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中文網 > 極致心癮 > 細心給她鋪的地毯

  黎影醒來的時候,窗外烈日炎炎,打開臥室的大門,今日的東山墅很反常。

  家政到現在還沒走,一樓至四樓全鋪了莫奈灰色的高級軟毯,意式風的羊絨紋格鍍絡,映襯別墅的輕奢現代風裝修。

  好奇有多軟,黎影一腳踩上去,軟軟地像飄在云間。

  “哇…像踩棉花。”

  可是看工作人員在小心翼翼打理的樣子。

  黎影詢問:“很貴嗎。”

  對方起身,微笑服務:“嗯,樓梯口全鋪,設計師在樓下,您要是有需求可以提出,我們可以當場做修改。”

  黎影立馬穿上鞋,不鬧,她能有什么要求。

  誰懂徐敬西的惡趣味,估計看光潔如玻璃的地板看膩了。

  還沒入冬便要鋪嗎,不理解,但看著更溫暖。

  也是,恒溫低,整棟樓24小時處于低溫涼爽的環境,在家作畫時常披一件羊毛披肩。

  沒事做,黎影只能到德園埋頭畫畫,發現張奇聲請假調休了三天,師傅估計到年紀需要休息,沒問。

  逢周三那天。

  突然看到馬爾克斯同意四九城文化主辦方的邀請,將在博物館開展。

  還是抨擊資本主義和獨裁者的主題,赤裸裸地抽象風描繪底層和資本固化的藩籬。

  當然,黎影不評價,只為欣賞藝術和畫技,一邊拍照一邊問講解員問題。

  奕佳頭一次對畫展有興趣,趁沒有工作,陪她來看展,有點想買畫。

  但博物館的人員挺苛刻,說是畫家不會賣畫,除非是有緣人,馬爾克斯先生才送。

  “家里一定有礦,畫出來并不賣,只給人欣賞。”

  說完,奕佳不做拉扯:“那些畫內容剖出來的映射,給資本家看見估計冒火。”

  黎影不作聲,不過,看完畫展,她心下有小小的滿足。

  奕佳老老實實跟在她身后,陪她欣賞,偶爾聊聊天:“你知道嗎,梁文鄴和阿杰他們突然不敢聯系徐先生玩了,有多遠躲多遠。”

  黎影舉起相機,“為什么。”

  “怕他啊。”奕佳道,“他那個牛逼勁兒,整倒一個是一個,現在也就你敢靠近他了,梁文鄴有局哪敢問他在哪來不來,你都不知道現在的徐先生如日中天到什么程度,服了我,太服了。”

  “就一個月的時間,親眼見證身邊圈子里的人那種翻天覆地的變化,好比如阿杰,現在人老實得不行。”

  聽完,黎影即使知道,但不會去提,“不說了,沒什么好討論的,與我們無關。”

  奕佳點點頭:“嗯。”

  倒是還聽到奕佳討論去別處:“鄴哥給我報了國學研修班,一點不想去聽,但看他真誠,又不忍心。”

  黎影拍了張照片,滿意地看片子:“學什么。”

  奕佳雙手背著身后,突然優雅地說:“六朝駢文,明理學。”

  黎影回頭,溫柔地笑笑:“難怪你最近愛穿立領的古風繡花小衫。”

  奕佳低頭整理襟口的平安結盤扣:“嗯,我親自到揚州,讓揚州老師傅做的小衫,等了好久才到,改天給你帶兩件。”

  有時候,黎影真的特別好奇,奕佳的性子和梁文鄴的性子如出一轍,驕傲且好玩,怎么做到從不吵架,從沒有矛盾沖突。

  沒問。

  她人的私密事,不是她該打擾的。

  只知道,兩個人相處得特別好,梁三公子總會接送她上下班,不上班,親自陪她去學校上國學研修課,膩了,又給她換個創業研修班接著上,會默默跟在她身后看她工作,陪她去國外旅游給她拍照。

  然而,梁三公子的投資被人下詛咒似的,弄得平平無奇,他說,目的不是賺錢,就是瞎忙起來不讓家里人看那么不順眼。

  真的是一點不裝,對她們實話實說。

  只是后來,奕佳優雅端著紅酒杯,倚憑欄淺笑,看著黎影一直在發呆,最后搖頭嘆氣:“影影啊影影,你知道嗎,這世上沒人能永遠20歲,但徐先生的女人可以永遠選擇20歲的。”

  黎影不作聲,取走她的酒不讓她喝了,明天還要工作賺錢,多傷胃。

  在徐敬西身邊的時間變長,多少讓他們驚訝這份長久又惋惜以后的結局。

  她都知道,其實她不介意。

  有時候,她也驚訝自己為什么睡到徐敬西了呢,又覺得是不會跨越階級變成愛情變得世俗起來。

  她是不會愛上那樣一個男人的,她無數次告誡自己。

  就像奕佳說,沒人永遠20歲,但徐先生的女人可以永遠去選擇20歲的。

  矯情什么,她不矯情。

  

  西雅圖的Eight Mining集團在那一次會議后,成立算力部分,財務還真的是批了38億,直接從英方的科技公司挖團隊,錢出夠高,沒人不心動。

  徐敬西一點不忙,丟給費雷德。

  夜幕,四九城的華燈如金河玉帶,奧迪霍希正開上東三環的立交橋,作為城市大動脈的一條路,難免會堵。

  小李看了眼車外的后視鏡,后面是一輛限量版的黃色蘭博基尼超跑,距離霍希的車尾特別遠,或許是對方看見奧迪的車牌,這種場景,小李見怪不怪,開蘭博基尼也不要惹四九城的權貴。

  此時,徐敬西坐在后排座位,寬敞的4座距離足夠男人的大長腿交疊,坐姿疏冷孤獨,本是冷色調的科技感內飾,夜讀燈的燈色打下來,顯得男人的膚色更冷幾分。

  他剝開兩粒止咳膠囊,隨后擰開礦泉水瓶沖服。

  扶手的手機是一場跨國的通話,吃完止咳藥,他擰回礦泉水瓶:“論狡詐,沒人比得上你費雷德,如果能弄出被英方竊取集團內部機密的失誤,你那腦子肯定被門夾過。”

  費雷德遲疑片刻:“你是在罵我還是在夸我?”

  徐敬西笑得毫不吝嗇:“夸你。”

  費雷德想了想:“那你放心,我絕對做好策反工作,把他們收買成自己人。”

  不過六秒鐘的陳述結束,徐敬西已經變臉:“蠢貨,你沒有自己人嗎,要他們的全部技術過來升級腳本,再送他們走。”

  費雷德:“…”

  這人,卑鄙,腹黑。

  費雷德后來見過Nathan,Nathan對徐敬西三個字上來就啐口牙:“我有什么錯誤,我和你共事多年,你站一個東方人,你不站我?”

  費雷德向來大度,隨Nathan在后面追著問,不想計較,利益的事從來不分國界合作。