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辭根本不知道郭蓓鈺找過謝夫人。
不過，對她而言都是陌生人一般的存在，不論她們在背后說些什么，她都不在意。
可謝夫人得知聶辭的事后，雖然還是想要撮合她和自己的孫子，不過還是留了個心眼。
她找了私家偵探去查聶辭。
難得的休息日，聶辭和王米米約了飯。
“現在見你一面可太難了。”聶辭不得不感嘆，“你比我這律師還要忙啊！”
王米米抬頭瞪她一眼：“你還好意思說？我這是為誰家忙嗎？我這是在替誰守江山呢？”
聶辭訕笑，“所以啊，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啦～”
她又問及王楚粵，王米米嘖嘖有聲：“這小子還挺有做生意頭腦的，感覺他當明星有點浪費。”
“那也是你教得好。”
“我可沒教啊，我哪有空啊！”
王米米才不肯承認她對王楚粵的特殊關照。
“哦對了，”王米米神秘兮兮道：“我們紀總最近，貌似心情不佳啊。”
聶辭聽罷，表情平淡得很：“他什么時候看上去心情好過？”
“那倒也是……不過，最近這幾天，尤為明顯！”王米米瞇起眼睛，帶著試探的口吻說：“我怎么聽賈肅說，你最近和謝家那兩兄弟走得很近啊～”
“賈肅？”聶辭皺眉：“他怎么知道的？”
“他是聽衛之說的啊！”
“……學長什么時候成大嘴巴了？”
聶辭低頭繼續吃。
王米米一副總算找到答案的模樣，微笑著說：“怪不得啊～我現在終于知道了，我們紀總這一天天那快要凍死人的氣質是從哪來的了。”
“不管從哪來的，都跟我沒關系。”
聶辭現在是拒絕捆綁。
“那你說說，你和謝……龍安？相處得怎么樣了啊？”
聶辭無奈地放下筷子，“那不如你來說說，你見到趙縉后，又有何感想呢？”
果然，一句話就讓王米米慫了。
“吃飯吃飯！不提那些玩意了！”
聶辭笑，這才對嘛。
不過，王米米還是忍不住說道：“郭蓓鈺現在一直都跟在紀衡身邊，我聽賈肅說，她的身體很差，現在是將養階段。不過，郭蓓鈺就是郭蓓鈺，該作的妖是一點都沒少！她在公司掛了個閑職，才剛上任沒幾天，我就聽說，公司里那些漂亮的女同事就都‘技術’性消失了。”
聶辭有點驚訝，“不是吧？她怕紀衡亂來？”
隨即失笑：“她應該很了解他才對，如果他想，那是她攔得住的嗎？”
“可你換個角度想想呢？”王米米緩緩道：“如果在失去了你最愛的人后，不管是破罐子破摔還是出于報復心理，身邊的人是誰也就無所謂了。”
她又點了點頭：“浪蕩子就是這么來的。”
聶辭懂了，基于這一點，郭蓓鈺這是杜絕隱患。
“唉，其實我還是挺同情紀衡的。”王米米一直以來，都是堅定支持他的，只是可惜，他和聶辭終究還是錯過了。
“我在想，如果再給他一次選擇的機會，他或許寧愿死都會拒絕她的好意吧。”
聶辭默默地喝了口水，每次提起他都會覺得胸口悶悶的。
放下杯子后，她又岔開話題，“趙縉來這，是專門為你來的吧？”
王米米卻搖頭：“他說，他是來‘組織’里的人碰面的。”
“‘組織’？”聶辭一聽類似的詞就跟著警惕起來，“他不會是被拉進那些組織了吧？”
知道她在擔心什么，王米米解釋道：“不是，跟他一樣，都是些電腦高手。他們組成了一個叫什么聯盟的組織。”
聶辭聽著卻像是在過家家。
不過，看到王米米能坦然談趙縉了，應該也是想通了。
誰知，王米米卻笑著擺手：“我就是覺得，不能一直這么別扭下去，那樣才像是真的放不下呢！所以，我跟他就又恢復了聯系，平時就像朋友一樣聊幾句，倒也很好。”
這兩人一個是她閨蜜，一個是她弟弟，聶辭也確實不知該說些什么。
不過，能找到這樣舒服的相處狀態，對他們來說也是件好事。
“呃……小辭啊，”王米米壓低了聲音，頭也跟著埋低，“我怎么覺得，坐在你身后的那個男人，一直在偷看咱們呢？”
聶辭一怔，下意識就回過頭。
那個男人隨即拿起雜志翻看，遮住了半張臉，只從書沿上方露出一雙眼睛，好似不經意一般，時而掀起眼皮看過來。
聶辭看了看他，沒說話。
剛好這時王米米接到電話，需要立即回公司一趟。
“唉，每當這個時候，我都會有一種我要繼承公司的感覺！好像公司離開我就得倒閉！”
王米米抱怨歸抱怨，立即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自己，然后起身就走，邊走邊說：“賬我來結啊！你別跟我搶！”
聶辭抬手示意：“你結你結，我保證不跟你搶！”
直到王米米走出了餐廳，聶辭臉上的笑容才一點點消失。
她突然起身，徑直走到隔壁桌，坐到了男人對面。
“跟了我這么久，是想拍點什么啊？”
她開門見山地問，反倒讓跟蹤她的人有點蒙，“小姐我不是……你認錯人了……”
聶辭失笑：“你從我出門開始，一直跟到現在，真當我不知道呢？”
話落，笑容驟斂。
“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吧？”
男人還想繼續偽裝，就看到又有人走過來，隨即將一張支票放在桌上。
男人先是愣了下，然后看一眼支票，又看一眼對面的兩人。
他突然起身，拿起那張支票頭就要走。
“等一下。”
來人叫住他，又朝他伸出手，手心朝上，手指勾了勾。
男人糾結一會，接著就果斷將自己的相機交給對方，接著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謝龍安？”聶辭驚訝地看他，“你怎么在這？”
帝都這么小的話？
這都能遇上？
呃，不對，他應該是沖著剛才那個男人來的。
她腦子轉得快，馬上就明白過來了，“這是……謝夫人派來盯我梢的？”
謝龍安沒有直接回答，只是說：“我替她向你道歉。”
餐廳外，先前離開的男人，轉眼就上了一輛車。
車內，是個年輕女人的聲音：“你沒露出破綻吧。”
“沒有。”
“嗯，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