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辭算是聽明白了。
在門關上后，她就慢慢走出來。
“辭姐？”
看到她許哲也挺驚訝的。
再從她出來的位置掃一眼，聶辭絲毫沒有偷聽被抓包的尷尬，反而還很理直氣壯地解釋道：“路過，碰巧。”
許哲抿著唇，倒是很大方地笑了一聲：“原來是這樣啊。”
聶辭來到他跟前：“小雪到現在都不知道？”
知道她在問什么，許哲也是嘆息一聲：“有一次，我不過就是提了句如果我喜歡別人……小雪就用一副‘原來你是渣男’的眼神來看我，甚至還很認真地說，丁霖是她最好的朋友，如果我變心了，她會為了正義消滅我。”
聶辭撲哧一笑。
“有她哥哥的風范。”
“是啊。”許哲是真的無奈，“我很了解她，她痛恨背叛，也許跟她爸爸有關。”
柴雪家里的事，聶辭多少也知道些，不過她卻是沒想到許哲會這么細心。
她不禁拍拍他的肩：“任重道遠啊。”
許哲笑了笑：“總之，我會加油的。”
房間內，看到丁霖紅著臉進來，柴雪就覺得有些好笑。
“許哲呢？”
“在外面……”
“你怎么把他關外面了？”
柴雪更是笑得不行，過去拉開房門，就看到許哲一臉無奈。
她忍住笑，“進來坐吧。”
許哲連忙讓出身邊的人，“辭姐也來了。”
“辭姐！不是說了今天不用管我們的嘛，我們又不是小孩子了。”
“我左右也沒事，權當給自己放假了。”
聶辭看到丁霖，也跟她打了招呼。
丁霖還是很尊重聶辭的，起身就很有禮貌地問好。
但看到許哲，丁霖還是顯得有點不自在。
其實她也很討厭自己這副模樣，明明以前還能跟他自在地聊天說話，在知道他喜歡自己后，她就變得害羞和自卑起來。
“你們先聊，我去……買咖啡。”
柴雪多識趣啊，她當然要給許哲創造機會！
她還朝許哲遞了個眼色，示意他主動些，剛好丁霖也看到了，臉更紅了，“小雪～”
“啊，那家咖啡店還要過幾條街，我可能會晚些才回來……哎呀，我一個人可能拎不了那么多…辭姐，你就……”
聶辭剛要說話，就發現許哲朝自己這邊看了過來。
她多聰明啊！
隨即大手一揮，人就往沙發上靠過去，“啊，給我帶杯美式就好，我不挑的……”
柴雪皮笑肉不笑地過去：“辭姐，要不要一起去啊？”
“啊，這個……”
聶辭表現得很為難，“要走很遠呢～”
就在這時，許哲站了起來，“我陪你去吧。”
“不用你～”柴雪真是快要頭痛了，“你快去跟丁霖聊天啊！我一個人沒問題。”
“可你剛才不是說，一個人拎不了那么多嗎？”
“呵呵，我開玩笑的，我哪有那么嬌氣啊？”
她說著還不停去看丁霖。
可能是她撮合的意思太過明顯，丁霖尷尬得不行，忙說：“小雪，你就讓許哲陪你去吧！”
“可是……”
“沒什么可是，走吧。”
許哲直接推著她就出了門。
聽到門關上的那一瞬，丁霖才悄悄松了口氣。
聶辭有注意到她突然放松的表情，她換了個坐姿，看著丁霖問道：“看到許哲你會緊張？”
作為成年人，尤其還是律師，聶辭更喜歡直球，直擊問題核心。
丁霖安靜地坐在那，長發微微垂落，然后輕輕點下頭，“會緊張。”
“因為……喜歡嗎？”
女孩子的心思很好猜的，喜歡與厭惡，都寫在臉上了。
果然，丁霖不過就是沉默幾秒，又點頭：“我想我應該是喜歡的。”
聶辭略皺下眉。
關系好像變得有些復雜了。
“……不過我也明白的，我跟他不太可能。”丁霖現在說出這番話，十分冷靜，“不是他的問題，許哲很好的，是我不行。”
“為什么這么說？”
“不對等的戀愛關系，就像深埋的定時炸彈，隨時都被爆炸。現在的我，還沒有資格享受這些。”
聶辭沉默片刻，說：“那么，如果許哲喜歡上了別的女生，你會覺得遺憾嗎？”
喜歡上別的女生？
丁霖聽到這幾個字時愣了一下。
她竟從來都沒有想過這種可能……
是啊，憑他的優秀，學校里喜歡他的女生那么多，他也許很快就會變心的。
即便是明確地說服了自己，可只要想到這種可能，丁霖還是很難受。
“我……”
她又搖頭：“我不知道。”
她的糾結，聶辭看得十分清楚。
作為知道真相的人，望著這個簡單且自尊心很強的姑娘，聶辭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什么了。
看來，她有必要提醒一下許哲，感情的事還是不能拖下去了。
這一邊，柴雪邊走邊訓：“你是真看不懂還是裝不明白啊？我都暗示得那么明顯了！我說，讓你留下來陪丁霖說說話，你跟我出來做什么啊？”
許哲走在她外側，雙手插在口袋里，幽幽道：“我看沒人陪你，才好心跟你出來，你怎么不知道感恩呢？”
“我真是謝你啊！”柴雪瞪他一眼，說：“你來帝都是干嗎的？不就是為了丁霖嘛！我都給你創造機會了，你都不知道珍惜……唉！朽木不可雕也！”
許哲皺眉：“誰說我來這是為了她的？”
“呵，你不是為了她，你還能為了我？”
“沒錯。”
許哲站定，眼神真摯地看著她：“就是為了你。”
柴雪一愣，隨即指著他大笑：“你要不要拿鏡子照照？你現在的表情，真的假到不能再假了！許哲啊許哲，我要是分不出來你是開玩笑還是認真的，我就管你叫爸爸！！”
許哲被她給氣笑了，“我可生不出你這么大的乖女。”
他轉身就走。
見他步伐加快，像在生悶氣。
柴雪氣鼓鼓地跟上來：“脾氣這么大，以后丁霖怎么受得了你啊！”
他冷笑：“我有要她受嗎？”
“是是是，你沒有～你是誰啊？許少爺！”
她這油鹽不進的模樣，是真把許哲給氣壞了，他一把扯住她，盯著她一字一句道：“小雪，我喜歡你，你不會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