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事實還不讓人說了？”
看他那拽得不行的模樣，聶辭深呼吸想平復心情，可還是忍不住捶了下他胸口。
紀衡失笑，握住她的手腕，順勢親了下她的手背。
“開玩笑。”
“一點也不好笑！”
“哦，那以后不說了。”
他現在這種處處遷就她的樣子，倒讓聶辭有點不適應了。
紀衡盯著她的唇，被他親得有點腫。
看得人蠢蠢欲動的。
他俯身，就要吻下去，手機卻在這時不合時宜地響起來。
見他沒動，聶辭催他看手機，“不看看是誰打來的？”
他磨磨蹭蹭地掏出手機，赫然是“郭蓓鈺”三個字。
紀衡皺起眉。
“撲哧～”聶辭卻笑了，“你說她是不是在你身上裝了GPS？只要你和我在一起，她就會以各種形式出場。”
紀衡的眉擰得更深了，“不接了。”
電話很快掛斷了。
兩人的心情也被打擾了，聶辭更是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雜草，回身就去牽自己的馬了。
“小辭……”
紀衡剛要招呼她，手機又響了。
還是郭蓓鈺。
聶辭已經騎上了馬，對著他微微一笑：“還是接吧，萬一她找你有什么重要的事呢？”
說完，扯動韁繩調轉方向，“駕”了一聲，順著來時的路跑回去。
紀衡站在后面，手里拿著還在瘋狂作響的手機，臉色很難看。
別看剛才聶辭說話時，平靜得像是十分善解人意，可他知道這根本不是她的真實想法。
他咬了咬牙，壓抑過情緒后接起了電話。
“找我有什么事？”
他沒叫她的名字，接通后就是這么語氣生硬直截了當地問。
對面的人愣了兩三秒后才趕緊開口：“請問，你是手機主人的朋友嗎……”
聶辭獨自回到小別墅，翻身下馬后，馬兒便悠哉地在四周溜達，時不時低頭啃地上的草。
剛好聶康良也忙完了從樓上走下來，“去騎馬了？”
“嗯。”聶辭走進客廳，“很久沒騎了。”
聶康良去看女兒，也是不約而同就想到他曾當作生日禮物送給女兒的那匹小白馬。
與其說是被當作寵物的一匹馬，倒不如說是個記憶符號，是她兒時幸福生活的見證。
馬是紀衡送過來的，紀藍顏眼下肯定是不能騎的，所以當時兩人都不是很能明白他為什么要送兩匹馬。
聶康良的視線又落在女兒身上，現在或許明白了。
這時，聶辭的手機響了，電話是紀衡打過來的。
“我有急事，先走了。”他的聲音有些焦急，但還是細心地交代道：“這里不好打車，我讓賈肅去接你。”
“你……”
“就這樣，我先掛了。”
還不待聶辭問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那這就掛了電話。
“怎么了？”
聶康良看她情緒不對。
“紀衡打過來的，他說有急事，先走了。”
聶康良明白了，以為她是因為這個不開心，想了下緩緩說：“紀尚跟他斗了這么久，現在大半個身家被套牢了，外頭還欠了很多債，不會就這么輕易放過他的。所以，他現在……的確很忙。”
聶辭有些詫異地看著父親，“爸，你是在替他說話嗎？”
聶康良瞥一眼女兒，緩緩道：“我只是不想你冤枉別人。”
“哦？原來是這樣啊～”
聶康良移開目光，借口去廚房看午餐準備得怎么樣了。
聶辭臉上的笑容漸漸斂去，心里像壓著一塊石頭，沉甸甸地不舒服。
——
紀衡趕到商場的時候，郭蓓鈺就蜷縮在角落里，眼睛和鼻頭都是紅紅的，表情委屈得像被人剛剛欺負過。
對面有對夫妻，正在那里不依不饒，中間還有商場的工作人員在調解。
紀衡大步走過去，“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
“阿衡……阿衡！”郭蓓鈺看到他后，馬上跑過去撲到他懷里，整個人都是顫抖的，“阿衡……”
紀衡看到她這樣子，又抬起頭去看對面的人。
那對夫妻馬上掐著腰指向他，質問道：“你是她男朋友還是老公？”
兩人也不管他到底是郭蓓鈺的誰，怒道：“我們逛街逛得好好的，結果她倒好，就這么橫沖直撞地過來，一頭就撞到我老婆！我老婆還懷著孕呢！”
紀衡一怔，這才注意到，那位妻子的腹部隆起，是個孕婦。
他再去看郭蓓鈺：“是這樣嗎？”
“我是不小心的……”她急急辯解：“我當時身體有點低血糖，然后就稀里糊涂地碰到她了……我剛清醒過來，他們就說什么我撞到了孕婦……我說要賠錢，可他們還是不依不饒……”
男人一聽這話更來氣了：“誰要你的臭錢啊？！我老婆和她肚里的孩子要是有個什么意外，你給多少錢有用嗎？”
郭蓓鈺抿著唇，小聲道：“她當時罵我罵得可兇了，我看也不像有事的樣子……”
“你說什么呢！”女人沖過來，手指都快要戳到她臉上了，幸虧有紀衡幫她擋著。
“你碰到人不道歉，你還有理了？！”
郭蓓鈺可憐巴巴道：“我說了我低血糖，當時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你上來就讓我道歉，我哪里反應得過來嘛。”
“天啊！怎么會有你這種女人啊？”
這邊在爭吵著，紀衡也聽明白大概了，他這時去看在身后一臉無奈的商場工作人員。
對方的說法大抵如此，他們趕到的時候，郭蓓鈺確實是神志不清醒的狀態，否則也不會把電話打給他。
那對夫妻越吵越兇，郭蓓鈺好像真被嚇到了，再也不敢反駁，人縮到紀衡身后。
“抱歉，二位，她的身體確實容易出現低血糖的狀況。”紀衡冷靜地沉聲解釋，可對方完全不聽！
紀衡突然上前一步，嚇得那男人退后，“你、你想干嗎？”
“只是想說幾句話。”他湊得近些，在男人耳邊低語幾句，然后說：“其實去醫院檢查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要檢查就得兩人一同檢查，不可能只有你妻子，我們也受到了驚嚇，也要確定這件事有沒有給我們造成影響和傷害。”
多余的他也沒再說，男人聽罷也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再看眼郭蓓鈺，掙扎了幾番最后說：“那……那你們說吧，要怎么賠償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