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嬈回到曾朗特意為她準備的辦公室沒多久，就聽到隔壁傳來的哭聲。
過了一會，就看到蔣怡紅著眼睛地出來，腳步有些狼狽。
康嬈轉過身，撥了個電話。
“……按你要求的，已經讓蔣怡注意到我了。”
電話那邊的人笑了笑，“演技不錯。”
這時，曾朗敲門進來，康嬈掛了電話，回頭看他。
“剛才的事，你別介意啊。”他微笑著看她：“而且我跟她……”
康嬈馬上打斷，緩緩道：“我們之間的關系，還沒親近到需要解釋這種事的程度吧。”
曾朗揚眉，輕笑一聲：“那就不聊她了，中午一起吃飯吧。”
康嬈沒拒絕。
——
再次見到蔣怡時，是在涅槃公司附近的餐廳。
王米米本來還要去趕一個通告，結果被聶辭拉著來這吃飯。
“大小姐啊，我可是為你家打工呢！你都不知道那位周導有多難搞，我都不知道車羿一個人能不能搞定！哦對了，還有那個王楚粵，提起他我就……”
“點菜，先點菜！”
聶辭把菜單遞到她手中，“知道你辛苦，我這不是來犒勞你了嘛！”
王米米狐疑地瞇起眼睛，“總覺得你今天有什么事，肯定沒這么簡單。”
說歸說，她還是接過來，“那就別怪我今天吃窮你了！”
“隨便點！我賺錢還不就是給你花的！”
“嘖嘖，我就看不慣你這財大氣粗又有魅力的樣子！”
兩人正說著呢，就聽到樓下傳來爭吵。
聶辭稍稍探頭，“咦，那不是曾朗嗎？還有……康嬈？”
王米米也看過去，果然是這兩人。
曾朗和康嬈在這里吃飯，兩人面對面坐著，不承想有人沖過來，二話不說端起水杯，一杯水就潑到康嬈臉上。
康嬈怒了，她也不是一個好欺負的，隨即也端起杯水，直接潑回去！
“曾朗！”
聽到這聲怒斥，王米米稍稍揚眉，這才看清來人是誰。
蔣怡指向自己的狼狽，“你就讓她這么欺負我嗎？”
曾朗也沉著臉，對于她來這并不高興，“你怎么來了？”
蔣怡又指向康嬈：“你來跟她吃飯，跟我卻沒時間？難道，你不應該給我一個解釋嗎？”
曾朗沒說話，康嬈冷笑道：“解釋什么？不想跟你吃而已，這還看不出來嗎？”
曾朗一滯，可也只是皺眉，并沒有否認。
蔣怡快要恨死康嬈了，怎么會聽她說？
回過頭就要曾朗一句話：“她在胡說的，對不對？！”
曾朗只是攏著眉，老實說，此刻他怎么回應都不妥，倒不如什么也不說。
康嬈無聊地直翻白眼：“蔣女士……不，我跟你女兒是前同事，又是同齡，按輩分我應該叫你一聲阿姨才對。”她笑了一聲，不緊不慢道：“蔣阿姨，請你尊重一下自己好嗎？順便也能尊重一下別人。你都是多大年紀的人了，還有想要掌控別人的欲望？別說你們兩個還沒有彼此約束的關系，就算你們結婚了，他作為一個成年人，跟下屬吃頓飯，又能怎樣？”
她說話的聲音不小，餐廳內外都能聽得清。
愛聽八卦那是人類本色，于是，少不得有掏出手機偷拍的。
蔣怡臉上青一陣紅一陣，年紀是她最在意的，也是她無論做多少努力，也沒辦法跨越的鴻溝！
“這是我跟阿朗的事，跟你有什么關系？你別以為仗著自己年輕，就能對別人冷嘲熱諷！你也會有老的一天！”
“是啊，我也會老，但我不會嫉妒比我年輕的啊！如果我到阿姨這個年紀，還要跟同自己女兒一般大的女人爭風吃醋，那我還真是白活了。”
“你——”
蔣怡惱羞成怒，就要抬手去打她，曾朗突然攔住，“你別在這里胡鬧了！”
“你兇我？你為了她，你兇我？！”
蔣怡無法接受，滿眼都是受傷，“曾朗你問問自己，你是因為誰才有的今天？是誰給你錢開的公司？！”
吃瓜群眾都沸騰了，今天這頓飯錢，真是一分都沒白花！
曾朗蹙眉，他最討厭蔣怡拿這個出來說事。
尤其還是當著康嬈的面。
他沉著臉，竟也沒覺得心虛，反而是面不改色道：“你這么說什么意思？你看上我的能力，投資給我開公司，同時我也給了你豐厚的回報。這有什么問題嗎？”
“我看中你的能力？你有什么能力？！你真以為自己是商業奇才嗎？公司才運營不到半年，就開得快要倒閉了，要不是我去女兒那里不顧親情，各種威脅她才弄來三百萬，你還能像現在這樣坐在這請別的女人吃飯？我告訴你曾朗，你現須花的每一分錢，都是我的！！”
這話說得實在不給面子，曾朗不時去看康嬈，對蔣怡拆他臺越發地恨了。
“你說夠了沒有？我也真是沒想到，你為了跟我在一起，就能編造出這種話來！早知道你是這種人，就算你捧來金山銀山，我也不會跟你合作！”
曾朗這招倒打一耙，實在是令人拍案叫絕。
聶辭直搖頭，“看來，蔣女士算是遇上對家了。”
王米米一直都是冷眼旁觀，甚至還能安心自在地享受午餐。
樓下，鬧劇還在持續。
由于提前打過招呼了，餐廳里所有的工作人員，都沒有上前去打擾，就跟沒看到似的，該干嗎就干嘛。
至于其他顧客，有飯吃，還有戲看，何樂而不為？
蔣怡呆立在原地，她是怎么也沒想到，曾朗會為了別的女人這樣對她！
“好，好好……”她一連說了幾個好，努力做深呼吸，好不容易壓住快要崩潰的情緒后，才一字一句地問：“我來問你，我們是什么關系？”
曾朗避開視線，起身就對康嬈說：“這里太吵了，我們換一家吃吧。”
康嬈沒動。
曾朗疑惑地看她。
康嬈反而坦然坐下來，優雅地疊起雙腿，抬眸看他，“其實，我也挺想知道的，你們是什么關系。”
曾朗一愣，“嬈嬈，你……”
康嬈一笑：“怎么，不方便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