每次提起，不停地告訴她，她是特殊的。”紀衡正色道：“但我女朋友不一樣，她明確讓方愫感覺到了，自己是被需要的，雖然弱小，但是也可以保護別人。”
紀衡一字一句，陸裴岑則是為之一振。
紀衡見他受教了，抬手輕拍下他的肩，“現在知道了吧，你們兩個分手，主要責任在你。”
陸裴岑有點不服氣，可很快又蔫了下來。
“那……我現在該怎么辦？”
“簡單啊，讓她陪聶辭一起住。”
陸裴岑琢磨一會，狐疑地揚揚眉看他，“我怎么覺得，你就是為了找人陪你女朋友。”
紀衡很淡定：“有嗎？”
他轉身走過去，不想再理他了。
而這邊陸裴岑越想越不對，合著說了半天，他都是為了自己女朋友啊！
兩人說了些什么，聶辭不清楚，她在給方琰打電話。
“經過就是這樣，總之，這幾個人我不打算放過，小區這邊的監控我也拿到了……”
她掛了電話，一回頭就看到站身后的紀衡，“你沒走。”
知道他是說在機場那通電話，聶辭聲音有些冷，“與你無關吧。”
側身便越過他去找方愫了。
這時，陸裴岑走過來，“嘖嘖，還以為你多厲害呢~原來，你也搞不定啊~”
紀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